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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纸自从穿越以来,这天听到各种闲不少，已经习惯了。
林纸估计，秦猎是出身名门alpha,一直被当作天才,从小到大,大概从来没被别人这样歧视嘲讽过。
他入戏太深,代入,代入出了真情实感,生了真气。
教官过来给参赛选手登记完，大家把机甲开回训练厅装备室放好,准备再回去看别人比赛。
秦猎跟他们过来,没有走意思，他看看边伽和杀浅,“我有想单独和林纸……”
在边伽问出“什么”之，杀浅就把他拽走了。
林纸问：“什么？”
秦猎抿了一下嘴唇,“林纸……
“……你不和我一起参加今年院际联赛？”
这倒是出乎林纸意料。
院际联赛是联盟各机甲学院之间联赛，每年举行一次，帝机甲会派出一支五人小队参加。
院际联赛风格和帝机甲本身大赛完全不同，没有那么多安全方面规则和限制,多时候模拟真实战场,残酷得多，曾经出死过人,机甲损毁和驾驶员受伤更是常。
秦猎说：“我们学院队,去年参赛三个大队员毕业了，今年刚好有位置空出来。”
林纸纳闷，“院际联赛难道是想参加就可以参加吗？”
“当然不是。我会帮你尽力争取，但是更重是看你在这次大赛里表现。”秦猎依旧看,“我觉得你可以。”
林纸点点头，“我们两个一起代表帝机甲参加院际联赛，一个人受伤就等两个人受伤，干掉一个就等干掉两个，你这想法实在太绝妙了。”
秦猎你真不是竞争对手派过来『奸』细吗？
林纸问秦猎：“去参加院际联赛有什么好处？”
秦猎想了想，“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院际联赛，院际联赛是个非常好机会，你会遇到来自其他学院出『色』对手，你对手不一样了，你眼界也会不一样。”
林纸：“呃……”
秦猎立刻补上，“只参赛，比赛期间，每天学院都有补贴，如果能拿到名次，奖金尤其多，而且比赛结束后，各学院都会丰厚奖学金争取其中优秀参赛者转学……”
林纸好奇：“所以你留在帝机甲，是有奖学金拿？”
“对。”秦猎说，“不过我选帝机甲，是因为家里人基本都是帝机甲校友，费维上当时是这个理由说服我入学，倒不是因为奖学金。”
林纸关注点没变，“所以奖学金多吗？”
秦猎点头，“还不错，相当天谕中层管理年收入。”
林纸：“那我愿意。”
秦猎：“……”
秦猎点头，“我去跟院方谈。这次院内机甲大赛，你……”
林纸顺溜地接他：“尽量好好表现？”
秦猎表情没动，眼睛里闪过一点笑意，“不是。你只常表现，常发挥就够了。”
林纸有点感动：他对还真有信心。
林纸手环一震。
林纸低头看了一眼，是条看不懂消息。
【林纸，画得怎么样了？别忘了明天中午一定交画稿了。】
画稿？
发消息人注释是“二道贩子”。
他继续：【不按时交稿就赔一万块，你应该不会拖吧？】
林纸：？？？
什么就赔一万？
【你假期打工钱够买新手绘板吗？我等看你新板子画画。】
林纸默不作声地再看一遍消息，把消息界面往上翻，浏览了一遍。
“怎么了？”秦猎问。
“我有点急，得先走了。”林纸说。
撂下秦猎，一个人回到寝室。
回去第一件，就是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软布袋。
这是穿越第一天从原主包里找到，一直放在柜子里没再动过。
软布袋里，是块书本大小透明板子，珍惜地另一层布裹。
林纸上网查了查。
果然，这是一块手绘板，新出，价格不算便宜。
林纸现在终明白原主那七十八块钱账户余额是怎么来了，以林纸现在对了解，不太可能假期坐吃山空，把自己弄到山穷水尽地步，不去打工赚钱。
原来都换了这块板子。
这天，林纸一直在疯狂地赶课程进度、研究机甲大赛资料，实在没有空闲时间去仔细了解原主生活状况和社交圈。
把这个二道贩子发过来消息全部看了一遍，又去找到他发过来邮件，弄明白了。
“二道贩子”严格来说，算是个中介，做生意五花八门，其中一个工作，就是给客户和画手之间搭桥。
看聊天记录，原主应该是他一个小画手。
画画是个奢侈爱好，原主负担不起，一直在努力挣扎，以画养画。
有时候能从“二道贩子”那里接到几个单子，好不容易赚来那点钱，又都投进画画课程和器材里去了。
林纸在光脑里仔细翻了一遍，终找到一个文件夹。
里面有“二道贩子”发过来求，和最新画稿。
画稿上，一个穿装饰繁复军制服男人，戴大檐帽和黑皮手套，站在一架机甲，在斜睨屏幕人。
还是三维立体。
林纸轻轻拨了一下，他不止转了个方向，还换了定点动作和表情，一共套。
画稿无论是面还是侧面背面，画得都非常认真，细节到位，肉眼可见精致，唯一问题就是没画完。
有头发、衣服和机甲细节还没处理。
这是个二次元帅哥，和别二次元形象一样，鼻高脸削，身材壮硕到夸张，但是脸上那种傲慢情倒是熟悉。
林纸忽然明白他像谁了。
虽然五官并不像，但是那种情和动作都像宫危。
林纸：“……”
这是一份私稿，林纸看过“二道贩子”发来求，人设写了一大堆，不过重点总结起来就几个字——出身矜贵，冷漠傲慢。
求过抽象，是画手接单时最头疼那种。
价格却相当给力，一万块，定了交稿死线，逾期赔款也给力，一万块。
林纸懂了：怪不得上学期原主追宫危到处跑。
原来他就是行走一万块。
“出身矜贵，冷漠傲慢”这八个字，就像贴在宫危身上标签一样，原主天天盯他研究，大概就是为了捕捉他那种特殊样子做参考。
原主当时大二，和高年级课程完全不在一起，想去盯宫危，就会明显，难免让人误会。
林纸懂：误会就误会，赚钱紧，爱谁谁。
初稿已经发给客户看过了，客户满意，这是原主从来没接过大活，为了，原主还特地狠狠心，把原本二手旧板子升了级。
画稿已经完成了九成九，只差一点点，如果明天不交稿，倒赔人家一万块，十可惜。
林纸把手绘板连上光脑，拿起上面笔，研究了一会儿，又放下。
是真不会。
林纸叹了口气，去卫生间洗了洗脸，把秦猎早晨没换衣服换下来，又打开手环屏幕。
其实也有别办法。
画稿已经差不多了，只出点钱，另找个画手补完细节就行了。
林纸给“二道贩子”回消息。
【画稿只差一点点，可是刚刚比赛时候伤到手腕了，你有办法找个人画完吗？我愿意出……】
还没回完，面就有人敲门。
林纸过去打开，门是秦猎。
“我想起一件，忘了跟你说。”他说。
“昨天帮你取过联盟免费发热期抑制剂，因为我是alpha，没有领取资格，所以需你自己去联盟卫生部网站登一下记。”
怪不得在帕赛星偏僻岩洞，他还能那么快就找到抑制剂送过来，原来也是顺手薅联盟羊『毛』。
林纸放他进来，回到光脑，打开联盟卫生部网站。
秦猎也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
林纸在网站上翻了一圈，找到登记地方。
扫描虹膜，验证过身份，屏幕上立刻跳出问题：
【帕赛星xf3424980号取箱，母星时间昨天11点26，您伴侣为您领取过omega发热期抑制剂吗？】
林纸：？？？
秦猎立刻解释：“当时情况紧急……”
“我明白。”林纸点了【是】。
屏幕却没有放过他们意思，锲而不舍：
【您伴侣是：】
【姓名：秦猎】
【『性』别：alpha】
……
林纸和秦猎：“……”
两个人都有点尴尬，林纸光速点了【是】。
屏幕却还在啰啰嗦嗦地问个没完：
【免费发热期抑制剂是联盟为公民提供重福利，请协助卫生部完成以下调查问卷，谢谢您支持。你们关系是：】
【已婚伴侣】
【未婚伴侣】
【临时『性』.交往】
眼看林纸手指头往程度最轻“临时『性』.交往”上点，秦猎手疾眼快，毫不客气地抢先选了个“未婚伴侣”。
秦猎转头解释：“我不太想在卫生部数据库里留个‘一夜情’记录。”
屏幕紧接：【请问你们交往多久了？】
【五年以上】
【一到五年】
【一个月到一年】
……
林纸：“……”
秦猎直接替选了个【十天到两周】。
林纸：请问你这是怎么算出来？
屏幕再接再厉：【你们是否进行过永久标记？】
林纸：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秦猎安然选了个【否】。
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胡『乱』填完，不出林纸所料，上面显示，和屏蔽剂一样，这半年免费发热期抑制剂次数也已经完了，林纸进入付款页面，付了双倍钱。
秦猎抱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已经没有免费次数可……”
当时那种虫子暴动情况，他当机立断，就近找了最容易拿到抑制剂，一点错都没有，林纸打断他，“没关系，是我也会那么做。”
登记完了，秦猎却丝毫没有走意思，顺手拿起光脑旁边一个透明小袋子看了看。
“这是什么？”
“美甲贴。”
是林纸斥资两块大洋在售货终端上特意买。
“贴在指甲上？”他拿好奇地研究，“为什么图案都是红『色』？”
林纸答：“因为红『色』是我幸运『色』。”
他像在没找，林纸不动声『色』，想看看他还打算干什么。
手环忽然震了，又是“二道贩子”，是来催稿。
【林纸，你宝贝稿子到底画完了没有？人家客户一直在催我。】
秦猎跟扫了一眼手环屏幕上消息。
“你手腕受伤了？”
林纸刚刚打了一半那句谎还留在上面。
他和通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手腕在比赛中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瞎说。”林纸说，“就是刚比完，有点累，不太想画画而已。”
秦猎看看光脑屏幕，“这幅？”
光脑上卫生部页面刚才关了，『露』出下面画稿。
秦猎认真看了看，下了个结论。
“看有点像宫危。”
林纸：“……”
他敏锐，看出来了。
林纸：“别瞎说，我可没侵犯他肖像权，他长这样眼睛和下巴？”
“不是说脸，我是说这种情。”秦猎问，“快画完了，我帮你么？”
林纸好奇，“你会？”
“小时候学过一点画画，当然没有你画得好。”
他转了转屏幕上人物，拿起笔。
林纸随即就发现，他谦虚。
根本就不是什么“学过一点”，他笔触娴熟，绘板得溜，把细节和光影一点点补起来。
林纸看了一会儿，就彻底放心了，“画完我请你吃饭。”
“好啊。”秦猎说。
窗阳光暖洋洋地晒进来，周末大家都没什么，楼下传来笑闹声，林纸撑头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看他画画。
他坐在那里，眉目山清水远，水墨画一样，又被阳光晕染了一层暖『色』，比屏幕上二次元人物不遑多让。
秦猎安静地画了一会儿，忽然问：“里面一层你画好了没有？”
林纸没懂：里面一层？
然后就看到秦猎点了点屏幕，帅哥衣服突然没了。
林纸浑身一激灵：？！！
这画稿不止是三维立体，竟然还能脱衣服？！
林纸仔细看了看，发现穿不穿衣服是两个图层。
还好没脱到底，只『裸』上半身，还穿短裤。
秦猎不动声『色』，“他没这么大。”
林纸：？？？
林纸：大？什么大？大什么大？
“胸肌。”秦猎看林纸一眼，“我是说，宫危胸肌肯定没有你想象这么大。”
“这绝对不是宫危，除了表情，根本没照他画。”林纸再次严声明，“再说你见过？”
“当然没见过。”秦猎说，“我是说，常人都不会长得这么夸张。”
秦猎边回答，边把小人没细化细节补好。
林纸绷出一脸无所谓表情，其实感觉自己就像偷偷画『裸』男，被他抓了个。
“熟悉alpha肌肉结构？”秦猎随口问。
“那当然了。”林纸不动声『色』地吹牛。
“可是你喜欢把腹肌画得特别鲜明，其实难练成这样，你也没有这样腹肌吧。”
这还真不是画。
林纸想起两天看过abo常识，挣扎，“可是alpha和omega有不同内泌系统，alpha促进肌肉合成激素水平，天生比omega高得多，这是生理差异。”
说：“换句说，我们omega练出点肱二头肌不容易，可是如果你们alpha没有八块腹肌，就实在太好吃懒做了。”
秦猎再看一眼，淡淡道：“我有八块腹肌。”
林纸：？？？
林纸不知该回答什么比较好，试探表扬他：“那你……棒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