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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栖晚此刻也彻底清楚了,苏清溪并非来“叙旧”,而是来撕开她与祁深关系的裂隙,将那些被刻意掩盖的过去血淋淋地摊在他们面前。
包厢内的灯光渐暗,咖啡香气与苏清溪的发香交融,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她抬眼直视苏清溪:“苏小姐今日来,就是为了挑拨阿深的关系。”她的声音冷冽,刻意压下心底的慌乱,红唇抿成一道锋利的弧线。
苏清溪却笑着摇头,发髻上的珍珠簪子轻晃:“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阿深爱你,但爱不是全部。他背负的过去,或许会压垮你们的关系。”
暮色彻底沉落,包厢内的灯光愈发朦胧。
姜栖晚微微眯眸她的眼神与苏清溪的目光在空中相缠,一个如烈焰,一个如静水,却都在无声地撕扯。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苏清溪的来访并非偶然,而是蓄谋的宣战。
她的美,她的从容,她口中轻描淡写她是祁深的青梅,只青梅这个词便正在缓慢地刺向她与祁深的关系。
而她能做的,唯有在针尖刺入心脏前,拼尽全力守住最后一丝镇定。
姜栖晚站起身,旗袍衣料拂过椅背,发出窸窣声响。
她的脊背绷直如剑,眼底冷意如冰:“苏小姐的话我会转告祁深,至于他是否愿意见你,那是他的选择。”
她转身欲走,苏清溪却轻笑出声:“姜小姐,阿深不会见我,因为他怕你难过。”
苏清溪的话像一根淬毒的银针,刺入她竭力维持的平静。
她眸光中的冷意愈发凝结,仿佛能将空气冻成冰晶。
苏清溪却仍保持着那副温婉的模样,唇角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一位高坐云端的神祇,俯瞰着凡尘蝼蚁的挣扎。
“你到底想说什么。”姜栖晚的声音冷冽,每个字都裹着冰碴。
苏清溪还要再开口,姜栖晚却已经转过身去,眉眼之间带着的是明显的凉意。
她望着面前的女人,她漂亮优雅,身上都带着曾经大家族培养出来的书卷气和难以忽视的傲气。
是的。
苏清溪身上是带有傲气的。
或者可以说苏清溪其实根本就瞧不起姜栖晚,她认为姜栖晚是小家族出身,而她是大家贵族的苏家出身,即便后来苏家同样落败了,但她清楚自己就是比姜栖晚的起点要更高。
所以她此刻才会如此轻慢。
苏清溪轻笑,双手交叠在膝上,米色长裙如水波般垂坠,袖口的竹叶纹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她的姿态闲适,却暗藏刀锋:“姜小姐,你好像开始紧张了,是因为……你自己心里认为没有我更了解祁深,对吗。”尾音轻扬,带着心理学特有的诱导,仿佛要将她的疑虑一寸寸剖开。
姜栖晚的呼吸滞了滞,瓷杯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她想起苏清溪提及祁深情绪不稳时的笃定,想起她眼底那抹不加掩饰的优越。
苏清溪的傲慢并非张扬的嘲讽,而是浸润在骨子里的轻蔑,像江南烟雨般绵密,无声地侵蚀她的自尊。
她忽然意识到,这位曾经的苏家大小姐,即便家族落败,仍将自己视为高不可攀的明月,而她则是苏清溪眼中在泥沼里挣扎的野花。
“你在慌、你在害怕、你甚至想逃跑,因为你觉得跟我在一起会节节败退,因为你不懂祁深,对吗。”苏清溪的语气愈发轻柔,却如重锤击在心脏。
“你知道祁深其实情绪很不稳定吗?他可能随时都会濒临崩溃,我在他身边的时候我可以帮他,但你在他身边的时候,你能做什么呢?”苏清溪的尾音在包厢内回荡,带着催眠般的节奏。
“你只能看着他陷入痛苦之中,你只能看着,无法施加任何帮助。”苏清溪的每一句话都像冰锥,精准刺入她的软肋。
姜栖晚猛地转过身,旗袍衣料拂过椅背,发出窸窣声响。
她的眉眼之间凝着霜雪般的凉意,仿佛要将所有情绪冻成坚冰。
苏清溪却仍坐在原地,姿态优雅如一幅水墨仕女图,发髻上的珍珠簪子轻晃,书卷气与傲气交织在一起。
姜栖晚望着她,忽然看清了那层温润面具下的真实。
苏清溪根本瞧不上她,她认为姜栖晚是小家族出身的麻雀,即便飞上枝头,终究不是凤凰。
是的,苏清溪身上带着傲气,那是一种刻在血脉里的优越感。
即便苏家破产,她依然坚信自己比姜栖晚更高贵。
她的傲慢藏在每一句温柔的“姜小姐”里,藏在眼底那抹淡淡的怜悯。
在苏清溪严重,她若读书时期定下未婚夫,那也该是唐纵、祁深那般圈层的公子,最差也是低一档的世家子弟。而姜栖晚为了沈洛俞要死要活的模样,在她眼里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痴傻。
姜栖晚从不否认两人的差距。
苏清溪是大家贵族培养出的明珠,琴棋书画浸润出的优雅,举手投足都带着克制的矜持。
苏清溪甚至不屑于直接贬低她,只用那副“你终究不够格”的眼神,便想将她钉在自卑的十字架上。
这种感觉苏清溪或许浑然不觉,但姜栖晚却如芒刺在背。
包厢内的灯光渐暗,咖啡香气与苏清溪身上的檀香交织,形成令人窒息的氛围。
姜栖晚不愿示弱,不愿让苏清溪看出她内心的溃败。
但苏清溪仍不罢休,轻笑出声:“姜小姐,你可知阿深为何不愿见我?因为他怕你多心,怕你发现他真正需要的人不是我,而是……”她故意将尾音拖长,留白处尽是挑衅的意味。
姜栖晚的脊背绷得更直,仿佛下一秒便要折断。她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眼底的波动:“苏小姐的话我会原封不动转告祁深,至于他如何选择,那是他的自由。”
苏清溪却轻笑:“姜小姐,你不敢问,对吗?”
姜栖晚的脚步一顿,指尖发颤。
苏清溪的傲慢在此刻化作毒箭,精准射中她的软肋:“你怕发现,他真正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你。”
这句话如惊雷劈下,姜栖晚的呼吸猛地滞住,瓷杯“啪”地跌落在地,碎片溅起,咖啡渍在米色裙摆上晕开一朵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