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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有死在副本里，温珩两人的脚程还是比他要慢了一步……钟睿满心确定，却正对上了温珩似笑非笑的视线。
系统似是这才看完了好戏，姗姗来迟地开始宣读名次。
“恭喜各位候选人完成第一轮试炼，恭喜刺客、国王、医生、军师、猎人顺利通过本轮关卡，以上顺序按名次高低播报。奖励稍后会发放至各位手中，请注意查收。”
“候选人战士，巫师未能通过。很遗憾，两位将无缘城主之位的角逐，即刻起律令将由系统回收。”
钟睿意外听到自己的名次是第五，几乎是吊车尾的名次说明他拿不到任何奖励，在下一关将毫无优势。
但最重要的是，本该出局的温珩为什么甚至能压过他，排在了第四？
没能一举送钟睿出局固然有些遗憾，但也是不错的胜绩了。温珩思及此，心情颇好地向钟睿解释道：“规则是说淘汰最后两位，指的却不是通关顺序的后两名，而是积分排名。”
规则中说明的主要加分项到底还是通关的先后顺序，让玩家出局只能算提供了一种逆袭的可能，但显然，系统在宣读规则时特意强调了这种赚取积分的规则，也是营造了一个麻痹玩家的思维定式。
“很不巧，因为我没死成，你拿到的那一分怕是不算数了，而且——”温珩垂下眼，“我拿到了战士的三分。”
在钟睿离开不久后，温珩便因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再醒来便已经是复活机制触发后，伤口不疼了，他只觉得浑身轻松。
他一睁眼就对上了随秋冬复杂的眼神，显然她已经看到了“死而复生”的全过程。但另温珩意外的是，复杂过后，随秋冬却是一副实打实松了口气的样子，不由分说地冲他低下了头：“抱歉。”
温珩知道她指的是在自己中枪后选择了中立一事，事实上她的袖手旁观在温珩看来远算不上背叛，大家都有自己的苦衷和立场，谁也不必为了谁无私奉献。
可随秋冬显然过不去这个坎，她顿了顿，又道：“送我出局吧，有了这三分，你就能通关了。”
温珩正要拒绝，随秋冬就打断了他的话：“钟睿走后堵上了通往终点最近的路，想追上他先一步通关已经不太可能了。其他地方的水很快也会淹没这里，我们时间不多了。”
温珩明白她的意思：“但钟睿完全可以让巫师出局，这样他也同样有了三分，这个方法并不保险。”他放缓了声音，希望随秋冬能想清楚，“况且，获胜对你来说很重要，不是吗？”
没想到，她只是苦涩地摇了摇头：“我已经不适合继续走下去了……这么下去我难保会做出什么突破底线的事，我妹妹不会乐意看到的。”
一向如同利刃出鞘的果敢战士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脆弱，温珩也沉默了，没有选择触碰对方的伤心事。
良久，他才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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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两人来到终点旁，就见百无聊赖蹲在终点旁的陆鸣眼里发光地向他们扑了过来。数小时不见，那一扫前嫌的热情模样，好似之前坑走一半道具被气走的人不是她一样。
司南难得见到脸皮厚度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人，稀奇地打量着陆鸣：“没想到你还挺能屈能伸。”
陆鸣笑得明艳张扬：“哪里哪里。”
她的提议也很简单，他们三人正好形成一个医生克制刺客，刺客克制国王的完美闭环，再加上通过终点需要一对克制玩家一起通关，还有比他们三人合作更好的办法吗？
看到对方司南认识，宫杭和陆鸣也就在无形中消除了大半对对方的防备，谈起合作也收起了很多试探来试探去的复杂心眼，谈妥几乎是瞬间决定。
司南人是不好相处了些，但可信度还是很高的，这次合作他功不可没。再加上他的武力值摆在那，其他两人便一致推选他来当这个第一。
钟睿就这样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人心有时还能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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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珩两人之后便埋头赶路，洞穴四处都在漏水和坍塌，但奈何温珩脑子里还有个活地图。在他的指路下，两人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到达了终点前。随秋冬干脆利落地将她的保护对象交给了温珩，如他所料，随秋冬的也是活物——
只听她吹响一声短促的口哨，一只蝙蝠便从黑暗中猛地窜出，安稳地落在她的左肩上。
“之前我折返回去找你，但它目标太大不好随身携带，正好洞穴黑暗也算它的主场，我就让它在终点旁等我，也算灯下黑了。”
想来如果换成自己，他大概也会选择这么做，温珩暗道。不管是他的黑白蛇还是随秋冬的蝙蝠，系统都为它们赋予了一定的智力，很是听话。再加上这里是热带雨林，动植物出现在何处都不会奇怪，想必就算有人发觉了蝙蝠的存在，也只会认为是洞穴里的原住民。
随秋冬示意蝙蝠蹲去温珩肩上，蝙蝠很有灵性地向随秋冬的方向偏过头去，似在询问。
随秋冬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去吧。”
蝙蝠这才拍着翅膀落在温珩肩上——温珩百般解释才让随秋冬相信让玩家出局竟然如此简单，她之前可能还脑补了什么慷慨赴死的桥段，因此听闻真相后就显得格外不可置信：“……真的，只是拿走保护对象就好了？”
“对。”温珩无奈浅笑，“我们一起通过终点，但保护对象都在我身上，既满足了通关要求，系统也会判定没有保护对象的你已经出局。”
因此，随秋冬面对终点的心态很是坦然，正当她一身轻松准备走进传送的白光时，温珩突然道：“记住，你从不欠我什么。”
迎上随秋冬怔愣的眼神，他露出一个笑来，“反倒是我欠你个人情。”
随秋冬只觉得心头一直混杂着愧疚等等复杂情绪的包袱突然能放下了。她感激这个人的温柔体贴，也惊讶于他的细致入微。千言万语汇聚在喉间，她最终还是只点了点头，无声地表达了她的谢意。
一如他们初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