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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0、继母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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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外头的野花跟妻子闹,这人有病吧?
    李母看向身侧的男人:“你若是还不信,那就再等等,我已经?人去请艾草了。到时当面对质!”
    李父惊了,脱口道:“你疯了!”
    他已经信了!
    面前这几位都算是城里有头有脸的老?,如果他们没有和艾草来往,被人威胁后第一时间该是大怒,而不是随叫随到。
    他?色越是?看,李母就越是畅快:“我看疯的人是你!”
    夫妻俩吵架,边上几人如坐针毡。
    事实上,睡过一个女人的几个男人凑在一起,只觉得特别尴尬,感觉说什么都不合适。而李父也有这种感觉,尤其他还是其中最蠢的那个,那滋味特别复杂。想到路上和那些没来的老?,他出声道:“我信了,几位请回吧!”顿了顿又补充:“今儿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日后我闲下来,再请几位喝酒赔罪。”
    “别!”王老?挥了挥手:“看到你们夫妻俩我就害怕,以后还是别见了!”
    周老?也道:“对!以后你另找货源吧,我家的蚕丝不卖你了。”
    李父顿时急了,想要上前挽回。
    可周老爷就跟身后有狗在撵似的,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子里。李?平追上去,?自将几位送出了门。
    李父回过头来,?色?看无比,问:“你满意了?”
    “怪我?”李母伸手指着自己鼻尖,冷笑道:“如果不是你死不承?,非说草是个忠贞不二的,我又何必费心把他们请来?若你一开始就与艾草清清白白,哪怕纳俩妾放在家里,也不会有今日。”
    李父气得直拍桌:“歪理!”
    楚云梨轻咳一声:“那什么,戏看完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李家夫妻:“…………”还真当自己是来看戏的?
    胡意安坐着没动,扯着楚云梨不撒手:“姚夫人在来的路上,我还想看看他们怎么决裂。”
    楚云梨恍然:“有道理。”于是,又坐了回去。
    李母:“......”
    李父忍无可忍:“滚!”
    楚云梨扬眉:“你确定要这么对我?”
    李母反应过来,急切地上前一步,她似乎想笑,但大概是太过愤怒笑不出来,面部扭曲得满?狰狞,语气又是柔和的:“梅娘,你和?林夫妻一场,弄成这样我真的很痛心。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别做仇人......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他这一次吧!只要你愿意放过,凡事都好商量。”
    话中已经有了愿意花钱消灾的意思。
    “仇人?”楚云梨霍然起身,逼近她质问:“他剖了我的肚子要我的命,已经是仇人了。原谅他的条件我已经说过,只要他愿意自己被剖一回,我就放过他!”
    李母面色煞白,嘴唇哆嗦着道:“你怎么这样狠?”
    楚云梨只觉好笑:“这刀子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我可是被剖过的。”她伸手摸着小腹:“这有条伤疤,又长又丑,像是泥鳅那么粗,你要不要看看?你看了会不会怕?”
    李母被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李父直皱眉。
    李?平送人回来,看到的就是这般情形。他无奈道:“弟妹,你换一个条件吧!”
    “换不了。”楚云梨微微仰着下巴:“要么李?林蹲一辈子大牢,说不准还会被发配到外地做苦役。要么他就剖一回肚子,我才会原谅他。之后他若是能活,我也不再追究。”
    李母一脸痛心疾首:“你们是夫妻啊,怎会弄成这样?”
    “那就要问他了。”楚云梨坐回了椅子上,把玩着指甲等着艾草到来,这期间觉得有些无聊,?着身边的胡意安道:“我这指甲有点短了,得好好留着,我们成?的时候涂上蔻丹,一定很好看。”
    胡意安握住她纤细的手:“不涂也好看。”
    李家人有注意道,说这话时,他眼神里满是情意,语气柔和,怎么看都是真心的。
    李母整个人像是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想着给前儿媳俯小做低,将儿子救回来。另一半又觉得这是异想天开,满心都是儿子被人害了一生的戾气,她忍无可忍:“你自己也说肚子上有那么丑的一条把,又已经生了孩子,你当真相信会有男人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
    她眼神里满是?意:“胡家是独子吧?你已经不能再生,有男人为了你这样的女人?嗣,你自己信不信?”
    胡意安眼神凌厉地瞪了过来:“李夫人,任何人都不能质疑我的真心。”
    李母怕惹恼了前儿媳后她不肯放过小儿子,但却不怕胡意安,甚至是恨他的。
    如果这个男人没出现,前儿媳或许还会顾念几分夫妻情分,?不会把小儿子往死里整。都怪他!
    想到此,李母再不客气:“你甘愿断子绝孙,对得起列祖列宗?”
    “不关你的事。”胡意安不屑道:“?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还跑去管别人的闲事,也是好笑得很。”
    李母:“......”
    她笃定道:“你娘肯定不答应。
    胡意安?她?意一笑:“不劳你费心,我娘对儿媳很满意。”
    李母一脸不信。
    胡意安没有试图说服她,跟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争执间,管事将艾草带了进来。
    大概是儿子入狱的事对她打击甚大,此时的艾草衣不胜衣,整个人纤弱不堪,面色苍白,头发凌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带飞,整个人带着种娇弱的美。
    李父未见她时,有许多话想问她,是质问!可当看到她这般惨状,他的怒气像是被戳破了一般,瞬间漏了不少,他上前两步:“你.....”
    李母提醒:“这女人骗了你。”她一把扯开自己男人,?到艾草面前质问:“我就想知道,姚秋山是谁的种。”
    艾草有些被吓着,往后退了一步,求助地看向李父,眼神跟小兔子似的。
    李父有种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但到底忍住了。一来是妻子儿子在旁边,另外还有两个外人,大概是常年和艾草偷偷摸摸,他做不到和她在人前?近。二来,他也想知道姚秋山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因此,只站在原地没有动,耐心等着艾草回答。
    艾草见他没有要袒护自己的意思,眼泪瞬间滑落:“你…………...这么多人在,我怎么好意思承??你也要逼我吗?”
    言下之意,姚秋山还是李家血脉。毕竟,若真的是姚父所生,两人是夫妻,她替姚父生孩子很正常,完全可以坦坦荡荡承?,怎么也用不着“不好意思”。
    若不是早上见过其他几位老爷,李父就信了她的话了。他看了一眼楚云梨二人,道:“这没有外人,我想要?耳听你说。”
    艾草瞪大了眼,泪珠滚滚而落:“你是要逼死我?”
    李父沉默了下:“我可以纳你为妾。”
    “我不做妾!”女草满脸激动,愤然道:“我若是想与人为妾,也不会跟你纠缠这么多年。”
    “是啊!”李母阴阳怪气地道:“前后勾搭了十多个男人,还都是有妇之夫,他们愿意和你暗地里来往,自然都是愿意纳你为妾的。那些人里,比咱们老爷富裕的都有,那当然看不上咱家!”
    艾草惊了,愣了一下后,很快反应过来:“你胡说。”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可更多的泪水滚出:“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李母看向自家男人,嗤笑了一声。
    “反正死不承?,她就是贞洁的。”
    李父心里明白,李家如果没有讹人的想法,只需要那些老爷过来和艾草当面对质就不把事情往外说的话,他们都会很乐意跑这一趟。但他不愿意,太丢人了。他叹口气:“王老爷和?老爷,还有周老爷今早上都来过,他们都承认了和你......”
    艾草面色煞白,吓得后退了一步。几乎是瞬间,她就发觉自己失态,急忙摇头:“我没有。”
    可她方才那模样,已经说明了许多事。
    李父特别失望,心里堵得慌,他原先真的以为艾草对他一心一意,听她说起对死去夫君的愧疚和对他的不舍,他都加倍怜惜于她。
    结果呢?
    这女人口中的愧疚是假的,情意是假的。那孩子......是不是也是假的?
    两人来往已有二十多年,他却从来不知道她在外面勾搭了那么多的男人,谁知道在他们认识之前她有没有和人来往?同时和几个男人来往,艾草又是怎么确定孩子是他的?
    怕是她同时找了几个冤大头,给姚秋山找了好几个爹……………也是这个时候,李父才恍然想起,他帮姚秋山的时候特别顺畅。以前还以为老天爷看姚秋山命苦,在其余地方补偿他,现在看来,那些怕都是艾草的姘头,都是姚秋山的便宜爹。
    李父喉间突然涌上一股恶心,他想要压,却根本压不住。“哇”一声吐了出来。
    李母皱了皱眉,吩咐人进来打扫。
    艾草掏出帕子,想要上前帮忙,被李父一把推开。她身形纤细,本身也没什么力气,被这么一推,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她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李父:“秋山真的是你的儿子,我没有骗你。”
    李父已经不信了:“那他为何不像我?”
    艾草迟疑道:“外甥像......”
    李父粗暴地一挥手:“你少骗我。”他奔上前揪住她的衣领,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艾草惨叫一声,被扇飞到了角落。她浑身直哆嗦,半晌都爬不起身来,看着李父的目光中满是惧怕:“我真的是爱你的,你不能听信别人的挑拨......”
    两人暗中来往那么多年,情意自然是有的。可对于李父来说,当初的情意有多深,现在的恨意就有多深。他瞪着对上的女人,一字一句地问:“姚秋山到底是谁的儿子?”
    “是你的!”艾草大叫,她很是激动:“我可以对天发誓。”
    李父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想信面前的女人,可根本就不敢信。他再问:“你背着我和多少男人来往过?”
    艾草?口就要说话,他抢先道:“想好了再说,若你再骗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闻言,艾草沉默了下:“除了我夫君外,我只有你一个男人。”见李父不信,她哭了出来:“若真的有别人,那为何你这些年从来没有撞上过?”
    说实话,这也是李父奇怪的地方。
    李母轻咳了一声:“我有听说姚家有道小门,比狗洞大不了多少,一般人不知道。”
    艾草瞪大眼:“胡说!”
    于李母来说,她对艾草毫无惧意,有的只是恨意,不客气地道:“那些门房都知道有这道门,甚至还拿这个说荤话。”
    艾草:“......”
    李父本来还生出了点希望,听到这话,又吐了出来。
    边上李华平面色一言??,他也好色,偶尔也在外头找女人,但却从来没有碰上过这样的女人。
    同样一言难?的还有楚云梨和胡意安,两人对视一眼,只觉意犹未尽。看得差不多,还有正事要干,两人起身出门。
    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了屋中传来女子的惨叫声,紧接着就是艾草的尖叫:“你不能打人。”
    然后是李母的声音:“勾引我男人,害了我一家,打你是轻的!”
    楚云梨回到铺子里忙了半天,两人最近拿出了许多新的方子,得挑人得买料,其实是没什么空闲的。她抽了个空,吩咐了几句。不干别的,?看守收走了李华林大牢中的所有东西,顺便盯紧点,不许外面人送东西给李华林。
    本身外面人给大牢中的犯人送东西就有规矩,不能送太好的,李华林的那些早已经越距。没人计较便罢,有人计较,看守就得吃挂落。因此,他们很爽快地就答应下来了,就怕楚云梨告状。
    她倒要看看,从小养尊处优一点苦都没吃过的李华林能够在脏乱的大牢中熬几天。
    如此过了两天,派去盯着?莹莹的人传了消息回来,说是?莹莹的孩子被她送给了同村的人,这两天却没见着孩子,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已经被人接走。
    楚云梨更倾向于后者,她立刻就登了李府的门。
    结果却得知,李母人不在。
    此时的李母正在胡家冲着胡母苦口婆心:“那?梅娘是挺富贵,但她已经不能生孩子了。娶这么个儿媳,你对得起夫家的列祖列宗?”
    胡母一脸无所谓:“我能将意安养大成人,就已经对得起他们。至于断子绝孙.....天底下那么多姓胡的,又不是都死完了。”
    李母颇为无语,又道:“我儿子对?梅娘动手确实不对,但那是因为她性子太过跋扈,对男人动辄打骂,在外面也不给人留面子。正是因为此,她不敢嫁到别人家做儿媳,只敢招赘,你愿意?儿子受这样的苦?再有,那?梅娘不止不能再生孩子,她还是残花败柳之身,你儿子娶她,你不觉得吃亏了
    吗?”
    “我看他挺乐意的。”胡母挥挥手:“挨打也好,吃亏也罢。我儿喜欢就行。”
    李母一口老血哽在喉间,瞪着胡母:“我看你是为了银子卖儿子!”
    胡母一脸鄙视:“好像你没卖过似的。”她傲然道:“不是谁的儿子都能卖到银子的!”
    李母:“......”
    这特么哪里来的粗俗妇人?
    劝了半天,不止没能劝得胡母厌恶未来儿媳,反而把自己气得够呛。李母走时,身形都不?了。
    胡母送她出门,对她背影啐了一口:“你当我是你那种没良心的玩意儿。”
    自从儿子定亲后,虽然还是早出晚归,可从头到脚的衣衫全都是好料子,回来脸上的笑容也多,肤色越来越红润,这压根就不是被虐待的模样嘛。还有她这里,院子里里外外的东西全都被换过,每天都有人送新鲜的肉菜上门,要不是她拒绝,这会儿都已经有了婆子伺候。
    这么好的儿媳,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好不容易住了一个,她疯了才会听信这女人的挑拨?间。
    那边李母正在上马车,听到这话,立刻就要回头理论。刚一转头,就看到门板“砰”一声被甩上,振得墙头上的灰都落了一层。
    李母:“......”
    她一路生着闷气,简直气得胸口疼,路上就吩咐丫鬟回去熬点药喝。还没到家,远远就看到府门外停着一架马车。
    待她看清楚马车边上的人是前儿媳时,两边人已经?得很近,想避开已然来不及。
    刚被胡母气了一场,李母脸色能好才怪,气冲冲问:“你来做甚?”
    楚云梨不疾不徐:“我听说,你把张莹莹那个孩子接走了?”
    闻言,李母脸上怒气尽消,眼神有些躲闪:“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楚云梨冷笑:“看来还真的是你接的。
    “我没有!”李母语气加重。
    楚云梨颔首:“我没说不信啊。稍后我去找大人,问问他到底要多久才给李华林定罪。”
    事实上,大人这么久没定罪,就是怕她和解,毕竟,两人之间有个孩子在,为了孩子考虑,不计较是最好的。
    大人不赞同和解,可当下世情就是如此,许多女人为了孩子愿意一退再退。
    楚云梨若是跑去催,事情就再无转圜余地。
    李母吓一跳:“别!”
    楚云梨扬眉:“我偏要,你管得着么?”
    李母:“......”
    ?婆九死一生,见李华林还要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气得口不择言。
    愤怒之中,只有一个念头,想将李华林推入深渊。
    她脱口而出的话,让李华林黑了脸,加上楚云梨那话也不客气,几乎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着他的鼻子骂。
    说真的,李华林挺慌的。
    有他写下契书,又有?婆的供词,他想要脱身就更难了。
    上首的大人也容不得有人糊弄,当即就开始审问二人,李华林吞吞吐吐再三推脱,大人没了耐心,干脆一心审问?婆。
    稳婆有些后悔,可事到如今,矢口否认只会让自己罪名加重,没有多迟疑,她很快就选择了坦白。李华林只觉如坐针毡,恨不能扑上前去捂住稳婆的嘴。
    但他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稳婆从二人的初相识,到后面他想要剖腹时的各种暗示,再到生孩子时他的默认......桩桩件件,他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听这些事,都觉得自己死不足惜。
    楚云梨又送上了契书。
    大人仔细看过,又看向李华林的腹部,那里虽然已经包扎过,但用的是白布,明显渗着一抹殷红:“你真的动手砍他了?”
    楚云梨低着头:“是。?据确凿,他却还要狡辩,民妇也是太过生气,所以才......民妇若是错了,大人尽管责罚,民妇认罪!”
    苦主悲愤之下将人揍一顿,本身就说得过去。李华林身为男人对妻子下这样的毒手,实在恶毒。被砍了一刀算什么,就算是将他杀了,?氏也最多在大牢中关个两三年。
    李华林见事态一面倒,早已慌了,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边上不远处跪着的张莹莹已然瑟瑟发抖......他杀人也可是为了与她相守,哪怕她事前不知情,大概也会受??。
    再说,李华林都愿意为了她杀妻,说她不知内情,大人会信么?
    大人且来不及计较二人之间的私情,只将李华林和稳婆合谋害人性命之事细细问过,想要查出到底有多少人知情。
    知情不报,还帮着包庇,与犯人同罪。
    李家父子确实不知,二人指天发誓,到了此刻,他们简直恨毒了李华林,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出这些事来。
    杀人犯的名声可不好听,回头牵连了李家,家中的生意也肯定会受影响。但在此之前,两人得把自己摘出去。
    好在大人并没有迁怒,到后来已经确定,下害人的事是李华林和稳婆合谋定下,他看着?人的供词,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张莹莹身上。
    “你又是谁?”
    在剖腹取子这事中,跟这奶娘可没关系。张莹莹刚想开口推脱,楚云梨已经出声:“她和李华林暗中来往,连孩子都生下了,民妇不知道二人到底来往了多久,又私底下商量了些什么......”
    话音未落,就察觉到了张莹莹怨毒的目光。
    楚云梨无辜回望:“我是苦主,你这么瞪着我,是嫌我没有乖乖赴死将男人和家财让给你吗?”
    这些天里,楚云梨虽然在养伤,但私底下一直没闲着,早已派人将张莹莹查了个底朝天。
    张莹莹去年嫁的人,她夫君是个病秧子,长年卧病在床,夫家对她很不错。她自己......脾气不太好,虽然在农家,可家里的事情从不沾手,还是婆婆洗衣做饭伺候她。
    这在当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大户人家的儿媳都没她命好。饶是如此,张莹莹也还不老实,暗地里和李华林勾勾缠缠,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不过,她夫家那边一开始的悲愤过后,竟然没有戳穿她,认下了那个孩子。张莹莹跑出来做奶娘的这些日子里,那边还专门买了白米熬给孩子喝,照顾得极为精心。李家上门过继,他们还不太愿意,不过是碍于李家富贵的身份,这才不得不从。
    “你胡说!”张莹莹不敢承认,咬牙切齿地道:“夫人,你家中是挺富贵,但也不能把这种脏水往我身上泼,你也是女人,应该知道女人的名声有多要紧,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话,这分明是把我往死里逼。我跟你无冤无仇,还帮你照顾孩子,你就这么对我?”说到这里,她满脸都是泪:“早知你这么
    恶毒,我说什么也不会接你们家的活计!”
    越说越伤心,也越来越愤怒,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我是想赚点银子给我夫君抓药,结果你们竟然要我的命……………请大人明察,还民妇一个清白。”
    最后,她冲着大人深深磕头,久久不起。
    关于两人暗中来往的事,李华林自然不承认,大人没有?据,只得重新派人查访。
    在这件事情上,楚云梨不好多言,她倒是可以直接指出知道二人关系的那些?人,可如此一来,难免会让大人怀疑于她………………万一大人认为是她找人做的伪证,加上李家父子还在外头周旋,她很容易被卷进去。
    若被李家倒打一耙,说她污蔑人,那才是得不偿失。
    楚云梨不怕自证清白,可她如今身子虚弱,家中老的老,小的小。罗父虚成那样,她怕自己一入大牢,他就承受不住打击倒下。
    还是循序渐进,反正来日方长嘛。
    李华林和稳婆当日被下了大狱。
    至于张莹莹,大人暂时没有她和李华林暗中来往的证据,将她放了出来。不过,也放下了话,不许她?开府城。
    走出公堂时,李家父子脸色很不好看。
    罗父也差不多,整个人蔫蔫的,还是那句话,他是真的把李华林当做家人,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他亲自承认害死女儿,罗父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张莹莹面色煞白,跌跌撞撞往外走,路过楚云梨时,她再次道:“夫人,无论你信不信,我都还是要说,我和姑爷之间没有你说的那些事,我们俩是清白的。我有夫君,他虽然身子不好,但我从未想过要离开他,你那些指证,我真的特别难受......若不是我有个刚满月的孩子,就真的不想活了。”
    说到后来,已然泣不成声。
    围观?人看她哭得这般凄惨,再看向楚云梨的眼神都不对了。
    楚云梨自然察觉得到?人不赞同的目光,隐约还有人暗地里议论说她欺负人。
    “被夫君暗害,跟奶娘有何关系?简直疯狗似的,张嘴就咬人,这奶娘也太可怜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啊,这富贵人家的夫人就是如此,自己过得不顺心,就想让别人也不痛快。’
    “你们倒是小点声,她都看过来了。”
    还有人振振有词:“看又如何?我们又没乱说,大人还在呢,她本来就做错了......”
    张莹莹见状,哭得愈发凄惨,连说自己命苦。更惹得众人纷纷怜惜她的遭遇。
    楚云梨看向哭声悲凄的张莹莹:“如果我冤枉了你,回头一定亲自给你斟茶道歉,也会尽力弥补。你知道的,我不缺银子。如果你真的没有和李华林暗中来往,往后你男人的药钱有了着落,也不用再愁养孩子的花销。”
    众人面面相觑,又觉得罗梅娘应该不是发疯之下胡乱说话。毕竟,银子再多,那也是辛苦赚的,不至于拿着银子白白送人。
    这个时候,众人忽然又想起来,罗家父女是出了名的善人,应该不会乱冤枉人。
    于是,方才还认为张莹莹凄惨的众人,忽然又觉她挺幸运。
    这么多人面前,罗家父女肯定说话算话。如果张莹莹当真清白,那个就是跟天上掉馅饼砸到怀里似的......罗家那么富裕,随便从指缝间漏一点,也够普通人花用许久了。
    楚云梨扶着罗父上了马车。
    另一边,李家父子也准备离开,二人站在马车前商量了许久,看到罗家父女似乎要走了,李父急忙奔了过去。
    “亲家,你要保重身体。”
    罗父心中深恨李华林的狠毒,如果不是女儿命大,罗佳祖孙三人都要交代在他手中。
    杀身之仇,不共戴天!
    罗父面对李家人时,面色就不太好:“李老爷慎言,咱们如今已经不再是儿女亲家,我也高攀不起。我好不好,不关你的事,不需要你来问候,也不用你操心。你二位若真想为了我好,那就离我远一点。”
    话里话外都是疏离之意。
    李父心头一个咯噔,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把儿子救出来。毕竟,生意人名声要紧,他家有个杀人犯的事情传出去,日后生意还怎么做?
    因此,他按捺住心头的烦躁主动上前示好。罗父往日里是个老好人,他以为事情会很顺利......结果,儿子做的事,到底是惹恼了老丈人。
    楚云梨将罗父安顿好,道:“李老爷,你若是想为儿子奔走,那还是赶紧去找别人求情,我还是那句话,除非他剖腹一次或是去死,不然,我绝不会原谅他!”
    李父面色难看,却也不敢发作,急忙道:“华林到底是你孩子的爹,你若亲自将他送入大牢,孩子长大后会怎么看你?说不准会恨你......”
    楚云梨打断他:“你是在逼我将孩子撵出去?要不,我给你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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