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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旁人这时候肯定会在未婚夫面前装作大度吧?毕竟世道如此,他应该也是想着自己会让步,才在平云面前这么说。
但是凭什么呢?
她只是住在西院活的贫寒一些,可她娘亲丢的是一条命!
没感情是一回事,可若真让那人过得舒坦了,那便是狼心狗肺,没良心的玩意,传到祖父耳朵里,对她的印象也会变差。
言尽于此,宁皖懒得与他争论,拉着平云离开了此处。
走到内院才撒开手,看平云蹙眉的模样,质问了一句,“你是觉得我有些冷血?”
“不曾这样想过,皖皖自有你的道理,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为难你而已,像你说的,这种事情去找余太傅便好,他来找你,无非是欺软怕硬。”
要说平云哪里最令她满意,绝对是这张说话跟抹了蜜一样的嘴,虽然知道这是在哄自己,可是听到后还是会心情变好。
“家父求娶家母时曾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生下我后她身体不行,于两年后被柳姨娘和她怀里已满一岁的女娃一气之下归了西,祖母当时在世,她身怀六甲,顾及血脉留下一命,被软禁在了西院。”
寥寥几语,就这么简单的提起陈年旧事,吴平云却能从中听出那些难言于口的丑闻旧事。
第一次,他居然觉得自己有些为宁皖感到难过,在这样的地方生活,活成这么自在的模样,应该也很辛苦吧。
“你盯着我做什么?”
若是成婚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把皖皖抱在怀里,可是现在他们连婚约都没公布出去,只能保持一定的距离。
“没什么,只是觉得皖皖甚是辛苦。”
宁皖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
平云冲着她笑了起来,“皖皖,我现在回家也不合适,不如你留我再住一晚,昨天的房间应该还没被收拾完吧。”
“留下来倒是没问题,但是我哥明日沐休,你若留下是避不开他的。”
想到那位素未谋面的未来大舅哥,平云一时之间有点想顺坡下驴,但转念一想,觉得早晚都要相处在一片屋檐下,便很是硬气的留宿在此了。
第二日天刚亮,他凭借对未来大舅哥的恐惧早早从余府温暖又舒适的床上爬了起来,整理好仪容出门而去。
余府的早晨格外安静,下人洒扫也尽量不会发出声音,这是余府家风好,对下人约束有方的体现,但是他觉得这样的余府太没有人气了。
“吴状元,您想去哪里,奴婢为您引路?”
他刚出院子没一会儿便被人拦了下来,仔细看这人的穿着,觉得和青林极像,应该是在宁皖身边伺候的丫鬟。
“我起来的太早了,便随便走走,不用管我就好。”
青果是个矮个子小姑娘,笑起来有甜甜的酒窝,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还挺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这样不妥,您是客人,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在这府上走动?”
“我早晚是余家人,也算不上什么客人,你这么早出现在这里肯定是皖皖有事吩咐,去忙你的就好,不必管我。”
听他这样说,青果仍旧没有离去,“不出意外的话,此时小姐应该已经醒来,正在练武场,您若闲着无事,我领您过去?”
“那就麻烦你了。”平云顾不上客套,直接应了下来。
练武场建于五年前,也就是宁皖去皇寺回来后的那段时间,小小一个练武场,就建在宁皖院子外不远处,靠围墙的边缘地带,也属于余府不许下人轻易踏入的地界之一。
不过领路的是青果,平云倒是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进去了。
练武场内,宁皖手提一把普通铁剑,身姿潇洒,耍出来一套剑招,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你怎么来了?”她看平云过来,只练完手上这一招,便将剑收回鞘中,向他走了过去。
此时天色刚亮,除了府上洒扫的下人和起早练武的她,根本没人起得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刚才的想法确实没错。
平云还没来得及回应,宁皖就看到了她官服都没来得及换的哥哥。
意外出现了。
宁皖揉了揉额头,觉得有些头疼,顾不上平云向她哥走去,“你今日回的这么早?”
正常来说官员们五日一沐休,但是公务繁忙,忙起来的时候几个月见不到也是正常情况。
昨天他让人过来传消息,说是最近在忙的大案即将解决了,接下来他可以好好休息一阵。
“事情都完事了,只剩一些小尾巴交给下面的人就好。”余浩德将披风脱下来交给身后的下人,接着说道,“再者比起你的事,那些事情都算小事而已。”
“你信中有说定下一门婚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被逼便与我说,无论如何哥哥也不会让你遭受这等委屈。”
余浩德一双眉毛拧在一起,颇有些不怒而威的气势,“宁皖,有委屈就和哥哥说。”
盯着兄长紫色的官袍,宁皖心中因为他的话有些高兴,眼中流露出狡黠的神情,“我怎么会委屈自己,若不是我点了头,祖父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再者是招婿又不是嫁人,以后还是在余府待着,我的地盘,谁敢招惹我。”
“招婿?”前阵子实在是太忙,加上根本不在京城,所以他知道的消息很少,只听到了一句妹妹将要嫁人,便通宵达旦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匆忙赶了回来。
“在下吴平云,见过大理寺卿大人。”两人说话的时候并未避讳他,吴平云自然能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这人是谁。
“这位是……”
“他是本届科举状元,也是我的未婚夫。”宁皖扯着平云的袖子,脸上带笑,向余浩德介绍起了他。
不过余浩德没心情听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从头到尾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宁皖是否心甘情愿订下这门婚事。
看宁皖这意气奋发的模样就知道是真心高兴,如此他也没了担心,困意便席卷了全身,他打了个哈欠,“行了,我没工夫听你说那些事情,你哥我整整三天没合眼了,既然不是被迫的,我就去睡觉了,我的卧房被收拾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