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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还有脸问我？”舒老头歪着嘴，口水不受控制地流，怒目圆睁地瞪向舒斯年。
阴狠的眼神不像是看儿子，倒像是看多年的仇人。
舒斯年愣住了，心口越发堵得慌，不可置信地问，“你抛妻弃子，落魄的时候回来，我们接纳了你，我和母亲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怎么就没脸呢？”
“你带回来的人把我此生挚爱害死了，你就是舒家的罪人。你们死了，舒家就只剩下我和白牡丹的孩子。
娇娇答应过我，以后她生的孩子姓舒。以后舒家的子子孙孙都是我和牡丹血脉的延续，逢年过节，他们也只会祭拜我和牡丹。
我恨你母亲，我认识牡丹的时候，就同她提出了离婚，她不离，赖着不走，非要占着我妻子的位置，害得牡丹成了外室，害得我们的娇娇成了私生女。如果她肯放开我，同我离婚，我和牡丹会很幸福。”
舒老头拼着力气一口气说完心里话，是对舒斯年问题的回答，更是宣泄此生的遗憾和愤恨。
老头子转过头，怨毒地看向沈扶摇和东方云起，“上次是你们害死我的牡丹，这次又是你们破坏了娇娇的计划。
牡丹太心善，当初她要是能把你妈和你一起弄死，就好了。”
“你够了！”舒斯年打断老渣爹的话，他怕外甥受不了。
“舅舅，我没事。”东方云起云淡风轻地道，他对舒老头没有任何期盼，更没有把他当亲人，舒老头说再多伤人的话，也不会影响心情。
“你，”舒老头被东方云起无视，更加愤怒，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你什么你？舅舅和云起同你有血缘关系，我没有，他们骂你有违人伦，我可不管这些，渣老头，你听好了。”
沈扶摇激情开喷，“老登，你人到中年的时候，上有双亲要赡养，下有未成年子女要抚养，你为了你所谓的爱情，同人玩儿私奔，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把你本该的承担的责任扔给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她负重前行，舒家早就完了。是云起外婆撑起了舒家，帮你伺候父母。”
“哼，那也是她的公婆，儿媳侍奉公婆天经地义。”舒老头轻哼一声。
沈扶摇翻了个白眼：“现在是新社会了，你脑袋怎么尽是封建糟粕。你爹娘养过云起外婆一天吗？谁得了好处谁养，你父母把你抚养大，在很多人都吃不饱的年代，你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你父母的养育之恩凭什么让你妻子还？
不过我不得感叹一句，你确实命好，年少的时候靠父母，中年啃媳妇，年纪上来了，又有儿子尽孝。你说云起外婆站着你妻子的位置，那么我问你，如果当初她真跟你离婚了，你和白牡丹回来，还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吗？没有她呕心沥血地管理舒家产业，舒家在你和白牡丹搞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垮了。
还有，你把白牡丹当真爱，她却把你当钱袋。在你们穷困潦倒的时候，白牡丹让你回舒家的时候，你就看明白了，没有钱，白牡丹根本不把你当一回事。只是这些年，没人和你说，你也就自欺欺人地过着。
哎，真是可怜又可恨。你今年八十多了吧？你回头看看，这一生有没有做成过一件事？亲情，爱情，你没有，连赚钱的能力也没有，小时候靠父母就不说了，成年了，靠妻子吃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