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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
何其可笑。
可陈菲菲却像被迷了心窍,家族越反对,她越要叛逆。她固执地认为,那些阻拦的声音不过是封建余孽的枷锁,唯有冲破这道枷锁,才能拥抱所谓的真爱。她甚至天真地幻想,即便宋明曾深爱姜栖晚,只要自己真心相待,终有一天能感化他,让他爱上自己。
程臻在家族聚会上见过宋明。那个男人谦卑地站在陈菲菲身旁,眼中却闪烁着程臻再熟悉不过的光芒,那是野心与欲望交织的火焰。
宋明出身寒微,在陈家奢华的宅院中始终透着局促。他小心翼翼捧着陈菲菲递来的瓷杯,指尖微微颤抖,却掩饰不住眼底对周遭一切的贪婪打量。程臻甚至注意到,当陈菲菲提及姜栖晚时,宋明瞳孔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程臻心中冷笑,这场婚姻,不过是宋明精心设计的阶梯,而陈菲菲,正心甘情愿地成为他脚下的垫脚石。
陈菲菲的“真爱”,就是笑话。
她明明知道宋明的心曾属于姜栖晚,他对陈菲菲的“爱”,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生存策略。
陈菲菲却自欺欺人地编织着谎言,她相信宋明会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被自己的温柔与付出感动,最终爱上自己。她为自己的“伟大爱情”而感动不已。可这份感动,不过是她为自己编织的茧,终将困住她,让她在现实的荆棘中鲜血淋漓。
程臻早已预见这一切。他深知,陈菲菲与宋明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陈菲菲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自幼享受的是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呼吸的是世家大族的规矩与体面;而宋明来自泥泞的田间,习惯了为生计奔波,心中盘踞着对权贵的渴望与自卑的扭曲。
他们的价值观如冰火两极,注定无法相容。
陈菲菲试图用爱情填平这道鸿沟,却不知,这鸿沟早已深植于两人的骨血之中,岂是区区感情便能轻易跨越?
程臻曾冷眼旁观家族中类似的悲剧,一位堂姐下嫁寒门书生,最终在柴米油盐的琐碎中,被丈夫的猜忌与算计折磨得形销骨立。他不想让陈菲菲重蹈覆辙,可陈菲菲却如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果然,婚姻的裂痕在蜜月期尚未结束时便悄然显现。
最终导致宋明多次算计陈菲菲甚至全网谩骂陈菲菲的程度。
可陈菲菲真的做错了什么事吗?
唯一做错的大概就是陈菲菲曾经喜欢上了宋明选错了爱人。
有些路,一旦踏上便无法回头。陈菲菲的悲剧,从她选择无视阶层差异、盲目追逐所谓爱情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
不配在一起的人,强行捆绑,只会让彼此遍体鳞伤。
两人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就算是硬要融到一起以后也会被迫分开。
不配在一起就是不配,说再多做再多那也是没用的。
程臻是很清醒的人,从最开始清楚陈菲菲和宋明之间没可能,是陈菲菲太过执拗。
现在真正接触了祁家人,才知道原来祁家人就是有这样多的恋爱脑,陈菲菲是恋爱脑,陈宥汐也是恋爱脑。
好在这两人是生在祁家,但凡是生在普通人家,怕是早就被人算计的干干净净的,骨髓都要被榨干的地步。
程臻看着一旁的陈菲菲不由的有些无奈,又伸出手揉了揉陈菲菲的头,他实在是没忍住来了一句:“如果陈宥汐女士当初选择跟那位流浪歌手在一起,她有可能结局会跟你一样,或者说比你更惨一些。”
陈菲菲怔住了。
她茫然抬头,眼中尽是困惑。程臻的话语像一枚石子投入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她开始顺着程臻的暗示深想,若陈宥汐真与那外国歌手远赴海外……思绪如藤蔓般蔓延,细密的寒意渐渐爬上脊背。
那位流浪歌手,有着亚麻色卷发与深邃蓝眸,总抱着吉他唱些流浪诗人的歌谣。陈宥汐曾被他歌声中的自由与孤独深深吸引,甚至不顾家族反对,执意要与他共赴天涯。可程臻早看出,那双蓝眸深处藏着比深秋湖水更冷的算计。那歌手接近陈宥汐,不过是看中了陈家千金的身份。他像一只优雅的猎豹,以艺术为名,将天真少女当作猎物。
若陈宥汐真为他放弃一切,等待她的绝非诗与远方,而是被榨干价值的深渊。
陈家虽宠溺女儿,却绝不容许家族尊严被践踏。当年陈宥汐的痴狂,让陈家长辈震怒。
他们暗中调查,发现那歌手早有女友,接近陈宥汐只为攀附权贵。陈家雷霆手段,悄无声息地将歌手“请”出了国境。
若陈宥汐真冲动到私奔,结局只会更骇人听闻。
海外之地,陈家的权势如隔雾看花,鞭长莫及。那歌手一旦得逞,定会如吸血鬼般吸尽她的财富与价值,待她再无利用之处,便会像丢弃破布般将她甩入异国黑暗的角落。
更甚者,异国他乡,语言不通,孤立无援。
陈宥汐若失去家族庇护,恐怕会沦为待宰羔羊。
暗网交易、非法组织……那些只在新闻中出现的阴影,都可能成为她命运的终章。
程臻曾听闻过类似案例:某豪门千金被男友哄骗至海外,最终被贩卖至东南亚,数年杳无音讯。
陈宥汐的结局,或许比这更惨烈,她会被剥去所有光环,在绝望中凋零,连尸骨都难以寻回。
而陈菲菲的婚姻,虽同样以破碎收场,却因陈家的势力得以体面收场。
宋明再贪婪,终究不敢真正撕破脸皮。陈菲菲离婚后,依旧能保有尊严与财富。
可陈宥汐若步此歧途……程臻的喉头微微发紧。
他想起陈宥汐如今安然坐在祁家宅院,却不知这安稳背后,是家族以雷霆手段为她扫平了怎样的荆棘。
“程臻……”陈菲菲的声音微微颤抖,终于从沉思中回神。她望向程臻,眼中闪烁着后怕与恍然。
她攥紧了掌心,指甲深深陷入柔软的皮肤,仿佛要抓住某种飘渺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