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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余安现在看着顾斯曜，也不知道他到底睡没睡着，他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题开始，便只好先沉默了。
“有事？”顾斯曜开口了，声音有点低沉。
不过整个人也没有动，顾余安不能看见顾斯曜的眼睛，心里就有点不安了，扣着自己的手指，还是没开口。
“怎么不说话了？”顾斯曜拿开了胳膊，眼睛也睁开了。
片刻的迷茫过后，眼里恢复清明，他慢慢撑着床坐了起来，和顾余安对视着。
“爸爸，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顾余安声音有点小，不过房间里很安静，顾斯曜听清楚了。
他自然也感觉到了顾余安今晚的不同，眼睛盯着他看了两秒，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顾余安快速看了顾斯曜一眼，又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的脚，“我，我想知道……”
“好好说话，我平时这样教你的吗？”顾斯曜极轻微的皱了一下眉。
“我——”顾余安看着顾斯曜，突然就有点脾气了，眼睛亮亮的，“我想知道我妈妈的事情！”
房间里的空气都停滞了，顾斯曜静静地看着顾余安，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可是看着顾余安的眼睛，小孩子别扭的表情让他还是先开口了，“为什么？”
开口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嗓子有些疼了。
“我，我就是……”顾余安又不敢说了，可是现在不说下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答案了。
“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我却只有爸爸？我也想知道我妈妈的事情，想知道她到底在哪里？我为什么没见过她？她是不是不要我了？”顾余安看着顾斯曜，哪怕眼里有一些对顾斯曜的害怕，但他还是问出来了。
一口气问完这些问题之后，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害怕，偷偷看着人顾斯曜，发现他在发呆，好像还有点难过。
顾斯曜的确在发呆了，顾余安的这些问题是属于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疑惑，以前他没问过，也不代表他不好奇。
当初他虽然真的认为那是林暮夏的骨灰，可是对于那件事情他心里一直是有怀疑的。
要不是查不出骨灰的真假，他或许早就弄明白了这些事情。
不过这几年来一直没有人提起林暮夏，而他也没有让人告诉顾余安，说他妈妈不在了。
所以说顾余安现在这样问，真的是一点都不奇怪，甚至他还说不出来为什么，会觉得有点欣慰。
“你很想知道吗？”顾斯曜伸手将顾余安拉到床边，坐在了自己的对面，他很认真的看着他。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想要知道？”顾斯曜确认着。
他想先弄明白顾斯曜到底是有多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那奇妙的血缘。
更重要的是要弄明白顾余安的心思，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事情的结果而讨厌林暮夏。
“嗯，我想知道妈妈的事情。”顾余安赶紧顾斯曜的认真，他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而且你下午还说她很好看的。”
顾余安一直记得这句话，毕竟是他记忆里顾斯曜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提到他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