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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在这，你看看吧。”
廖建德指了指停放在靠墙处的两具白布盖着的尸体说道，看得出来，他对于太平间里面的情况已经是相当的熟悉。
卫昊回应的看了他一眼，慢步走到两具尸体的中间，左右看了看，选择了先拉开他左手边的那具尸体盖着的白布，死者卡白的脸露了出来，是王花。
她的脸上倒还算是干净，可随着白布往下拉，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也依次出现在眼前，一直往下看去，郁积在卫昊脸上的阴冷也愈来愈浓烈。
“很明显的刀伤，凶手应该是先砍中了她的背部，致使其失去了抵抗能力。”
廖建德在一旁平静的说着。
卫昊把王花的尸体检查了个遍，拧着眉头转向一旁。
他轻轻的把白布拉开，白布下的人正是他熟悉的赵小妮。和王花比起来，赵小妮可真是惨上了太多。从她的露出来的半张脸上就能看得出来。
她的脸上皱巴巴的，像是大火烧过一样，几条大张的伤口像是黑漆漆的蜈蚣趴在她的脸上，哪儿还见得着之前那个赵小妮的半点影子。
白布再往下拉，赵小妮的整个身体都露了出来，看着躺在面前的赵小妮卫昊却是一下愣住了，直勾勾的盯着尸体，忍不住的震惊。
刚开始他还以为赵小妮就脸毁了容，哪儿曾想到她从头到脚都是一个样子，皮肤变得黝黑，皱巴巴的，好些地方的皮肤或是裂开，或是缩水后卷在一块儿，黏糊糊的很是恶心。
除此之外，她身上的致命伤却只有一处，在脖子上，细细看去，不难辨认出来是刀伤。
卫昊全神贯注的把赵小妮的尸体检查了一遍，廖建德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什么话都没说。
“你们确认这具尸体就是赵小妮？”
卫昊突然昂起头看向廖建德问道。面对这样的质疑，廖建德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意外，反而是露出一个有些奇怪的笑来，就好像他早就猜到了卫昊会这么问一样。
廖建德站到赵小妮尸体的旁边，斜着眼睛往下看去，不紧不慢的说着，“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光凭外表很难辨认出这具尸体到底是不是赵小妮，只能说是像。”
“所以呢？”
“所以我让法医对尸体做了进一步的检查，确认躺在你面前的赵小妮并不是真的赵小妮。”
“赵小妮没死？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电话里头说着不方便，再说嘛，我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看出来。”
廖建德的语气仍旧平缓，言语间却让卫昊觉着有些奇怪，总觉得他像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上下瞟了廖建德几眼，迎着他的目光，廖建德继续说道。
“至于赵小妮到底死没死，还真是不好说，反正摆在咱们眼前的这个赵小妮绝对不是她本人。你有没有发现她的脸有问题？”
“她的脸……”
卫昊低声喃喃着紧紧盯上赵小妮那张皱巴巴的脸。
“有防护手套吗？”
“当然有。”
廖建德看向一旁，索性快步走过去给他拿过来一双。
接过手套，卫昊快速戴上，拿起镊子，小心翼翼的向赵小妮脸上那皱巴巴的皮肤探去。他夹住绽开的一层皮肤，扭头看向廖建德问道，“我能动尸体吧？”
“你动都动了。”
“哦。也是。”
卫昊应了声，夹起肉皮就往起拉。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没有用上多大的力气，赵小妮的脸皮竟就像是敷在脸上的一层膜一样被他轻轻松松的给拉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卫昊和廖建德二人的脸色都是一变。只不过十几秒的功夫，卫昊已将赵小妮的“脸皮”彻底揭开，这一下他们都傻眼了，怔怔的看着摆在他们面前的这具尸体，眼睛是一个比一个瞪得大。
廖建德拍着脑袋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
“你没想到也很正常，她这不相当于换了一张脸么。不过这层皮，应该是真的皮。”
乍一听卫昊说的话有些拗口，但看看眼前这具尸体的情况他说出这句话的原因就自然解开了。
只见摆在他们眼前的所谓的赵小妮的尸体脸上那层皱巴巴的皮被卫昊揭开之后又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张脸满是鲜血和伤痕，毁容毁的是彻彻底底，像极了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画面。别说是卫昊他们还不认识她了，纵然是认识她的人现在看到这张脸恐怕都能难认出是谁来。
“看来凶手给她换了一张脸，就是为了转移你们的视线。想一想，谁会这么做呢？”
“赵小妮？她想以这种方式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廖建德反问道，看着尸体，他却又觉得奇怪。
“你轻轻松松的就发现了这换脸的把戏，凶手既然这么做了，肯定比咱们想得多，不应该啊。都废了这么大的功夫，不是应该把这张假脸做的更牢靠才对？”
“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这么做纯粹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暂时性的转移视线。在换脸的时候凶手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永远的把这件事情瞒过去。”
卫昊一口气说完，眼看着听着他这番话的廖建德连连点头，有同意的意思，他又忽的提高分贝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凶手学艺不精，只能做到这个样子，凶手其实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蒙混过关。”
“我让技术部门来对她的脸部做个复原。”
“直接查dna不就得了？电视里面不都是这么演。”
“电视电视，一天就知道电视，电视和现实是两码事你知道吗？要是能查dna的话早就查出来了，哪儿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为什么不能查？”
“懒得跟你说。”
廖建德板着脸看了卫昊一眼，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快步走了出去。见他离开，卫昊站在尸体旁边一动不动，他看着刚刚被自己扒下来的一层“脸皮”心里直发憷，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