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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音以大妖代表的身份，再一次和获得了授权的罗平坐到了一起。
本来罗平不应该承担这个任务，因为不管怎么说，都是在他的管理下造成了让所有大妖都逃走的结果。
如果不是他有些实力，大妖逃走的事又过于不可思议，把他送上军事法庭判个叛国罪都是有可能的。
但因为姒音传来的消息，他得到了一些宽恕，准许他代表官方和她交流。
如果能把大妖们重新封印起来当然更好，实在不行也要在不惊动外界的情况下，将这件事带来的影响降到最小。
所以罗平看到姒音时，心里其实是很复杂的。
他差点被判刑是因为她，从罪责中脱身也是因为她……
而且她是不是太嚣张了？
难道她忘了她根本就不承认和大妖们被放走的事有关的吗？
现在顶着个“大妖们代表”的身份跑来谈判，是怕别人还不知道她跟大妖是一伙的？
不只他这么想，大妖们也有类似的想法。
它们甚至怀疑第五岚根本不是人类，而是妖族。
不然她怎么处处都站在妖的立场上思考，还不辞辛苦地要为妖族的生存奔波呢？
可不管它们怎么试探，怎么研究，怎么探查，结果都显示她是个人类，一个有父有母，有亲朋好友的人类。
总部大楼的会议室内，罗平看着面带微笑的姒音，脑壳越发地疼起来了。
“你是来承认大妖是被你放走的吗？”
他都觉得她实在是太胆大了。
好像她一点都不担心会被抓起来，也不在意会被当作不法之徒关押至老死。
姒音无辜地摊摊手：“怎么会呢？我只是来帮个小忙而已。别的做不到，帮忙谈个价格还是没问题的。”
罗平无奈地摇摇头：“说说你那边的要求是什么。”
姒音将一张薄薄的纸丢到他面前，然后竖起一根手指：“第一，允许开智的妖族在人类的世界讨生活。”
“第二，妖族犯了法将由妖族自己来处理。”
“第三，妖族以不会随意伤人，以及不会随意暴露妖族身份的代价，换取一张可以在人类世界自由进处的证明，比如身份证之类的。”
“第四……”
“第五……”
……
姒音连说了好几一会，说到最后罗平的脸色难看得都不能看了。
前面的还稍微有些可以讨价还价的地方，可后面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人类非得关注妖族生育艰难方面的事情不可？
“等等！不要再说了。”罗平受不了地阻止了她继续下来的话。“你说的那些都是不可能的。”
帮妖族提升生育力？
拜托，他们这边恨不得所有妖怪被封印起来还差不多！
姒音也不在意自己的话被打断，反正该说的她早说完了，剩下那些都是她私自加上去的。
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还不准她多说点吗？
“哪些是不可能的？”她问。
罗平指着刚才她丢给自己的一页薄纸：“第一条什么意思？允许开智的妖族在人类世界讨生活？你有没有想过，真让它们进来，人类社会会崩溃的！”
“怎么会呢？”姒音摊摊手：“谁能拒绝得了毛绒绒们？”
罗平一头黑线。
那是单纯的毛绒绒吗？
眼见着他又要说什么，姒音揉揉脸，让表情变得郑重起来。
“好了，不开玩笑了。”
罗平只来得及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谁跟你开玩笑”，就听她说道：“我是认真的。妖族隐姓埋名，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在人类中间寻求一个生存的机会。你们可以开一个专门的机构，审核它们的品性。合格者可以发一张类似身份证的东西，不合格者可以再教育。”
“你们也可以定下一些特定的时间，比如每月一次，要求它们上门登记，或是你们上门做回访。”
罗平低下头，暗自思考她的话，心中的排斥突然变淡了几分。
“继续。”他说道。
姒音接着道：“大部分的妖族都很和善，只要有足够的生存空间，它们会很小心地控制自己。但如果有妖族犯了错，可以由妖族方面和你们联手捉拿。当然，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
罗平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是这样的话，我恐怕没有办法请求上层的同意。”
不知不觉间，他没注意到此时的自己已经开始站在妖族的位置上来思考怎么让它们的要求可以通过了。
他没注意，姒音却看得很清楚。
所以她微微一笑：“我明白。下面就是我要说的好处了。”
“大妖和小妖们的能力，相信你们心里有数。大妖且不说，小妖们也各有各的天赋技能。在某些情况下，比如抢险救灾，或者铲奸除恶，它们可以比人类更胜任某些工作。”
罗平被她说得心里一动。
这个……好像真有点看头？
“还有什么想法，你也可以说一下。”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姒音不介意将自己从其他世界看到的某些小说中的设定给他“科普”一些。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准备给自己夹带的一些私货。
“还有很多。就拿我举个例子吧。”
“你们也知道，我是开娱乐公司的，黎羡是我手中签约的艺人。她和柏舒很受粉丝的喜爱，一些商家也愿意和他们合作。”
“别的不说，单说他们来到公司后给我赚到的利润，恐怕就是你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薪水。”
罗平和其他在外面盯着会议室监控的人，都没忍住地抽了抽嘴角。
可不是吗？
他们吃公家饭的能赚多少？
只能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可明星，还是很有点名气的明星，那就太不一样了。
哪怕暂时还只是二三线的，能赚到的钱也绝对是他们伸着脖子，垫着脚尖都无法比拟的。
姒音似乎很满意从罗平那双突然变成死鱼眼的眼里看到的情绪，笑眯眯地接着道：“妖怪们变成人形通常都有非常漂亮的外形，我一点也不介意多签一些这样的艺人。
不如这样，让我的公司做一个试验点，将一些愿意当明星的大妖小妖们送到我这里来，看看它们适应人世间的情况，然后再说其他事，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