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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性中的骄纵与薄情彻底失控，绯闻如野火般四处蔓延，没了姜栖晚，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罢了。
林雪此刻才惊觉，自己曾引以为傲的“胜利”，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幻梦。
她以为抢走了沈洛俞，便是抢走了通往荣华的金钥匙，却不知这把钥匙早已锈蚀，根本无法打开真正的门扉。
更讽刺的是，她腹中怀着沈洛俞的孩子，本以为是稳固地位的筹码，可看着沈洛俞依旧流连花丛、对家庭不闻不问的模样，她终于尝到了自食恶果的苦涩。
曾经的滤镜彻底碎裂，她终于看清，那个她曾以为“优秀”的男人，本质上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巨婴，空有虚名，内里早已腐朽不堪。
她望着沈洛俞失魂落魄地追随着姜栖晚的背影，那卑微的姿态与她记忆中“光芒万丈”的形象天差地别。
她攥紧裙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压不住胸腔里翻腾的悔恨。
若当初她能看得更远些，若她能穿透那层虚幻的滤镜，看清沈洛俞的真实面目，又怎会落得如今这般狼狈？可她终究被困在短浅的眼界与虚荣的泥沼中，亲手将自己推入了这场没有赢家的赌局。
林雪已经没得选了，她跟沈洛俞之间的事圈子里面已经传遍了，多少人都知道她是沈洛俞的情人，她现在还怀了沈洛俞的孩子，她几乎算是跟沈洛俞彻底捆绑在一起了，没有人会再给她机会了。
“姜栖晚你少在这里转移话题，我说的是你背叛洛俞哥哥的事！我才没有提及沈氏！”林雪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如破碎的玻璃，在走廊的穹顶下嗡嗡作响。
她猛地向前两步，裙摆扫过地毯，双目赤红地瞪视着姜栖晚，仿佛要将所有不甘与嫉妒都化作利刃刺向对方，“你和沈让如果真的清清白白，你们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这里！”
她突然指向不远处西装笔挺的沈让，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孤男寡女在一起，肯定是见不得人的关系！当初你和洛俞哥哥离婚后不久就跟祁深闪婚了？现在已经跟祁深在一起了还要继续跟沈让勾搭，你到底勾搭了多少男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林雪的质问如连珠炮般砸出，字字裹挟着毒液。她额角青筋暴起，呼吸急促，仿佛要将胸腔里翻腾的恨意全部倾泻而出。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姿态狼狈至极，可她顾不得了，她必须撕开姜栖晚那层冷静的伪装，让沈洛俞看清楚这个“狐媚子”的真面目！
面对林雪癫狂的污蔑，姜栖晚声音里面都带着嘲讽的凉意：“我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你看别人就是什么样的人。”
她目光扫过林雪微微隆起的小腹，眼底的厌恶不加掩饰，“自己用下作手段抢来的婚姻，却反过来指责别人‘背叛’，林雪，你的逻辑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林雪的脸瞬间煞白，她颤抖的喉头却压不住那声破碎的尖叫：“你胡说！我才不是插足！是你先背叛洛俞哥哥的！”
泪水突然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她突然疯了似的扑向姜栖晚，却被两个闻声赶来的保镖及时拦住。
她挣扎着，指甲几乎要撕破昂贵的绸缎，嘶吼声在走廊内回荡：“洛俞哥哥对你那么好，你凭什么背叛他！你明明说过会爱他一辈子的！”
姜栖晚的眉梢微挑，嘴角讥诮的弧度更深了。
她缓缓抬手整理了一下被林雪掀乱的裙摆，动作优雅得好似完全不在意此刻林雪的发疯：“‘爱他一辈子’？林雪，这句话你信吗？一个在婚姻期间就出轨、将妻子当筹码的男人，配被人爱吗，他这样的人也配谈‘爱’？”
她的目光如寒潭般扫过林雪身后，沈洛俞正站在不远处，眼神恍惚地凝望着她，那目光里交织着渴望、悔恨与不甘，仿佛要将她吞噬。可姜栖晚只感到一阵翻涌的恶心。
沈洛俞此刻的状态堪称失魂落魄。
他的目光如被磁石吸引般直勾勾落在姜栖晚身上，穿过林雪的嘶吼，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那道清冷的身影。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却压不住胸腔里翻腾的渴望。
他是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姜栖晚了，看到此刻的姜栖晚，就是会忍不住想到念书时期的姜栖晚，那时她穿着白衬衫牛仔裤，马尾辫在阳光下跳跃，眼眸里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漂亮、优秀、耀眼，还带着点天真。
可现在的姜栖晚不是了。现在的她依旧耀眼，却依旧耀眼，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冷冽与锋芒，不再天真，而是像一把淬火的刀，锋利得能割开所有虚妄。
他能明显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冷意，那冷意如冰，可就是如此，他还是想看，控制不住的想看她。
甚至会在心里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真的睡到姜栖晚？为什么没能留住她？
沈洛俞的面色此刻多少显得有点狰狞。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西装口袋，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恨，恨姜栖晚的决绝，恨她的清醒，更恨自己的无能。
他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有多可笑，林雪正为了他与姜栖晚撕扯，而他，却像个贪婪的乞丐，连看向姜栖晚的目光都舍不得移开。
他仿佛能听见内心的另一个自己在偷偷议论嘲讽：“看，沈洛俞还是盯着姜栖晚呢，真是个窝囊废……”
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的魂魄仿佛被姜栖晚抽走了，只剩下躯壳在原地徒劳挣扎。
姜栖晚的胃部突然一阵翻涌，她几乎要忍不住别开眼。沈洛俞那直勾勾的目光让她感到生理性的不适，那目光里混杂着欲望、不甘与执念，黏腻得如同沼泽里的污泥。
她突然想起离婚前无数个夜晚，沈洛俞也是这样盯着她，可那时他的眼神里只有征服欲与轻视，仿佛她不过是他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