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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落空。
幸好早有准备，否则定会失足摔下去。
卫昊定了定心神，低下头去，沉思着。
正是这时，另一头又响起了他熟悉的声音。而这一次，声音的主人不再是王花，而是刘子成。
“卫昊，卫昊！”
两声急促的呼唤。
回首间，一个人影出现在弯角处。他的身边像是罩了一层薄雾，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人的轮廓，单凭这轮廓身形，就有八分相似。
“卫昊，你找到线索了吗？”
卫昊拧起眉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并没有作声。
“卫昊，你来宁南也有好几天的时间了，难道一点发现都没有吗？”
他一边轻声问道，一边慢步向卫昊走来。看着眼前的刘子成，卫昊的心里越发忐忑，眼看着他慢慢走近，既不后退也不闪躲。
在他走到身前不到两米的距离之时，忽然开口问道，“我们不是说好的吗？等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再来，怎么提前来了？”
听到卫昊的话，他的脚步一滞，很快作答，“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早点过来也能给你帮帮忙。”
“哈哈，你给我帮忙？别给我添麻烦就是好的了。”
卫昊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道。在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身子蹑了蹑，不动声色的把手背到背后，拿出了短刃。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来宁南后有什么发现没？”
“发现嘛，倒还真的是不少，你听我给你详说。”
卫昊面色不改，语气没有任何的波动，依然如平常。说着这话的时候也是小心的往前走着。
本来他们之间的间隔就不到两米，又同时往拢头走着，两个大男人，就算是动作再慢，也是用不到多长时间就能走到一块儿的。
眼看着二者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卫昊的脸色突变，目露杀机看向他，冷冷得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话并没有耽误他手上的功夫，几乎在开口的同时短刃也亮了出来。廖建德对他们的训练可不是白费功夫。这一点从卫昊的出刀就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刀刃的寒光亮出来的刹那，便已经架到了那个人的脖子上。
可让卫昊觉得奇怪是的是如此近的距离，他却仍旧看不到那个人的面庞，他的脸上始终是灰蒙蒙一片，像是笼着一层雾气，看不真切。
“呵，呵呵。”
没有想象中的狡辩，在卫昊的逼问下那个人发出一连串阴冷的笑声。丝毫不顾及架在他脖子上的短刃，一边笑一边自顾自的往后退去，每一脚落下都好像踩在虚空之上，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见状，卫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呵呵，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好好看看我是谁……”
他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却是渐行渐远，随着他一步步的往后退去，声音像是飘到了九霄云外。
声音渐行渐远，笼罩在他脸上的那层雾霭却是在一层层散去，面庞逐渐变得清晰。一张扭曲变形的面容清晰的出现在眼前，乍一眼看去，还真是刘子成！
可这张脸才刚出现不过几秒，五官就扭曲开了，七窍流血。阴冷的笑声回荡在卫昊的耳畔，应着声声阴笑，那张脸变得越来越恐怖，像是有一股大力往两头硬拽着，拉得老长。皮肤被撕裂，出现一道道裂口，血从裂口里断了线的往外涌，很快就流了满脸，触目惊心。
卫昊心头直发颤，愣愣的看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刘子成，握着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你不是他，你绝对不是他……”
卫昊的声音虽小，还是落到了他的耳里。冷笑声更大了，像是在嘲讽卫昊。
连续几声冷笑过后，他的笑声戛然而止，那张鲜血淋漓的面庞忽然定住，僵硬一般，只有一双从雾霭中刚露出来的猩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卫昊。
就在下一秒，让卫昊始料未及的一幕再次出现。
男人那张血红的面庞扭曲到了极致，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再次出现了变化。极度扭曲之后接着而来的竟然是另一张脸的出现。
随着扭曲的五官逐渐复位，一张卫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他的眼前。
血迹消失了，刘子成的面庞也消失了。
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他的父亲，卫峪。
面庞清晰之后，那仍旧萦绕着雾气的身形也跟着佝偻了些，和他记忆中父亲的模样，简直是分毫不差。
经历了这一幕，卫昊自然是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不真实的。
纵然如此，在一个“活生生”的卫峪出现在他的眼前的那一刻，他还是愣住了。不知何时，眼角已多了几颗晶莹的水珠。
“爸……”
卫昊脱口而出的呼唤，就是他自己都是一愣。
“爸？哈哈哈，乖儿子，告诉爸爸，你在宁南有什么发现？这听泉崖里头的宝藏，你有眉目吗？”
刚涌起的情绪在听见他的这番话过后就像是急速冰粉在了心头一般。以至于他的眼中露出来的是同样的冰冷，直直的看着父亲的那张脸，紧咬着牙齿挥起短刃，猛冲而去，一刀劈向眼前的这个卫峪。
“你这逆子！竟然对你爹动手！”
“不！你不是！”
卫昊一声大吼，连着猛劈几刀，泪却流了出来。他步步紧逼而去，步伐迅捷，刀刀直逼要害。可那人也不是吃素的，虽被逼的连连后退，却始终都没能让卫昊的短刃伤及自己，均是险险避开。
见此状况，卫昊眉头一挑，再次挥起手中的短刃之时，加快速度猛冲而去，放开了胆子。
被卫昊逼的连连后退，那人终究是一个踉跄，往后倒去，摔到绝壁之下，瞬间就不见了身影。
幸好卫昊及时刹住，才没有在惯性之中跟着那人摔落。定睛一看，却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弯角处，在他身前不到半米的距离便是万丈深渊，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大惊之下，他觉得脑子清醒了许多，恍恍惚惚的看过四周，弯角处往前的路仍旧不在，可回头去却发现来时的路再次出现在眼前，在灰蒙蒙的雾气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