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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卓轻轻的握住林婉婷的手。
说句实话，他的心里面虽然有感觉，却似乎总是在逃避，而逃避的理由，或许是因为心中的害怕吧。
今天，他才算是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很坚定的那一种，就仿若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有些话藏在心里面很久了，可只有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舍不得。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一路上都是在空白之中，马跑得再快，在我的眼里，也是慢的，你知道吗，当你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我的心，就仿若被什么利刃捅了一刀似的，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让我觉得害怕，我害怕从此以后就失去你了！”
这是表白也好，还是无端的絮叨也罢。
当一个男人肯在女人的面前说这些话，表达自己脆弱一面的时候，他算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这一点，林婉婷自然是十分的清楚的。
她的心，何尝不是和他一般呢？
就连那些刻意的争执和无为的欺负，不也是在意的一种表现吗，她有些满足的笑了起来，很得意的哪一种，手掌感受着对方所传来的温度，这温度，让人觉得很暖和。
方文卓的手有点儿轻微的颤抖。
心有所动，才会这样，但林婉婷却很清楚，这个男人眼下说的话，应该是假不了的：“这才多久没见，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和我师兄一样，靠这种煽情的手段来欺骗女孩子了，告诉你，我可不像汐姐姐那般好骗！”
“你说我骗你，那我就骗你了，不但现在要骗，今天要骗，明天要骗，就算是这辈子，也要骗过去，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永远被人这般骗着？”
方文卓的手，又硬生生的加重了几分。
紧紧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怕放松一丁点，对方就会溜走了一般，这一刻，他的心里面暗暗的下定了某种决心，眼前这个女人，无论未来会是什么样，都要让他用尽一辈子的时间去守候，无论付出任何的代价，那怕是自己的生命。
林婉婷一直低埋着头，没有答话。
此刻她的神色，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显得羞涩一些，她虽然是个好胜的性子，但这一刻，却已然输了，而且呢，还是输得很彻底的哪一种，她的心里面，也有一些迷茫姿态。
眼前这个人，看不见的时候，总会莫名的想念，看着他不开心，自己也会跟着不开心，看着他开心，自己就会比他更开心，但一个人，要是被情感套上了枷锁，就难免会没有了自由，所以她的心里面还是有些隐隐生疼的味道。
林婉婷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毕竟她只有十七岁，正是一个女孩玩心最重的年纪，她渴望着这个世界的五彩缤纷，那才会让她觉得快活，可如果要让她停下来，那么生活无疑将会是一种牢笼，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好了准备。
总之，有一种莫名的渴望，却又有些抵触的逃避，伴随着她的心，那双被握着的手轻轻的挣扎了一下：“你先放开我，你握得我好疼！”
“天尊！”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
无论是彩蝶还是花舞，都撇开了柳寒烟和焕从怜递过来的兵刃，任由剑刃刺身，斜插而过，在两人的身上，刹那间留下数道细小的口子，身形快速的朝着那道飞出去的身影狂奔而去，但很显然，她们还是慢了一步。
受到两样神器之力的撞击，燕灵此时的身躯就仿若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完全控制不住，嘭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在数米之外的石板上，轻轻的抽搐着，一丝血迹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柳含烟和焕从怜都停了下来。
她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更何况，刚才那一阵对战，是以弱对强，此刻放下神来，才发现，自个受的伤还真有些不轻，就连身躯直立都有些强撑感，长剑斜地，短刺依树，两个人不停的喘着粗气，体内灵力也显得有些躁动，血气微微上涌。
两个侍女，轻轻的扶起天尊那道衰老的身躯。
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肌肤，此刻少了灵力的支撑，更加的苍老了起来，那嘴角如果没有了血迹覆盖，估摸着和那张脸一般，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苍白感，就连眼神也显得十分的涣散，一丝光芒都瞧不见。
她的双手，紧握着二人的手，却使不上半分力来。
在彩蝶的眼里瞧来，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见过老人这般的虚弱过，她体内的灵力原本极强，整个面部的皮肤较其年纪来，也显得更加的紧凑几分，而如今，皱纹密布，就仿佛须臾之间，又苍老了十几岁，连带着那呼吸，都变得十分的衰弱。
与燕灵比起来，墨麒麟的状况，似乎要好上那么几分。
他的身躯停留在原处，也不曾移动分毫，嘴里不停的大喘气，很显然，这一战对于他而言，那也是前所未有的，几乎消耗掉了他全部的灵力，显得虚脱至极。
那张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庞在此刻看来，更加的苍白了几分，甚至不仔细的去观察的话，根本就找不到一丝的血色，说成寡白也毫不为过，他的灵力，原本就比不过燕灵，还要同时驾驭两大神器，无论是神器的冲击还是反噬，亦或是自身的损耗，都已经到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好在这一战，已经临近了尾声，他也可以轻舒一口气了！
“带着它，快走！”
燕灵突然间手中的墨天宝鉴递到了彩蝶的手上，竭力的命令道。
只是即便是如此，她的声音依旧显得很轻，让人完全听不清，的确，她已经衰弱到了无法动弹的地步，飞鸿剑那赤色的光芒降临她身躯的那一刻，就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身体内最后的一丝灵力都抽干了去。
这一刻，老人十分的明白，自己的大限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