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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平云又和傅明卓聊了起来,宁皖便歪头看向旁处。
她听见有人在讨论傅明卓和平云,对这两人用的词都有些难听。
听到,“那吴平云装的多清高,不还是靠着女人才能有如今的地位。”时,她没忍住瞪了一眼那人。
她喝了口果酒,压下心头的怒意。
自己这听力太好,还真是一种痛苦。
不过……这种能力,得来的过程本身也是一种痛苦吧?
沉溺在黑暗里一段时间,让她的听力变得更加敏锐,让宁皖意识到了她听力好,可能不是因为武艺高强。
刚回余家的时候她还没能走出在林子里生活的习惯,手里握着木枝做的武器,对着谁都是龇牙咧嘴。
那副模样自然不被人喜欢。
祖父伤感祖母的离世,将她随手扔给了下人们照顾。
知道她被扔出去好多年,还是因为祖母临终前念叨了她才能回来,那些人自然不会对她上心。
因为有人当着她的面把她的食物吃掉了,宁皖便拿着木枝伤了人。
之后就被关在了小屋子里。
具体关了多久她也不清楚,反正那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就和自己一个多月前陷入的梦境一样。
在那之前,自己的听力虽说不错,却也没到那种程度。
不过那群人早在很多年前就被自己解决了,一如被自己烧死的那些旁观的,晓蕴观的那些人。
这两年事是谁也不能告诉的秘密。
宁皖又喝了一小口,望着窗外,发现此时已经下起了雪。
这是京城第一场雪,看势头,应该要下上许久。
时间一点点过去,雪越下越大,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
不过来的都是年轻人,已经玩嗨了,自然不会在意到这点雪。
等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雪已经没过膝盖,马车都无法行动了。
“马儿都在马厩,一夜风雪不会出事,这处别院倒也不算是小……”
宁皖迟疑片刻,觉得自己这别院要是想塞下这么多人,估计得是个行宫。
“隔壁两处府邸也是我的,住下各位应该不成问题。”
四十间客房应该是有的吧?
但是三位皇子怎么安排呢?
宁皖叹了口气,他们谁也没想到,京城的第一场雪会下的这么大。
她原本还听见不少人说着回府还能打雪仗,这场雪下的挺不错。
如今嘛,估计都能感同身受北边的雪灾了。
但也只是一点点,毕竟他们只是因为这场雪,暂时不能回家。
宁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她站在门口,直面外面的全部寒意。
她把青果喊了过来,小声吩咐几句。
“青果去安排一下,这些人你都认识的吧?三位皇子住最好的地方,其余人随意一些,炭火必须充足,各种东西也不能少了。”
今天还真是麻烦,早知道还不如不举办这场宴会了。
一旁的青林匆匆赶来,将门关上,“外面雪这般大,小姐病刚好,别在这受了寒,快去炉边取暖。”
宁皖看向青林,面色复杂。
不过也能理解青林的做法。
毕竟之前她们联手将她包装成病弱美人,宴会的缘由还是她久病初愈,演戏确实该演全套。
她看了眼开门时掉进来的小堆雪,将手放在青林胳膊上,回了火炉边。
“我让侍女去准备房间了,今夜恐怕要委屈诸位了,是在下的不是,稍后会有赔礼送上。”
说完,宁皖冲着他们行了一礼。
虽然有人因为这场大雪心生不满,但见她这番作态,也不能再说出什么狠话,只能看了眼外面的景象,希望这场雪快点停。
宁皖这三处府邸是一起买下的,各个前房主都是个手头富裕的,修建时费了心思。
再加上这些年她也一直掏钱维护,虽说算不上穷奢极华,却也不会让他们觉得寒酸。
不然她还真不敢请他们来这里。
告诉他们自己没私奔也没死,更没有跑出去生孩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为了显摆一下她现在的身份。
虽说皇上仍旧不太喜欢她,但为了皇后还算是能够容忍她进宫晃悠。
皇上的子嗣不算多,那几个公主出身都一般,而且几乎也见不到皇上两面。
被皇后偏爱的她,随着皇后的复宠水涨船高,一跃成为京城里小辈里最需要被重视的那一位……女性。
如果真的可以,宁皖希望没有最后那两个字。
但想一想朝堂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繁琐事情,宁皖又觉得就这样挺好。
她觉得女人的地位太卑微,但她吧,不仅是把懒骨头,还是个空想家。
她知道这样不好,也会让自己所处的环境改变一点。
但心怀天下还是算了,她真的做不来。
宁皖捧着青林送过来的汤婆子,舒舒服服坐在靠火炉比较近的地方,打了个哈欠。
这地方可真热啊,不过她为了不露馅,在这里待一会儿问题不大。
兔毛领的披风被平云解下,抱在怀里。
他清楚宁皖的身体情况,再捂下去就要出汗了。
这种天气再去烧热水,也太为难下人了,但是不洗的话还格外难受。
宁皖感激的看了一眼平云,然后往后靠了靠,争取离火堆远一点。
青林跑去给她换汤婆子,如今倒是见不到人影。
又过了一会儿的功夫,青果便把事情安排妥当了。
宁皖笑着赏了她点东西,心想论手腕,青果强过青林千百倍,自己就算顾及情面,也不能再让一个青林压在她头上了。
这样对青果来说,太憋屈了。
时间一久,若是有人说些不中听的话,难免会让她生异心。
三处的下人加在一起,也有几十近百,领着大家去房间倒也没问题。
然后宁皖就没有事情做,可以回屋睡觉了。
现在大概快到第二天了,早该到宁皖入睡的时候。
别院里的木炭有些不够,下人们都将自己屋的炭火匀出来一些,给那些小姐少爷们送去。
宁皖倒不至于以身作则,只是她怕平云又染上风寒,就把自己的炭送去他那屋了。
她不畏寒,毕竟晓蕴观那边的冬天,比这里冷多了。
那里那么寒酸,自然不能有炭火取暖,弄个火堆都算奢侈,还要担心半夜直接被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