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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贺成下令驱散流民,流民不肯走,男人用背包捂着头,女人、小孩放声痛哭,大街上哭声恸地,引来上千人围观,壮丁挥起大棒打伤数十个男人,还不肯收手,又去驱赶女人与小孩。
任何人的忍耐都有限度,郭怀三的底线就是看不惯有人欺负女人与孩子,壮丁殴打女人彻底激怒了他。
“住手!都给老子住手。”郭怀三大吼道。
壮丁听到吼声,手中的棒子慢了下来,可是仍然斜眼盯着一群流民。
“哟!这不是郭将军吗!你尊贵的很,怎么到房山镇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幸会!幸会!”卢贺成望着郭怀三走去,然后拱起双手说道。
“卢知县!你好气派!竟然带那么多壮丁和衙役前来打人,比川军还能打,还威武,为什么不上前线帮陈大人打仗呢?真是可惜了他们的身手。”
“看你说的,他们再能打也是壮丁,不是兵,哪能和你的川军比呢,你就别损我了。”卢县令笑呵呵的说道,然后用嘴吹了吹长胡子,那胡子竟然飘飞起来,活脱脱的像南极仙翁。
“人也打了,你老又亲自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流民呢?”郭怀三问道。
“那还不简单,想进官家庄园种地的就跟我们走,不想去的每人交纳一年的税银二十两,不然就关进大牢,直到心服口服为止。”卢知县笑说道。
“厉害,你果然不是一般的知县。”郭怀三称赞道。
“不敢!不敢!在你面前我就是小虾米一个,只能吃点泥沙,哪像你,一天就缴获无数的真金白银,你才是真正的大财主,做大事的人。”
郭怀三一听,心中很不舒服,一个县令整天只知道发财,却不关心民生,这他娘的还是个父母官吗,比黑心商人还要黑,他也配当县令吗?郭怀三生气了,不想再忍耐。
“卢县令!本将军问你,你是不是真要把他们关进大牢?”
卢知县见郭怀三发火,立即改变口气:“下官开玩笑,哪敢把他们关进大牢。”
“那你如何安置他们?”郭怀三问道。
“都带走,把他们送到南边的庄园里去。”卢县令挥起手,转身就走,他不想与郭怀三有更多的交集。
可是,流民不乐意了,那庄园里有干不完的活,却没有一文工钱,怎么养活一家人!大人去了,小孩老人还是要饿死,谁傻谁去啊。
“求县太爷开恩!我们不去庄园,我们离开汉州去北方谋生。”流民跪下求饶,川北是大山,他们只想逃到山中去找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开荒。
“什么?去北方,那不是去投靠蒙古吗?你们想叛国呀!给本县打,打死他们,不要留情。”
衙役壮丁挥棒又打,直打的流民哭哭啼啼,跪地不起。
郭怀三忍无可忍,这不是逼人走极端吗!这个卢知县无药可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流氓。
“都住手!谁敢动手军法处置。”郭怀三大吼起来。
衙役和壮丁这才住手。
“郭将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这是在处理叛逆,你无权过问,没事你请回吧。”卢知县说道。
“卢贺成!你无视大宋律法,逼迫老百姓进你的庄园干活,用大棒殴打良民,致人重伤,该当活罪?”郭怀三吼道。
“哟!郭怀三!叫你一声将军是瞧的起你,不叫你将军,你在本县眼里屁都不是一个。”卢贺成笑道,他也不想忍耐了,敢管到他的头上,就要付出代价。
“你!你敢以下犯上!”郭怀三瞪着卢贺成。
“那又怎么样?我有后台,你没有。你比不过我的,还是别惹事,滚蛋吧。”卢贺成恼羞成怒,对着郭怀三的脸吹出一口气,还带着唾沫星子。好恶心啊!
郭怀三伸手就是一巴掌,啪!又响又脆。
卢贺成脑袋晕乎乎的连转三个圈才稳住身子,他身旁的书吏急忙伸手扶住他的腰。
“你!郭!郭!郭怀三,敢打我!我是朝庭命官,我要上奏弹劾你。”
“随你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郭怀三奉陪到底。”
“你死定了,知道我家大人的后台是谁吗?”书吏一手扶着卢县令一手指着郭怀三的鼻子骂道。
“是谁?我好怕呀。”
“怕吗?怕就认个错,道个歉,再赔一百万两银子,这事就算搁平了。”书吏扶着卢县令,对着郭怀三呸了一口浓痰。因为他知道郭怀三手中有银子,而且不少,能得到银子,他也能分一点,至少可以喝点汤嘛。
“认错!你不配。你一个小小的书吏有什么资格和本将军说话,滚一边去,不然抽你一百鞭子。”
“真以为你了不起呀,我家大人是宫中卢允升的亲戚,皇上眼前的红人,谁敢惹他,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得罪了我家大人,那他动一根手指头就会要了你的小命,快点认个错吧,不然你死定了。”书吏昂着头看着郭怀三。
流民一听,这下完子,他们本想来求郭将军为他们作主,谁知道还连累了郭将军,这怎么办?他们是小人物,帮不了郭将军的忙,唯一的办法是认个错,保住命要紧啊。
“郭将军!你就认个错走吧,别管我们这些要死不活的人了,我们命贱,生来就是受苦的命,我们认命了,随县太爷怎么处置都行,可是,你不能出事,你还要上阵杀敌,川北还被蒙古兵占着,祖宗的基业不能丢啊。”一群流民跪在地上磕头。
“都起来吧,不用多礼,也不用担心,我郭怀三今天为你们出头,就是拼上这条命也值。”
没有百姓耕种,没有百姓支持,想收复河山那根本就不可能。
卢知县本末倒置,没有把百姓放在眼里,他不配做父母官。
他郭怀三今天要为民除害,免了他的职,虽然这不是他的职权范围,但是他会向陈隆之说清楚。
“郭怀三,你想做什么?你真的要为那些流民做主,为他们撑腰,你真不怕我报复?你可想好了?”卢贺成有点心虚了,县官不如现管,人家是上将军,处理一个县官还是够格的。
“李三娃!”
“属下在!将军有何吩咐?”李三娃提着双刀站在郭怀三面前。
“把卢贺成拿下。”郭怀三懒的动手。
李三娃拔开书吏,伸手把卢贺成抓在手中,然后把他扔到郭怀三身前。
“将军!人犯带到,还有何吩咐?”李三娃比何芳要斯文多了。
“你说怎么处置他?说来听听。”
“他欺压百姓,不给百姓活路,最重要的是有田不给流民种,却当作自家私产,该杀头。”李三娃虽然是个农家小子,却也明白是非,懂点道理。
“那就先掌嘴十下,开始。”郭怀三说道,脸上还带着点笑容。
“别打!我收回我说的话,我向流民道歉。”卢贺成软了,硬的怕横的了。
“掌嘴!”郭怀三不再给卢县令面子了。
‘住手!他是朝庭命官,一方知县,你凭什么打他?”
书吏的胆子不小,还在为他家主子撑着。一群衙役也上前示威,两人挡在李三娃的身前,把李三娃推开。
“先收拾那帮混蛋,再掌嘴。”郭怀三冷着脸说道。
李三娃一听,手脚并用,一掌打翻三个,接着逼近几十个壮丁,挥拳就打,一会儿又打翻十几个,那些壮丁还是不服气,举起木棒反击,他们必须救走老爷,不然以后谁给他们发薪水?他们还怎么混?
李三娃双刀并用,刀背当当当的敲在壮丁的木棒上,木棒纷纷脱手,一个个壮丁哎哟!哎哟的倒在地上,不到一刻钟,几十个壮丁全趴在地上叫喊。
“别打了,别打了,小的腿断了,晚上怎么上床啊,我婆娘肯定要把我耳朵拧烂。”
大街上的人一听就乐了,活该!该打!还想着婆娘。
“将军,他们太软,不中用,下次带两个小弟,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不值得我动手。”李三娃上前交令,一板一眼,十分可爱。
“取了他的乌纱帽,掌嘴二十。”郭怀三说道。
“将军,打他脏了小人的手,还是让流民动手吧。”李三娃说道,他认为流民更痛恨卢贺成,下手肯定不会手软。而且还能让流民出出气。
“你小子有心计,那就让那些流民出出气吧。”
“想打卢贺成的就出手,别怕,有气出气,有仇报仇,一共二十巴掌,不能多一巴掌,也不能少一巴掌。谁来?”李三娃开始叫喊。
可是,没有人敢上前,他们害怕秋后算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也许还要相见。
“不打呀!不打就可惜了,谁先来?一巴掌三个铜板,给现钱。”李三娃从怀中掏出一串钱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流民都饿慌了,手上有三个铜板,够一家人生活几天了。
一人大着胆子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在卢贺成的嘴上,李三娃给了他三个铜板。接着又有人上前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卢贺成的嘴巴上,又得到三个铜板。
二十巴掌下来,卢贺成的嘴巴肿了起来,变成了猪嘴。
“押回衙门,把流民也带回汉州城。”郭怀三说道。
夜暮降临,李三娃把卢贺成丢上马,双腿一夹,那马儿便飞跑起来,后面的流民跟着马奔跑,他们看到了点点希望。
这时,天空出现了许多星星,汉州城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