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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化肥？？？！”柏舒吓得差点把树汁给吐出来。
“什么化肥？化肥怎么能吃呢？呵呵，呵呵呵……”
黎羡也是一样，吓得毛都要掉光了。
此时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能拉着柏舒一起傻笑。
他们来到世间没几年，能融入人类的世界已经花掉了全部的精力。
虽说对外界的了解还不算太充分，但有一点却是再明白不过的。
那就是人类最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们也不知道身边周围是不是还有其他成了精的族群，只是听说过人类中有一种叫做法师或除妖师的可怕存在，只要见到妖怪就一定会杀掉他们。
早在几百年前，他们还在人类世界生存的时候就曾听说了许多被除妖师杀死的族人。
要不怎么之前天下大乱的时候，他们就赶紧钻进深山，并且那么久都没敢出来？
就是人类里的某些人太凶残了。
一个两个或许他们还能打得过，万一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或者干脆来一群。
那种情况下他们连跑都跑不掉呀！
最惨的还不是被杀死，而是成为妖奴，或是被炼出魂魄被人类驱使。
那真是悲惨到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他们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保护着自己妖怪的身份。
也是他们深居简出的性子，以及运气，才让这两只懵懂单纯的小妖怪没有暴露身份。
可他们才几百岁，化成人身也不过区区一百多年。
在妖怪中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幼兽。
小孩子嘛，就忍不住会有嘴馋的时候。
狸仙也好，柏舒也好，他们虽然也能吃人类的食物。
但他们自己也有自己的偏好。
比如柏舒吧，作为一棵树，他喜欢吃肥料难道有错吗？
至于狸仙，偶尔吃一顿飞禽就能让她开心很久。
以前他们还能躲在家里给自己开小灶。
可这次是跟着剧组出来的，一拍戏就是几个月在外面。
吃的东西基本都是剧组安排，吃饭的时候也都在大家的面前。
时间一久，可不就馋到不行了吗？
但周围都是人，连睡觉的时候也是跟别人一个房间，想偷吃两口都找不到机会。
这不，外面的林子不准去，他们好不容易才找了到这间用来存放杂物的房间，就迫不及待把珍藏起来的“小零食”给拿出来了。
哪知还没吃几口，刚尝出点滋味就被人给逮了个正着。
更可怕的是，这个逮到他们的人，还是他们的大老板——第五岚！
冒出来的耳朵还可以说是带的猫耳朵，藏起来的化肥又该怎么解释？
一树一狸都快要疯掉了。
——你干吗要拿化肥出来吃！
——你不还把耳朵给露出来了吗？
他们互相瞪着眼，通过眼神指责对方。
也就是姒音在场，换个其他人估计都要被他们给笑死了。
是啊，他们什么都不承认，可他们的表情跟承认了有什么区别？
“行了，说说吧，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姒音随手把门锁上，以免其他人再闯了进来。
今天也亏了是她跟过来，真要有其他人看见这二人的样子，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这么容易就被人识破身份，如此松散的警惕心能在人类之间生活了几年没被发现，在她看来还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也不知是不是他们的运气都浪费在隐藏身份上，前世才会落得那么悲惨的结局呢？
黎羡和柏舒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很沮丧。
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可惜难得有一个好老板，难得有实现梦想的机会，却因为他们的贪嘴被浪费掉了。
一狸一树都有些意兴阑珊。
“抱歉，老板。其实我们不是人。”柏舒低垂着头，甩了甩手将变成树枝的手臂露了出来。
黎羡没吭声，但露出来的尾巴则默默述说着和他一样的事实。
“我是柏树精柏舒，她是狸仙黎羡。您可能觉得我们的样子有些可怕……”柏舒想要安抚老板，不让她因为看到自己这边变出了原型的一部分而感到害怕。
可话说到一半，他就发现他那位老板哪有什么害怕的神情？
不但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她表现得好像还挺感兴趣，唇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好像和书上还有电视电影里说的不一样啊！
一般人类见到他们这样的妖怪，不是会吓到尖叫，吓到逃跑，吓到昏倒吗？
怎么老板一副恨不得扒掉他们衣服，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柏舒和黎羡在姒音的眼神下瑟瑟发抖地抱成一团，突然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了。
姒音笑眯眯地走向他们：“我并不觉得你们有什么可怕。怎么觉得你们好像很怕我呢？”
“对、对呀！”黎羡硬着头皮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们妖怪胆子都很小的，很害怕人类！”
她希望自己这么说，可以让老板看到他们的无害，可以感受到他们不会伤害她。
别的妖怪怎么想她不管，她快要吓死了好吗？
姒音乐了。
“行了，别玩了。收拾收拾东西，别耽误了拍戏。”说完，她就要打开门离开。
黎羡和柏舒都是一愣。
“老板，你不让我们滚蛋吗？”
“让你们离开是能让我多赚钱啊？还是能让我这电影已经拍过的镜头不用重拍啊？你们知不知道没了你们的戏份重拍需要多少钱？啊？！”
最后一声，姒音故意提高了声音，表情也变得恶狠狠的。
“还愣着干吗？赶紧收拾东西啊！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们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我不扣光你们的奖金！”
一树一狸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连忙在地上收拾起来。
像是掉落的化肥颗粒呀，飞禽的羽毛和洒出来的血滴呀，全都给收拾干净。
等他们收拾完了，才发现自家老板早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
“哎哟，刚才吓死我了！”黎羡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收拾东西还不至于让她这么累，可老板刚才带给她的心理阴影，让她觉得至少有一段时间她都不会再馋嘴了。
柏舒看着她，问出了一个他思考了好一会的问题。
“咱们有奖金吗？”
黎羡愣了一下，好像，没有？
所以老板根本就是在吓唬他们？
而且还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