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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欢羽很舍得给自己的“宠物们”买东西。
霆少绝听到阿生翻译完街上的鱼人说过的话，脸色青白红黑变换一阵，最终什么都没说。
没想到自己在一群鱼人心中的地位居然相当于宠物？！
好吧，人能养鱼，现在鱼也开始养人了。
不过凶煞星的海族们大多对养人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因为楼欢羽身份特殊，它们或许会对霆少绝等人表现出敌意。
楼欢羽走进了青年的店铺，看了看店铺里陈列的十三张天蚕鱼鳞皮，嘴角抽了抽，说道：“来三张吧。”
“不愧是圣女，不仅美丽动人，还如此慷慨大方。”青年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笑的异常灿烂：“不过，为了防止与圣女产生冲突，价格还是要提前商议好的……一件衣服十个字，怎么样？”
楼欢羽回答很直白：“你做梦。”
青年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因为他那天看到楼欢羽给小公主赐福，三十六个文字金光闪闪，让人眼红，所以此刻狮子大开口，为的就是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青年装作十分苦恼的样子，说：“一件天蚕衣八个字，不能再低了，每一张都是我蕴养了百年的，是看在圣女的份上，我才会降价……”
楼欢羽想了想，说：“一张两个字，不能再高了。”
青年皱眉道：“六个字。”
“两个。”
“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折中一下，四个字如何？”
“两个。”
楼欢羽的态度很坚决。
青年苦着脸：“圣女殿下，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吧……”
青年的心中犹如有一万头不知名生物狂奔而过，他以前读取过一个人类的记忆，所以对经商砍价之类的事情有了观念，让他无语的是，圣女不是刚从海里出来没多久么，居然会砍价？
青年深深叹气，又说：“殿下，您之前逛街买的东西都不怎么值钱，都是一个店铺一个字，我这天蚕衣物有所值，您出价才一张两个字，那我这衣服也太廉价了吧……”
楼欢羽淡定道：“我到一个店不管买多少都只给一个字，在你这里买三件衣服就是六个字，你也该知足了。”
青年咂嘴，圣书赐福，多多益善嘛……可惜圣女殿下的态度太坚决了，不好忽悠啊……
青年试探道：“三个可以吗……”
楼欢羽果断改口：“一件天蚕衣一个字。”
青年目瞪口呆，怎么越搞价越低了？
“圣书赐福，一字难求。”楼欢羽道：“你再这么贪心，我就把恶毒这两个字赐给你。”
青年：“……”
他呆呆地眨了眨眼。
圣女殿下的这句话成功地把他吓住了。
当然，他不是怕“恶毒”这两个字，他是惊讶于另一件事：“殿下……圣书赐福的文字还可以随您的心意来给？”
“是啊，我现在心情好，容你自己挑选三个字。”楼欢羽道。
青年心中震惊不已，再也不提讨价还价的事了，他火速给三个人量了尺寸，用平生最大的速度将天蚕衣改造完，他一挥手，霆少绝、霆子赫以及阿生身上原本的外衣全都碎裂化成灰飞，但在他们外衣消失的瞬间，就各自笼罩了一件天蚕衣。
衣料摸起来质地轻软，穿上十分舒适，上面有些银色的类似鱼鳞的花纹。
阿生目光疑惑：“不是说这衣服能抵御外物攻击吗？”
这么软，感觉跟寻常布料没什么不同，就是摸起来更加舒适一些。
青年不屑于跟这三个弱小的人解释，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圣女殿下，人类根本不配穿他的天蚕衣，甚至连看一眼都不行。
现在这人得了便宜还不知道珍惜，竟然敢质疑他的天蚕衣？
青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便听圣女殿下耐心地为阿生解释道：“天蚕鱼的皮确实很坚固，只不过你们穿的这些都是经过特殊祭练手法处理过的，不然的话，一件衣服上都是鱼鳞也不好看，对吧？”
阿生点头，这件天蚕衣很有研究价值，于是他郑重其事道：“谢谢。”
“不客气。”楼欢羽对这个机器人十分有好感，她当初在霆家只拆过3号机器人，可是3号的智能程度明显不及阿生……
阿生突然后退了一小步，它的眼睛眨了眨：“语小姐，您……怎么了？”
阿生的大脑里有特殊的情感检测功能，假如一个人在对它微笑的时候，它能够通过对方的情感变化，来判断别人是真笑还是假笑，以往它一直感觉楼欢羽是个真诚可靠的人，但就在刚才，它感到一丢丢危险……
“没什么。”楼欢羽摇头，心中诧异，阿生的感应这么敏锐？
那以后……再对它好点儿吧。
老实说，如果阿生不是机器人的话，楼欢羽会很喜欢它，因为它听话、绅士，各方面都很完美，长相也眉清目秀，让人看起来很舒适……可惜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阿生察觉到她的善意，朝她笑了笑。
青年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已经想好自己要哪三个字了：悟、坚、人。”
悟，悟性，修炼到青年的这种程度，单靠自身天赋是不够的，要想进一步修炼到更高的境界，就需领悟天地玄妙，可他始终没什么头绪，至于“坚”，是因天蚕鱼一族注重防守，青年希望自己的防守之力得到圣书加持，更加坚固。
“前两个字请赐福给我，最后一个字，希望圣女殿下能赐福给我的女儿。”青年说道。
“可以。”楼欢羽点头，反正圣书相当于免费劳动力，而且……这本书里的书千千万万，就算赐出一个字，实际上只是赐了神韵出去，根本还在，过一段时间，圣书就会蕴养出相同的字。
既然里面的字并不是一次性消耗品，楼欢羽也就没了心理负担，圣书中飞出两个字投入青年的身体，青年从后室抱出一个鱼缸，鱼缸里有一数十只只成年人拇指大小的银色小鱼，正在吐着泡泡。
这些银鱼都很弱小。
凭借它们自身的能力，恐怕今生都无法修炼出人形，只能修炼老死。
这种事在海族很常见，并不是每条鱼都拥有化作人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只有人鱼才能成为皇族的原因，像青年这样的，就算留下了十多条后代，却没有任何一个后代拥有修炼资质，只能永远生活在水中。
青年指向了年龄最大的银色小鱼，那是他的大女儿，大女儿寿命将至，只剩下一年可活，但如果圣书的“人”字能让它化人，那么，它还可以活成百上千年。
楼欢羽翻开圣书，找到“人”字。
金色的大字在空中忽闪了一下，便以彗星袭月的姿态撞入银鱼的身体。
那条银鱼周围瞬间泛起了无数气泡。
青年见状，连忙伸手把它从水中捞了出来。
银色小鱼在他手中一抽一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它会因为没有水而窒息而死。
转眼间，银鱼身上金光大冒，晃的人睁不开眼，它摇身一变，变成了七八岁大小的女孩。
女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对着楼欢羽当即拜了下去：“多谢圣女殿下！”
青年也高兴不已，他的脑子很快活泛起来，之前之所以只要了一个“人”字，是因为他害怕这个字没用，浪费一次赐福机会，再者说，如果他自身更加强大的话，可以想办法给女儿们延长寿命，没想到这个“人”字这么管用，抵得上几百年的修炼。
青年眼神热切，恨不得一口气把店里的天蚕衣都卖出去，但是还没等他开口，楼欢羽扫了他一眼，率先说道：“我买够了。”
青年惋惜不已，如果圣女殿下养十个八个宠物就好了！
“走吧，该回去了。”买到天蚕衣后，楼欢羽不打算再逛街了。
虽说让圣书赐下“人”字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但如果她滥用圣书的能力，只会给海族带来灾难，这世间万物都讲求一个平衡，任何生灵都不能过于繁衍，就拿青年来说，当他的大女儿化人，他除了喜悦，心中也生出了贪婪，他希望自己的孩子们都能得到赐福。
当青年的事情传出去，或许会有更多的海族期盼得到圣女殿下的眷顾。
不过，楼欢羽不打算满足它们便是了。
她这次出门不光是为了买东西看风景，还是为了给自己扩散名气。
一个虚有其名的圣女殿下是得不到大家重视的，但一个可以命令圣书的圣女却足以获得大家的敬畏和爱戴。
当然，楼欢羽做这些不是为了让海族生灵认同她，而是为了自己以后离开这里做铺垫。
“海族海族，还是海里的风景更迷人，可惜我们只能在陆地上看看了。”楼欢羽说道。
霆少绝好奇道：“师父，你先前……那是什么法术？”
亲眼看到一条鱼变成一个人类女孩，这一幕是极其震撼的，起码霆少绝以前从未见到这样的场景。
“都是圣书的功劳。”说完，楼欢羽的目光看向了阿生，叹气：“如果阿生是人的话就好了，这样我可以用圣书给阿生赐福。”
霆少绝连忙道：“师父，它不是人，但我是啊！”
“你？”楼欢羽看了他一眼，“你失忆前得罪过我。我收你为徒已经算是大人有大量了。”
霆少绝一愣，随即在心里把以前的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不死心道：“那我小叔呢？我小叔可没得罪过你吧？”
“是啊，”楼欢羽点头，可她的下一句话把霆少绝想说的都堵在了喉咙：“可我跟他又不怎么熟。”
在当事人面前跟另一个人说：“我跟某某某不熟”，是一件比较得罪人的事情，可惜楼欢羽并不在意。
而霆子赫也没有因此而感到尴尬和愤怒，甚至还点头道：“确实不熟，但或许以后会熟。”
楼欢羽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说：“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阿生的长相和性格。”
霆子赫若有所思：“原来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
霆少绝听了备受打击，他觉得自己以后应该跟家族提议一下，不要把智能机器人做的太好看，普通点就够了，机器人最重要的是脑子好、功能多，容貌什么的都是浮云，你看，阿生眉清目秀，不仅在直播间受欢迎，连师父也偏心它，它一个机器人，还用得着天蚕衣？
还有自己小叔，真是个榆木疙瘩，完全不会哄女生开心，出门在外就跟个闷葫芦似的，走了这一路也没听他说话超过三句，难怪不招师父喜欢。
霆少绝腹诽着，还没等他跟楼欢羽走回去，前方的路就被拦住了。
挡路的是青。
青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圣女殿下！”青加重了语气，还用上了敬语：“您上次不是说圣书赐福是有时间间隔的吗？怎么转眼圣女殿下就给别人赐福去了？”
青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楼欢羽早就想好了托词，她道：“像这种一人赐福一两个字，对我来说没什么负担，我以为你上次询问的是像给黛赐福那样的大规模赐福呢。”
青听了，心中松了口气，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圣女殿下了……”
不，其实你没有误会，我用圣书赐福其实是没有限制的。楼欢羽面无表情地想着。
“但是，您这种上街赐福的行为不太妥当。”青说。
楼欢羽：“我不好意思白拿别人的东西。”
“所以，我给您送来了灵石。”青说着，拿出一个玉色手镯，说道：“此镯里有强者开辟出来的空间，可以用来储物，我已经给您装好了灵石……”
灵石分为上品、中品、下品三种，考虑到圣女殿下第一次来陆地玩，对什么都新鲜感十足，储物手镯里放着三种不同的灵石，足够她出去买东西用。
楼欢羽点头道：“谢谢。”
“殿下客气了。”临走前，青再次叮嘱道：“圣女殿下，出门用灵石就可，不必开启圣书……”
“好。”
就在这时，一队鱼人跑过来，说道：“又有人类飞船着陆，说是来找圣女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