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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程非的话，林小天顿时就愣住了。
按理说他们已经把小鹏给抓回来了，而且小鹏自己也承认了杀害紫玉的事情。
为什么？
为什么江南乡里还会发生碎尸案？
林小天不禁开始怀疑自己，“难道是我的推断错了？真正的凶手还潜藏在江南乡里？”
那小鹏承认的杀人罪行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小鹏是替人顶罪，那么什么样的人会值得他不惜性命也要保护？
林小天甩了甩自己的脑袋。
“现在连尸体都还没有看到，想这么多干嘛？”
随即林小天对程非说道：“走，带我去现场看看。”
“可以，发现尸体的时候我就已经让府衙的兄弟们封锁了现场。”
程非的这一举动还是让林小天略感欣慰。
这家伙终于做了一件专业的事情了。
跟着程非来到了方敬的府邸，门口就已经站了两位府衙的兄弟。
见到程非和林小天都来了，这俩人自然没有阻拦。
林小天刚走到门口就已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走进宅邸，林小天看到的，是满地的尸块。
方敬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满地的鲜血和支离玻碎的尸体刺激着林小天的味觉与视觉。
“从血腥味的浓度和尸块的新鲜程度来看，死者应该是刚刚被分尸的。”
见到了尸体，余诗音立马变得专业起来，都不用林小天说，她已经开始检查满地的尸块了。
林小天围着地上的碎尸来回踱步，“尸体碎成这个样子，你是怎么确认死者是方敬的？”
程非是第一个发现这宗命案的，所以林小天自然而然的对程非问道。
怎么确认死者是方敬？
程非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这里是方敬的宅子，那这里的尸体……”
林小天打断了程非的话，“你是想说在方敬的宅子里发现的尸体，那死者就自然而然的是方敬了对吗？”
程非的话被打断，却没有很生气，他点头嗯了一声表示确定。
讲道理，程非的下意识感觉换作名平常人是很有道理的。
但是程非他是江南乡的府尹，一个府尹做判断也这么想当然的话显然是不合格的。
林小天没有继续和程非对话，他转头看向正在检查尸体的余诗音。
“你怎么看？”林小天走过去，蹲在余诗音的身边，
余诗音一只手摆弄着尸体，“死者的身份还不能确定，但是我能确定的是，从死者尸块的切口看来，这个死者和紫玉被分尸的切口几乎一样。”
“从作案首发上看来，应该是一个人。”
这句话几乎是给林小天之前的推断盖棺定论。
那就是，小鹏，可能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怎么会这样？”林小天有点想不明白，“明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小鹏，而且小鹏自己也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为什么凶手却不是他？”
林小天陷入了深深地疑惑之中。
林小天检查了一下现场，发现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也就是说方敬是被人悄无声息的给杀害的。
余诗音和柳伊眉组织现场的其他人把尸块都保存好，要带回府衙继续验尸。
林小天则是在宅子里来来回回的巡查。
过了很久，尸块已经被装好准备运回府衙，余诗音走上来跟林小天说道：“我先回去验尸了。”
林小天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随后就任凭余诗音和府衙的其他人一起走了。
柳伊眉倒是想留下来保护林小天，但是回想起刚才在住民区，小鹏对于余诗音的突然袭击，她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跟着余诗音一起回府衙。
所有人都离开了现场，方敬的宅子里只有林小天一个人。
按照方敬在江南乡的势力，他手下的小弟应该还是挺多的。
但现在的时间太晚，他的小弟们也都回去睡觉了，方敬都已经被分尸了，却不见他的小弟们出来保护他。
林小天看着地上还没干透的血迹一阵唏嘘。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的一棵老柳树上不知道什么站了一个人。
林小天一直在思考着案情，根本没有看到树上还有人。
这个时候树上的人说话了。
“还在想为什么凶手不是小鹏吗？”
大半夜的，又是刚刚发生了碎尸案的现场，林小天被这么一个如然出现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林小天觉得这个声音好像有些熟悉，他看向了发出声音的方向，这才发现原来树上还有一个人。
“你是什么人？”林小天眉头紧皱，谨慎的问道。
那个站在树上的人好像会武功，从树上飞了下来。
借着天上的月光，林小天看清了，刚才说话的人还真是老熟人，潘西臣。
林小天颇感意外，“你怎么会在这？”
这个潘西臣，林小天已经不知道该怎样看待这个人了。
亦正亦邪？
潘西臣用了很多不正确的方法来做一些自以为正确的事情。
用自己粗暴的方式去惩罚一些他认为有罪的人。
不可否认，潘西臣确实惩罚了一些有罪之人，但是他所用的方法却是不合法的。
在林小天看来，潘西臣是个自命不凡，想要自己建立另外一种秩序想要脱离法律秩序的人。
先不管他所做的事情是对是错，仅仅是想要越过法律，这就是罪无可赦的事情。
可如果说潘西臣是一个十恶不赦，老百姓都想要除之而后快的人也就罢了。
偏偏潘西臣做的事情却是老百姓们喜欢的，但是官府却碍于一些准则无法去做的事情。
而且当初在西北边境对战姜起的时候，林小天必须承认，如果不是有潘西臣的帮忙，他可没有那么容易就战胜姜起，不仅是战胜姜起，如果没有潘西臣的话，自己可能连命都丢了。
所以从国家大义上来讲，这又是个于国有功的人。
潘西臣的形象在林小天的心里开始越来越模糊。
不过林小天可没忘记，潘西臣的通缉令现在还贴在京都城的告示板上。
潘西臣依旧是个有罪之人，况且他现在出现在了刚刚发生了分尸案的现场，这不得不让林小天多想。
林小天的表情变得更加谨慎，潘西臣从树上飘落下来的时候，林小天下意识的和潘西臣拉开了一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