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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情欲妄念(第1/2页)
萧清晏虽没有过太多的情感经历,但也绝非木讷之人。
谢行止眼中的情思,她如何能不懂?
这男子,也是她倾慕之人啊!
可她却必须隐瞒对方,自己是个女子的秘密。
于大业上,这是不可动摇的决定。
但于私情上,这对谢行止确实不公平。
萧清晏心中终是压着一份沉甸甸的愧疚。
她正襟肃立,对着谢行止抬手长揖。
「一切便拜托瑾之了,卿之意,萧清晏永记在心。」
谢行止一时默然。
这似乎并非是他期待的。
她与他之间,难道便只有这些正事可谈吗?
可对上萧清晏看过来的眸子,那双凤眸里载着沉甸甸的信任,这是将后背全然交给了他。
谢行止又觉得,能得到这般相待,再无所求。
可为何,他还是想要更多。
究竟,想要什么呢?
谢行止深深地望着面前的清冷少年,良久,却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上前帮她重新系好狐裘上的锦带。
「前路多风雪,切记珍重自身。」
萧清晏看到他修长的指节缠绕着银霜色的锦带,专注又细致,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悸动。
好似……温柔贤惠的妻子在叮嘱即将远行的夫君。
萧清晏低着头,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努力压了几次,都没能压下去。
谢行止自是看到了她的小动作。
萧清晏此人,大多时候都保持着得体疏离的态度,让人只敢仰视,不敢轻视。
但谢行止知道,她藏在霜雪之下的鲜活,才是真正的她,少有人知。
正是这悄悄钻出霜雪一隅的灵动狡黠,如新绿的柳梢撩过湖面,让谢行止本就浮动的心骤起涟漪,目光滚烫。
萧清晏被他眼中的温度烫得心软,忽然用力拽住他的衣襟,迫使他弯腰俯首靠近自己。
咫尺之距。
萧清晏轻声对他说:「山迢水远,只愿山海有归期,风雨有相逢。」
这是她私下对他的叮嘱,独属于他的。
谢行止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也听见了萧清晏接着对他说:
「寒冬将尽,春色无限,瑾之可莫要贪恋群芳好颜色,忘了你我之事。」
这话说得含糊,也暧昧。
萧清晏极少对人表露情绪。
但在推开谢行止转身的刹那,她眼尾扫过他,荡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清艳无匹。
马车在数百精兵的护卫下渐渐行远,荡起一路烟尘。
其他人早已各自返回坞壁。
唯有谢行止独自立在原地,神情怔忡。
萧清晏说春色无限。
谢行止的确览过许多人间春色,环肥燕瘦,各具风情。
可万千春色,却都不及方才那一眼绝色来得动人。
天高云散,风和日朗。
薄薄残雪下露出茸茸新绿。
谢行止倏地轻笑出声,眼底却似燃起一簇火,明亮热烈,灼灼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这一刻,他终于明了了自己的心意。
原来如此!可笑他谢行止枉负风流名,却蠢钝至此。
他爱春色,但他从不想攀折花枝。
他欣赏同道好友,但与那些好友纵然是抵足而眠,抱头大醉,他也绝不会生出别样的悸动。
他很清楚,自己绝非有断袖之好。
但对萧清晏,也唯独对萧清晏,总是不
同。
谢行止自嘲地笑着,低低地呢喃:「卿卿,我对你动了情,生了欲,起了妄念,这可如何是好啊……」
……
北方还有残雪羁留,南方的春风却已吹醒了江水。
萧清晏到了南郡后,没有直接前往华陵城见祖父,只遣了那些萧家的私兵回去。
她带着和光,逗留在南郡边城的一间客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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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术收到萧清晏的密信,便立刻放下一切,悄悄从华陵城赶来。
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人。
清俊的五官,儒雅的神韵,透过这张陌生的脸,萧清晏依稀能看到曾经熟悉的影子。
「枯竹大师好神通,六姐夫的风采更胜往昔。」
她以为季长临彻底毁了容,想要好看是不可能了,没想到枯竹大师还顺带帮他整了容。
季长临摸了摸自己的脸:「大师慈悲,让我以另外一副面孔重生,我如今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
萧清晏音色清缓,说道:「但你永远都是你,季月临是你,李临也是你,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心自如青松磐石,过往无需刻意忘,无法释怀便不释怀,背负过去,足下踩得更稳,前方的路仍在你脚下,任君行。」
季长临握着杯盏怔怔。
枯竹大师要他学会放下,妻子萧永宁劝慰他要宽怀,五弟季月临心灰意冷,让他莫要执着俗世纷争。
他也竭力尝试,可装出来的笑容终究勉强。
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无法释怀便不释怀。
季长临拾掇好心绪,笑了笑:「萧家主放心,长临明白,家仇难忘,该做的事我还是会做,但为了六娘和光儿,我也会过好当下。」
萧清晏颔首,这才郑重地看向周术:「说说萧家的情况吧!」
周术为她添了茶,放下茶壶,正襟说道:「有家主提前派人来打点,我们到了南郡后一切都还算顺利,如今举家已经在新府安顿下来,新府也都是按照洛京旧宅布置的,只是将您的停澜院迁到了主院,又照着老太爷的意思,扩建了几处院子,安顿各处来投奔的旁支。」
祖父从前可从来不管这些事。
萧清晏轻轻晃动着茶水,问道:「祖父近来身子如何?南郡的气候与洛京不同,他老人家可还适应?」
周术笑着回禀:「家主放心,老太爷好得很,许是换了个环境,心境也开阔了,整日乐山乐水,访贤会友,与南地名士清谈论道,看着都精神了不少,近来过府拜访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季长临赞叹:「萧家老太爷不愧是才绝天下的人物,短短时日便让萧家在南郡站稳了脚跟,博得了当地士族的尊敬。」
外来者要获得当地主人翁们的接纳认可,甚至是尊敬,还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这可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各方势力的权衡博弈,人心好恶的忖度迎合,要做到八面玲珑,面面俱到。
萧清晏手上的墨玉扳指轻轻地碰着茶盏,凤眸半垂,沉着与扳指一样的光泽。
她声音淡淡地问:「其他旁支的族人,祖父可见过了?」
周术眼皮跳了一下。
终于敏锐地察觉到,家主的神情语气都不太对。
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没有察觉到?
周术谨慎地回道:「各旁支都已经拜见过老太爷,尤其是宁平旁支的人,走动得很勤,老太爷对他们颇为器重,有些需要主人家出面主持的事儿,老太爷也都会交给他们去办,大概是有心培养。」
要说离得近,当然还数原先东西两院的主子,可那两房的人眼下都不在南郡。
大家族要鼎盛,总是要培
养更多的子弟支撑门面。
季长临也是大族出身,自然知道高门世族内里的门道,此时也听出了端倪。
「萧老太爷这是有心培养旁支来制衡你?」
虽说萧清晏是萧老太爷的嫡孙独苗,又是萧家的家主,萧家的一切本就是她的。
可居高位者贪恋权势,总想把掌控权握在自己手中,迟迟不愿放权给子孙后辈。
这种情况也不算稀奇,譬如在帝王家便是常有的事。
萧清晏倒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感慨这祖孙情终究落了点霜。
她道:「天无二日,家无二主,既然祖父不辞辛劳,想重新当起这个家,又有旁支同族愿意出力,那我自是乐得逍遥,做个闲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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