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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清离表情有些尴尬。
江月还：“怎么？”
“倒也没怎么,就是……”
就是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未免有些太便宜那小龙崽子。
清离欲言又止了好会儿，终于忍不住道：“师兄,也不用强迫自己喜欢,感情这种事是强行不的，强扭的瓜不甜,要是实在对他没意……”
“我知道，”江月还淡淡道，“我只是想搞明白什么是喜欢，不用担心。”
要想修成忘情大道,自然要懂人间百情,其中难参悟的就是“喜欢”、“爱”，他必须要搞清楚这些,亲自体验番，才算真正的“知情懂爱”。
清离犹疑看着他,觉得师兄突然问“什么是喜欢”已经很诡异了，还说定要搞明白，就更加奇怪,他脑中有了某种猜测,压低声音，轻声问：“又是天道指引吗？”
江月还点头。
清离心下了然，既然是天道指引,那他就没必要多问了，那种“天机”，也不是他只工具狐应该打听的。
于是他站起身：“我去通知楚近楼。”
*
两刻钟后。
“师尊！”楚近楼兴奋的声音传进耳中，和之前颓丧萎靡的样子判若两龙，他大步跨进屋内,金『色』的双眸格外亮，“师尊让我搬含『露』居，是真的吗？”
虽然是神念传音，却依然能听出兴采烈的语气。
江月还抬眼看他，觉得他进门时的样子简直像只正在朝主人奔的大型犬，浑身洋溢着被从天降的馅饼砸晕的幸福味道。
不过是让他搬含『露』居，至于这么开心？
江月还不动声『色』观察，神『色』依然淡淡：“清离师叔难道还会骗。”
楚近楼闻言，唇边意顿时扩大，尾巴也跟着甩了起，他四下环顾，觉得师尊的屋子足够宽敞，再容纳条龙也绰绰有余，但表面还要保持起码的矜持：“那我是去住偏房，还是……跟师尊挤挤？”
这个问题并不在江月还的考虑范围内，反正他不需要睡眠，床榻多只用坐，顺口答道：“随。”
这个“随”就很有发挥空间，楚近楼默认师尊愿意跟他睡，不过现在天还很早，远远没到休息时间。
于是他继续矜持：“那，师尊还需不需要我做点什么？比如泡茶，打扫屋子，打理院子里的花草，或者……”
江月还视线在屋中扫过，觉得房间里很是整洁，不需要打扫，想了想道：“去帮我桌的书整理下，放回书架。”
小龙立刻屁颠屁颠去做，书案几本摊开的没摊开的书都收敛起，走到书架前，寻找属于们的位置。
江月还的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摆放得很有条理，书架的书也不例外，不像清离那里永远『乱』糟糟的，找个回元丹配方还要找半天。
楚近楼很快根据书的分类们摆回书架，后只剩下本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他看了看那本书的书名——《如何和徒弟搞好关系》。
楚近楼：“……”
师尊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本书……
他站在书架前，小心回头看了眼，发现师尊正在打坐，背对着自己这边。
于是他产生了大胆的想，鬼鬼祟祟书翻开，只见面写道：
、徒弟青春期叛逆该如何应对
、徒弟离家出走耍小『性』子该如何应对
三、徒弟占有欲太强总是吃醋该如何应对
……
十八、如果徒弟不是人，且突然发¨情了该如何处理
……
楚近楼的视线顺着目录路下滑，终定格在某行，呼吸停，脸『色』变得有些精彩。
他紧张咽了口唾沫，指尖颤抖着翻到关于“发¨情”的那页，认真阅读面的文字。
他越看，眼睛睁得越大，脸颊也泛起了点薄红，个没留神，脑袋离书架太近，不小心撞了去。
龙角碰到书架，发出“咚”声响，架子的书被撞得震，江月还被动静吸引，回过头：“没事吧？”
“没……没事。”楚近楼心虚用身体挡住书，随便找个空位，赶紧书塞进去，再看眼书架被他撞到的位置——他的角是没事，但是书架被撞出了点凹痕。
他正犹豫要不要跟师尊坦白“我书架撞坏了”，余光忽然扫到有什么东西从架子滚了下，“啪嗒”下掉在。
这下让楚近楼心头跳，心说不会要师尊的东西摔坏了吧，正要去捡，却见那东西非但没坏，还乘着惯势滚动起。
那玩意是个不大不小的球——说球也不太准确，应该说是由数个心圆环组成的球体，圆环大小不，互相套住，滚动的时候不断变换位置，看得人眼花缭『乱』，相当神奇。
球心处是个半分镂空的小球，貌似可以放东西，大球滚动的时候，小球恒定不变，永远保持平衡，里面的东西也不会洒出。
江月还抬头扫了眼。
这玩意其实是个熏香炉，是林恙送给他的，属于林阁主众多“看起很牛『逼』但其实除了看起牛『逼』外并没什么太大价值”的发明之，“花里胡哨”四字足以概括。
林恙东西送他的时候吹得天花『乱』坠，什么“恒稳装置”，什么“永远不倒”，他问及到底有什么作用时，对方才收了神通，讪讪道：“熏香炉。”
江月还根本不熏香，也用不着熏香炉。
所以这东西被他收在书架，很久没动过了。
但江月还不感兴趣，不代表别人也不感兴趣，村里的小龙没见过这种稀罕玩意，熏香炉捡起左看右看，还用力甩了甩，发现里面的小球永远稳定之后，不禁『露』出“好神奇”的表情。
他转头问江月还：“师尊，这是干什么用的？”
江月还冲他伸。
楚近楼向他走去，香炉放在他掌心。
江月还抬指，书架的某格自动打开，盒熏香隔空飞进他里。
他从里面拿出短短的小根，冲楚近楼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帮忙点着。
楚近楼张嘴吐出口龙焰，金『色』的火焰卷过，江月还的指倒是没事，他捏在指间的香直接烧成了撮香灰。
楚近楼：“……”
好丢龙。
气氛时有些凝固，江月还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楚近楼。
江月还又拿出根，这回小龙直接脸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呼了点气，微弱的金『色』火苗闪即收，终于成功香点燃了。
江月还香炉的小球打开，放香进去，再扣好，袅袅白烟就从镂空处冒出，散发出很淡很好闻的香气。
楚近楼正看得聚精会神，却见师尊抬腕，直接将香炉扔了出去。
香炉在空中划出道弧线，里面的熏香留下了长长的白『色』拖尾，又徐徐散去，香炉“啪”声落在，还在兀自滚动，圆环快速旋转，白烟打着旋儿散开。
楚近楼觉得新奇极了，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师尊屋子里还有这么好玩的小东西，忍不住前，香炉捡了回。
江月还看到他去捡香炉，莫名觉得自己应该干点什么，于是又冲他伸。
楚近楼下意识再次香炉交到他心，江月还轻托香炉，找好角度，将其平行掷出。
这回香炉落后开始画圆，绕着楚近楼不停转圈，小龙兴奋直甩尾巴，视线不断跟随着香炉，突然冲前，将其扑住。
成功截到香炉，他得意洋洋站起身，再次交给江月还，因为注意力全在香炉，丝毫没留意对方唇角翘起了点微小的弧度。
江月还又将香炉掷出，看着小龙扑“球”的身影，忍不住想：有趣。
他很少会觉得什么东西有趣，居然在逗龙的过程中感觉到了难得的快乐。
这或许也是“喜欢”的种，至少他喜欢逗小龙玩。
香炉在房间里飞飞去，又被扑扑去，直到里面的香燃尽了，楚近楼后次香炉捡起，玩到尽兴后渐渐冷静下的大脑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有点奇怪。
他看了看江月还，又看了看自己里的球形香炉，再想想他们刚才干了什么事，言难尽道：“师尊，其实是……在逗狗吧？”
江月还唇边意加深，不承认也不否认，道：“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楚近楼想到自己刚才蠢兮兮去扑香炉，不禁有些恼羞成怒，香炉往书案放，在他身边坐了下。
江月还看着他，总觉得他身少了点什么，视线落向他空空『荡』『荡』的颈间：“为师给的项圈呢？”
“收起了。”
“拿出戴。”
楚近楼不情不愿拿出项圈，用神念小声嘟囔：“我都突破到化神境了，还要戴这东西干什么？”
江月还指尖在项圈抹，解除了面的追踪术：“现在可以了？”
楚近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项圈，终于脸颊微红，戴在了自己脖子。
“嗯，”江月还很是满意，伸按住他的发顶，“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