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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的心，狠狠一震！
她瞬间明白了李季的意思。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
她只看到了麻将背后的商机，而这个男人，却看到了那些工匠身上，更深层次的，足以影响一场战争胜负的军事价值！
格局，这就是格局的差距！
“我明白了！”
黄蓉的眼神，亮了起来。
“你放心，这些人，我一定一个不落地给你带到北境去！”
李季的手，轻轻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语气霸道而不容置疑。
“条件随他们开！”
“告诉他们，只要愿意跟我去北境，他们现在的工钱翻五倍！”
“每家在北境分一套宅子，再分一百亩良田！”
“他们的子女可以免费进入学堂读书！”
“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他们把自己的手艺，毫无保留地传承下去，为我培养出更多的，懂得精度的工匠！”
黄蓉听得心驰神往。
如此优厚的条件，别说是那些工匠了，就算是扬州城的富户，也要挤破了头！
这个男人为了人才，真是不惜血本！
“不止是他们。”
李季的声音，继续在她的耳边响起。
“蓉儿，你动用黄家在扬州城的所有人脉。”
“再给我找一批人。”
“我需要精通算术的账房先生，越多越好，我要让他们，帮我管好我的钱袋子。”
“我需要懂得冶炼的铁匠，我要让他们，帮我打造出最锋利的兵器。”
“我还需要懂得农事的行家，懂得治水的工匠，甚至，是懂得医术的大夫！”
“记住，我不怕花钱，就怕没人！”
“只要是有真才实学的人，无论出身，无论过往，我都要！”
“我要在贫瘠的北境，建立起一个，只属于我的，固若金汤的王国！”
李季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野心之火。
黄蓉彻底被震撼了。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颗心，狂跳不止。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了李季的宏伟蓝图。
戴罪立功？
不！
他根本不是要去北境戴罪立功！
他是要去那里，另起炉灶，龙啸九天！
而自己，何其有幸，竟然能参与到这件，足以改天换日的伟业之中！
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从黄蓉的心底，喷薄而出！
“你放心！”
她猛地坐起身，被子从香肩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春光，她却浑然不觉。
她的双眸，亮得像天上的星辰，语气斩钉截铁。
“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不出十日，我定会将你需要的各方面人才，尽数网罗到手！”
看着她这副斗志昂扬，英姿飒爽的模样，李季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一把将她重新拉回怀里，紧紧抱住。
黄蓉轻呼一声，再次跌入那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这一次，她没有再谈论正事，只是安安静静地趴着，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心中，被一种名为幸福和期待的情绪，填得满满的。
“李季。”她小声地呢喃。
“嗯？”
“明天我真的，就要嫁给你了？”
“嗯。”李季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明天，你就是我李季明媒正娶的妻。”
“是这北征大军的元帅夫人。”
“更是我未来北境之地的女主人。”
黄蓉的心彻底融化了。
她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满足而又甜蜜的微笑。
……
大婚当日，天还未亮。
整个黄府，已经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喜庆的红绸，从府门口一直挂到了后院，将这座百年望族的府邸，装点得如同节庆的宫殿。
李季的房间里，早已准备好了大红的喜服。
那是一身以金线绣着麒麟暗纹的锦袍，威严而又华贵。
柳如烟默默地帮他整理着衣角，一言不发。
她的脸上，挂着一抹温婉的笑意，但那笑意，却怎么也达不到眼底。
她为公子高兴，为黄蓉妹妹高兴。
可那心底深处，却像是被一根细细的针，轻轻地，却又持续不断地刺着。
酸楚，而又无力。
李季穿戴整齐，看着铜镜中那个即将成为别人夫君的自己，目光深邃。
他没有回头，声音却很轻。
“如烟。”
柳如烟的身子，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公子，我在。”
“委屈你了。”
李季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一块巨石，轰然砸进了柳如烟的心湖。
她强撑的笑意，瞬间崩塌。
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拼命地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不委屈，能看着公子成家立业，如烟替公子高兴。”
李季缓缓转过身。
他的目光，直直地射入柳如烟的眼底，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李季的女人，不能受委屈。”
他伸出手，轻轻拭去她滑落脸颊的泪珠，指尖的温度，滚烫。
“今日，是我与黄蓉的大婚，必须明媒正娶，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也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为了稳住黄家这支重要的力量。”
柳如烟咬着唇，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她懂，她什么都懂。
从她决定跟随这个男人的那天起，她就没想过要什么名分。
可懂不代表心就不会痛。
李季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软，语气却愈发坚定。
“但是我也答应过你，生死相依。”
“你是我李季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我最落魄之时，不离不弃的女人。”
“这份情重如泰山！”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刻在金石之上。
“你听好了。”
“等到了北境，等我们站稳了脚跟，等我李季真正成为那片土地的主人！”
“我会再为你补办一场婚礼。”
“一场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到那时，我要让整个北境，不，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柳如烟同样是我李季的妻！”
轰！
柳如烟的脑海，一片空白。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但这一次，不再是酸楚的泪。
是喜悦是感动，是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在这一刻被彻底冲刷干净的幸福。
“公子……”
她泣不成声，除了这两个字，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