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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沈洛俞所谓的报复根本就不是刀,而是慢性的毒,一寸寸侵蚀她的灵魂,将她对爱情的信仰碾成齑粉。
此刻,面对宋明卑劣的指控,姜栖晚的冷笑如刃。
她比谁都清楚,沈洛渝与宋明或许本质相似——自私、凉薄、将欲望凌驾于道德之上。
但沈洛渝更可怖,他披着爱情的外衣,将背叛化作复仇的利刃,亲手剖开她的心,再撒上一把盐。
而祁深……却守住人性。
他的克制与底线,成了她黑暗岁月里唯一的光。
他从未用爱囚禁她,而是尊重她的选择,哪怕心痛如绞。
这种对比,让姜栖晚更看清人性的两极,一端是沈洛俞们用爱为名的毁灭,另一端是祁深用克制铸就的救赎。
她轻笑出声:“宋明,你永远不会懂。有些人,哪怕身处深渊,也会挣扎着不成为魔鬼,而有些人……”她目光扫过宋明扭曲的面容,“天生就是深渊本身。”
宋明本身就处于深渊,他本身就是恶魔。
祁深看不上沈洛渝,同样也看不上宋明。
这两个人都是祁深最厌恶的人。
沈洛渝蹭得到过姜栖晚,是她的丈夫,所以祁深对沈洛渝的厌恶是厌恶到骨子里的。
宋明呢,更令人恶心,像是臭水沟里面的吸血虫,他会审时度势的看到能够成为踏板的人然后吸附在对方身上不停的吸血。
吸着陈菲菲的血,还要不停骚扰姜栖晚。
这种人不是更可恨吗。
所以祁深就是瞧不起宋明,瞧不起他污浊的只能藏在暗处见不得光的灵魂。
可这人竟然总是妄想跟祁深做比较,凭什么呢?你配吗?
姜栖晚目光落到宋明身上,眼底都是明显的凉意。
宋明此刻像是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斜倚着天鹅绒靠垫,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红酒杯沿,猩红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晃动,仿佛一汪凝固的血。
他点了根烟抽着,好像故意的想要转移他自己的注意力一般。
水晶吊灯的光晕正落在宋明仰躺在沙发上的身影上。
空气里弥漫着雪茄的烟味,混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古龙水气息,令人窒息。
她目光如刃,径直刺向他佯装慵懒的脸:“不要再继续浪费时间了,宋明,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找你。”
宋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仿佛听见了什么荒谬的笑话。
他缓缓撩起眼皮,眼底的光在刹那间碎裂成无数锋利的碎片,却又在下一秒被刻意伪装的笑意覆盖。
他苦涩地扯了扯唇角,喉结滚动着咽下喉间的酸涩:“晚晚,你这么聪明,又何必来问我呢?这种事……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话音未落,他故意将红酒杯重重搁在茶几上,猩红的液体溅出杯沿,在琥珀色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波纹。
姜栖晚的铂金耳钉在冷光下折射出锐利的光,她逼近两步,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像一柄重锤,一下下砸在宋明的心口:“又在转移话题?你清楚得很,我为什么而来。拍卖会上你故意跟祁深抢拍那簪子,明眼人都看出来你在针对他,而现在,你还在演这出戏,装聋作哑,拖延时间。”她的话语像冰锥刺破包厢里虚假的平静,指尖几乎要戳到他的鼻尖。
宋明“哈”地笑出声,笑声里裹着刺耳的嘲讽。
他猛地坐直身子,酒红色西装勾勒出他瘦削却紧绷的肩线,眼底的悲凉被强行压下,化作更浓烈的挑衅。
他仰头望着姜栖晚,目光在她颈间晃动的铂金项链上停留片刻,忽然轻笑出声:“晚晚,你总说我装。可你难道不明白,这世上的事,不说破就永远有转圜的余地?就像你当年嫁给沈洛渝,不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当初你不也知道沈洛俞娶你是为了报复你吗。”他尾音上扬,字字如刀,精准地剜向姜栖晚最痛的伤口。
姜栖晚的瞳孔骤然收缩,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曾以为早已斩断的过往,此刻被宋明撕开血淋淋的痂疤。
她强压下翻涌的怒意:“少扯无关的事!台上那件簪子,到底是谁的东西?你明明知道答案,却在这里故弄玄虚!”她的声音冷得仿佛浸过冰水,眼底的怒火却越燃越旺。
宋明忽地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某种扭曲的得意。
他重新倚回沙发,修长的双腿交叠,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沙发扶手,节奏如同催命的鼓点:“谁的东西?不然你猜一猜呢?”
他忽然倾身向前,在姜栖晚猝不及防的瞬间,指尖暧昧地划过她垂落在肩头的发丝,声音低哑如蛊,“傅家夫人的遗物,傅家破产,傅家家主意外身亡……啧啧,多惨的故事啊。不过晚晚,你曾经也是上流圈的人,怎会不知道,这商海沉浮里,哪有什么意外?”
姜栖晚猛地后退半步,她攥紧掌心,指甲几乎要刺破皮肤:“宋明!别卖关子!祁家跟傅家到底什么恩怨?为什么祁深非要拍到那件簪子?”她的声音已经染上怒意,如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宋明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震得包厢里的水晶灯都好像在此刻簌簌作响。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角却渗出泪花,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祁家?傅家?”
他忽然收住笑声,眼底闪过一抹怨毒,“你还不知道吗?祁深那个疯子,他亲手毁了傅家!你说,他为什么非要拍下这件簪子?是为了怀念?还是为了……掩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姜栖晚的呼吸一滞。
祁深的过去如一道深渊,她曾窥见过一角,却从未触及全貌。
宋明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得她头晕目眩。
她稳住心神,声音冷厉如刀:“宋明,你故意激怒我,不就是想借我的手去查祁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计!”
宋明忽然收敛了笑,眼底的得意却愈发嚣张。
他缓缓起身,逼近姜栖晚,酒红色西装擦过她的裙摆,雪茄的烟味呛得她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