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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乔了连部以后,就将买来的东西分给大家。
她们的钱也不多,让她帮忙买的也都是发夹、零食一类的东西,但大家在收到东西时也还是很满足开。
时,朱珠却忽然注意到了顾乔脖子上的新围巾,眼睛一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围巾,羡慕道:“条围巾好漂亮啊,『摸』着也暖和,在哪儿买的?”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纷纷围过来,顾乔就将围巾取下来让她们看。
“不会是班长送你的吧?”周琳也凑过来,敏锐地好奇道。
顾乔表情一顿,果承认的话,那大家一定都觉得她和班长经在处对象了,她就迟疑了一下。
但在她沉默的时候,周琳却显然以为是否认的意思,本也只是随口一问,只遗憾地道:“早知道也去县城了,等下一次放假的时候就去。”
“也去,有好多想买的,也没逛过边的县城呢。”
“好,那们大家一起去!”
*
而就在女生宿舍边讨论着逛县城的时候,连部那边,连长和辅导员却召集了各个班的班长在开会,讨论段时间以来各班的表现以及接下来的劳动任务和目标。
连长说得口渴了,就喝了一口水,一转头,问:“说的,都记下来了?”
坐在他右边的五班副班长秦风点了点头。
连长就道:“好,接下来还要说几个要点,你都记下来。”
时,秦风却忽然道:“连长,你等一下,钢笔没墨水了。”
连长就皱了下眉,似是觉得他耽搁时间,一转头,就看见许放面也搁着本子和一支看起来就非常新的钢笔,他手里也还拿着一支圆珠笔。
他就直接抬手要将他本子上搁着的钢笔拿给秦风先用着。
谁知道,许放却伸手将钢笔按住了:“个不行。”
连长瞪起眼睛,还没等开口,许放经将圆珠笔扔到了秦风那边。
秦风就道:“连长,可以了,您说。”
连长一口气憋住,没理他,却看了一眼许放:“你什么时候学的抠门劲儿,还把你钢笔给弄坏了?”
许放却将钢笔放在面一副极其宝贝的样子,唇角微挑:“不是用来写字的。”
连长纳闷:“那你拿来当摆设?”
其他人也看向许放。
许放语气莫名自得,道:“是用来欣赏珍藏的,你们不懂。”
连长:“……什么『毛』病?”
*
连长给她放的假期也经完了,顾乔二天就又到了早上训练的队伍里,她一生病就歇么多天,好不容易又可以开始训练、劳动了,她只觉得反而有跃跃欲试的期待感。
在适应了兵团的艰苦劳动生活以后,闲下来反而不适应。
所以,跑步的时候,她不但没有刚来时的恹恹感觉,反而挺精神的。
当然要是没有碰到傅廷深的话,那就更好了,在她跑着的时候,傅廷深就跑到了她的旁边,道:“信经寄出去了吗?”
顾乔只冷冷地“嗯”了一声,知道他肯定是想试探她有没有和许放发生误会之类的,但她也不会让他愿,只道:“说过只帮你一次,以后就不要找了。”
傅廷深脚步一顿,她经和几个女孩子一起跑走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可混进去,他的眸『色』有阴沉地盯着她的背影,经猜得出来,封信并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
时,后头许放和秦风他们几个却也跑了上来,经是他们跑的三圈了。
见到傅廷深在路中间站着时,许放就声音冷厉地道:“你站儿做什么?当木桩呢?是不是还要人盯着你跑才行?”
班长本来就有负责监督大家训练的责任,有人偷懒被训斥也是很正常的,但傅廷深见到许放以后眸『色』就更阴沉了,片刻后,忽然道:“在里,自然是等你。”
许放微微扬眉:“等?”
傅廷深面上没什么表情,漆黑的眸子盯着他,道:“许放,们来比一场,看看谁先到达终点?赌注可以你定。”
孟希就用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看了一眼傅廷深,随后搭着许放的肩膀,道:“一届新来的知青真是艺人胆大,什么话都敢说,别搭理他了。”
许放凝眸和他对视片刻,却笑了:“比可以,但赌注就不用了,们是训练,不是赌博。”
傅廷深也只要他答应而,闻言也没有什么异议,道:“好。”
孟希笑了:“下有好戏看了。”
*
顾乔现在跑步虽然是跑完全程了,也不会像以那么累了,但速度还是上不去的,和朱珠她们几个几乎是最后一批才跑完的。
等她跑完以后,才看见周琳她们在终点处围在一堆说话,也有很多其他人在。
“还是一次看见班长跑得那么快,他腿也太长了,都看不清身影了。”
“傅廷深怎么有勇气和班长比的?他不知道班长家里都是从军的?”
“班长都经跑完一圈了,傅廷深才跑完半圈,输得也太难看了,难怪比赛一结束他就走了。”
顾乔听得云里雾里的,等走过去问了周琳她们,才知道刚才许放竟然和傅廷深还比了一场跑步,还是傅廷深先提出来的。
顾乔就忍不住有郁闷,她知道肯定是跑步的时候傅廷深没有从她儿得到想听的答案,所以将气发在了许放身上。
但许放也不是会任他欺负的,人的比赛,傅廷深输了。
顾乔却还是有生气,傅廷深就是想要赢过班长,想要借机嘲讽他,让大家知道班长比不过他,丢尽脸面吧。
显然,大家也都以为傅廷深会忽然提出比赛就是为了赢过班长争得面子,毕竟班长在大家眼里就是各方面都很厉害的人,还将他们群新来的队员训得跟孙子似的。
果压他一头,必然让大家有佩服的。
但没有一个人想到傅廷深么做仅仅只是在争风吃醋而。
顾乔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让傅廷深了,该说的话她都经说了,可他非常自,只想要掌控别人,让别人照着他的想法行事,不可顾及她是不是愿意。
或许,只有他们之中的一个离开,傅廷深才会彻底安分下来。
但离开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顾乔也不想因为他就跟落荒而逃似的离开个地方,只走一步看一步了。
*
而事实上,顾乔也没那么多闲思想该怎么解决傅廷深的事情,因为接下来垦荒的计划经开始了。
虽然开垦时是用机器的,但开垦后的土地还是需要松土浇水的。
么一天忙下来,什么事情都没工夫再去想,夜间训练以后,大家就都待在宿舍里休息了。
此刻离睡觉的时间也还有个多时,时间就是属于可以自由安排的了,宿舍里有人在下棋,也有人在织『毛』衣,还有在一边泡脚一边和人聊天的,宿舍氛围很平和。
顾乔就也将许放给她的课本拿了出来,在窗的桌子上坐着,打算看会儿书。
许放说过的话,她也有想过,他说可恢复考,那可『性』应该还是很大的。
她也可以试试考大学,说不定运气好就考上了呢。
不然,她也是真的不知道以后她做什么,在来兵团之她是什么也不会做,来了兵团以后好歹会干农活了。
可她也不会一辈子就下地干活,终究还是会城的,所以也应该早作打算,免得真的到了城以后,她却依然还是什么都不会。
*
就在她正在看书的时候,许放却忽然在个时候来找她了。
顾乔都感觉宿舍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奇怪的笑意,的确,她现在都经病好了,班长还来找她,怎么看都不太正常了吧。
不过,也许是她并没有主动解释什么,大家也很体贴地没有多问,但等她离开以后会不会讨论就不一定了。
想到她们也许会觉得她经在和班长处对象了,顾乔就有尴尬。
在走出去以后,顾乔就看见许放就站在外头等着,今天经没下雪了,只是地上还堆着雪,屋檐下也结着冰棱,有清凌凌的美感。
许放朝她看来。
顾放走过去,问:“班长,你……怎么过来了?”
人慢慢地朝走着,军靴踏在雪地上时发出清脆的声音。
“自然是……”许放微微低头,声音低到只有她听见,“想你了。”
时,路边也还有其他人经过,虽然不太可听见,顾乔还是有脸颊发烫,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们每天都见面的。”
走到僻静的地方时,许放却拉着她躲到了堆得很的三角稻草堆后头,将她抵在稻草,低头看着她,眸光灼热:“那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吗?说的是……想要像现在样,就们个。”
顾乔望着他的眼睛,跳砰砰的,有紧张,顿了会儿,才道:“你今天为什么要和傅廷深比?”
“他都挑衅上门了,也不躲着吧。”许放轻笑一声,“你别担,他除了自取其辱也讨不到什么好。”
顾乔望着他:“对不起,是连累你了。”
“你道什么歉?被人喜欢又不是你的错。”许放『揉』了『揉』她的头发,“他找没关系,但他要是还纠缠你,你别瞒着了,会担的,嗯?”
顾乔:“……好。”
“真乖,奖励你一个东西。”许放带着笑意道。
顾乔道:“……什么东西?”
许放却不告诉道,仿佛要给她惊喜似的样子,道:“你闭上眼睛。”
“……”顾乔没有动,只是盯着他。
许放看着她的神情,一笑,凑近了她:“你在想什么?以为是想亲你?”
听着他的笑声,顾乔的脸红了:“……没有,而且,你上次也么说的。”
许放看着她,语气却很柔和:“次是真的有东西要给你,你肯定会喜欢的。”
见他煞有其事的样子,顾乔才迟疑着闭上了眼睛,就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她的手被他拉了起来,放入了一颗类似糖果的东西。
“可以睁开了。”许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气息温热,让人尖仿佛也被烫了下似的收缩了下。
顾乔睁开眼睛,低头看了一眼掌,却发现是一颗金黄『色』糖纸裹着的巧克力,包装很漂亮。
她也吃过巧克力,是同学分给她的,还是国外进口的,有钱也很难买到。
她抬头看向许放,却发现许放手里居然还拿着一盒巧克力,不由有惊讶了。
许放却道:“是家里寄来的,哥去国外办事,就让他帮忙带了,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顾乔就愣了一下,她也听其他人提起过许放的家庭背景很好,但现在才意识到,应该不是一般的好,傅廷深比她更清楚一点,所以利用他的家庭来打压她,说他们不配,让她相信他不可真的和他在一起。
顾乔抬头对上许放漆黑深邃的眼眸,却并没有半点儿动摇对他的信任,反而有收到礼物的惊喜,他特意来找她就是想送她个的吧。
她将糖纸剥开吃了一颗巧克力,味道很甜也很香,有让人仿佛情也甜蜜起来的感觉。
“你喜欢吗?”许放问。
顾乔点了点头,眼睛微弯:“很甜。”
许放看着她可爱的表情,眸光却微暗,声音有喑哑:“那让也尝尝?”
顾乔对上他幽暗的眼眸,表情就顿了下,有脸红了:“你……手里不是还有吗?”
许放俯身凑近她,搂着她的腰将她拉近,眸光幽暗地盯着她的唇,染了巧克力的颜『色』,他低头轻轻『舔』了一下,声音沙哑缓慢:“说的又不是巧克力。”
顾乔惊了一下,跳狂跳起来:“你……”
许放却经俯身凑近她,吻住她的唇,将巧克力一点点轻轻『舔』掉,灵活的钩子般勾着她的唇舌,甜蜜的味道在人口齿间化开。
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许放才稍稍退开,低头看着她,眸光炽热浓烈,令人不直视。
顾乔呼吸急促,脸颊发红:“你……”她别开脸没看他那双过于灼热的眼眸,“们样不好。”
“喜欢你,你也喜欢……”看着她脸红的样子,许放低头凑近她,声音低哑温柔,“彼此想要亲近一点为什么不好?”
顾乔:“……、们还没有真的在一起。”
看她么认真又单纯的样子,许放笑了下,声音更温柔:“你说得对,但作为你未来的对象,想亲你应该不算过分吧?”
顾乔抬头看他,脸更红了:“你、你上次经亲过了,还……还超时了。”
闻言,许放愣了下,看着她笑出了声。
“你……”顾乔瞪着他,“你笑什么,又没说错。”
“乔,你么么可爱?”看她茫然不解的样子,许放里更痒痒的,想要亲亲抱抱她,他将她抵在稻草堆,低头望进她的眼里,“你不让刚开荤就又吃素吧,乔,就当提开放吻你的权利,你难道不会也想亲近,想要和在一起吗?”
“……没有。”顾乔红着脸避开了他仿佛看穿人似的眼眸。
“骗子。”许放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吻,呼吸滚烫,气息暧昧地道,“不喜欢的话,吻你的时候,你应的就该是一个耳光了。”
听着他的话,顾乔又羞又恼:“那现在也可以打你。”
许放掐着她的腰,低头吻过来,她仰起了脖颈,被他吻得呼吸发『乱』醉云端,头发也散落了下来,落在他修长的指尖,他的呼吸也有急,带着笑意:“打会手疼,你可以咬,教你怎么做?”
……
月光渐渐被云层挡住,时间也渐渐流逝,顾乔慌『乱』地扎好了头发,耳根还是红的,明明就只是接吻而,她都感觉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似的。
因为从到大,她接受的教育和成长的环境里,行为都只是在婚后才有的,在之就算只是牵手都很出格。
但……许放好像本身就有打破陈规的放『荡』随『性』,只要喜欢就够了,而不必去管什么规则,自己的意比规则更重要。
顾乔没有后悔的感觉,和他的亲近反而有满意足的欣喜,却也很慌『乱』,怕被人看出来她和许放的关系,怕被人看出他们的亲密,怕会被人说闲话。
怕别人会就像是傅廷深那样,觉得他们不配,或觉得她太没用太娇气,只是想要在北荒找个依靠,找个帮她干活不让她吃苦的人。
“……先去了。”顾乔思绪有纷『乱』。
许放低头看着她,眸光真挚温柔:“乔,和你在一起,是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顾乔望着他的眼睛,不知为何,情却渐渐安定了很多,有一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可以一起面对的安感。
只是被他用么毫不掩饰的眼神看着,时间久了,她就有不自在:“……真的要去了。”
许放抱着她,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又吻,似乎依依不舍,意犹未尽地道:“真想立刻就和你结婚,样就可以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分开。”
结婚个词也太远了,顾乔看了他一眼,脸颊发烫:“谁要和你结婚啊,你也想太多了。”
看她有害羞的样子,许放笑了,将巧克力放在了她的军大衣口袋里,贴着她的脸,低声道:“明晚们还在里见面,们说说话,书上没看懂的也正好拿来问,们一起学习进步,好不好?”
应该拒绝的,什么学习进步,他脑子里想的明明就只是贪欢享乐,但在听到他低哑温柔的声音时,她就跟被蛊『惑』了似的点了点头。
许放眼里笑意柔和得醉人,在她眉温柔地吻了下,道:“乔,晚安。”
顾乔:“……晚安。”
但里却有欲哭无泪,什么晚安啊,他样她还怎么睡得着?
她明晚真的还要来吗?
是沉沦,堕落,贪欢,享乐,是该批判的资产阶级作风。
可是……完全抗拒不了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情。
可样一来,他们样偷偷地在夜里见面,虽然被他说成了什么学习进步,但明明就是背着全连的人偷偷幽会啊。
要是被发现,虽然也不会有什么惩罚,毕竟处对象是允许的,但绝对会很尴尬的啊。
毕竟别人处对象牵牵手都是极限了,纯洁得连喜欢个字眼都很少用,只会说成为同志一起进步一起建设美好国家,特别坦『荡』崇。
一对比起来,他们也显得太颓靡堕落了吧,就很有罪恶感,却又无法抵抗诱『惑』。
顾乔在睡深深忏悔了一番,然后打算……明晚还得去,毕竟经答应了他,而且比起会被人鄙夷看轻,还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