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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箬在阴冥岛上空最大的虚空洞前停下。
界灵觉察到她的气息，立即从里面出来飞到她指尖上，荡来荡去。
“大人！”
玩了几圈，界灵开始吐槽。
“最近怪物都不能吃了。”
“那个洞里的能量线也没之前好啃了。”
每次都要费半天力气才吃掉一口。
扶箬带着界灵飞到虚空洞背后。
它的颜色比之前更深了。
黑紫色的不知名花纹在洞口边缘疯狂缠绕，交织簇拥在一起。
繁复浓密到诡异。
哐当－－
剧烈的拍打声出现。
李银龙被怪物一触手扇飞。
恰好来到扶箬方向。
他在空中翻滚几圈，将傀儡机甲悬停。
“扶道友，你怎么在这儿？界城怎么样？”
扶箬目光暗沉：“看似偃旗息鼓，风平浪静，实则有更大的麻烦。”
她望着那架银白色傀儡机甲。
不由自主想到自己储物袋里的手札。
里面是关于傀儡机甲的一些想法。
她用法术拓印了很多本。
扶箬掏出两本。
李银龙打开傀儡机甲掌心的传送口。
他看着眼前的手札，一脸不解。
“我不通炼器。”
扶箬：“一本你回去带给素玉道人，一本你留着，以后看谁顺眼送给谁。”
李银龙虽还是不怎么理解，但点头应了一声。
虚空洞抖动两下，又吐出几只怪物。
今日怪物比昨日要多。
李银龙见程临应对艰难，腹背受敌，立即返回去。
“啊啊啊－－”
忽然，一个修士发出痛呼声。
只见他胸口被一根粗壮的黑色触手穿透。
触手末端还勾着几块肝脏碎屑不停扭动。
“尔敢伤我族人？！”
郑家大长老怒目而视，额角青筋跳动。
反手放出龙头铡。
怪物感知到危险，触手一甩，将尸体扔了出去。
扶箬闪到一旁，及时接住了尸体。
下一秒，修士的魂魄从身体飞出。
半透的魂魄之躯出现一道道裂纹。
扶箬眼瞳微微瞪大。
这是魂魄不稳，即将碎裂的象征。
这些怪物的攻击可以直接击碎魂魄。
身死，则魂魄也不保。
这种强化过的怪物能力太过可怕。
扶箬不敢想象，若是入侵到凡人界该是何等场面。
整个位面都无一幸存吧？
连魂魄都留不住，有无轮回都不重要了。
只有生灵涂炭一条结局。
“啊－－”
那魂魄发出哀嚎。
扶箬迅速反应过来，在魂魄如瓷器碎裂成一片片之前，甩出了符篆。
生死之力钻入，将符纸点燃。
烟气凝聚的符文飘荡。
黑白二色的生死之力在其中流转。
先从符文上方的一角开始，紧接着突然转到了左下，再之后……
生死之力流动的速度非常快，只有短短一瞬。
将符文点亮，完整走过一遍后，它们变成了轮回之力。
整个过程不过一瞬间的事情。
若是放在以往，扶箬很可能看都看不清楚。
可今日，她却觉得放慢了百倍一般。
且每一帧都牢固印刻在脑海。
扶箬怔怔地眨了下眼睛。
再看向对面时，轮回之力已经进入魂魄体内。
裂开的魂魄弥合后，化作一缕烟雾消失。
阴冥岛。
扶箬放出勾魂笔，在符纸上一笔笔飞速绘着符文。
她回忆着当时见到那一幕。
手中笔随意动。
一张张符篆水到渠成，毫不费力就已经写完。
直到丹田发出干裂的刺痛，扶箬才反应过来。
面前飘着一张张绘完的符篆。
她数了数，大致有二百张。
画符是一件很考验精力的事情。
对神识和丹田里的力量都有很高的要求。
轮回这样大的符，若非扶箬有鬼帝身份加持，根本不能触及。
她以金丹修为一日绘制出这么多，算是奇迹。
她眯起眼睛。
是因为顺序不同吗？
她先前绘制符文都是按照手札里的图案一笔笔复刻。
今日才发现，生死之力运转时的方向与她绘制时并不相同。
扶箬想再试试。
可惜她的丹田早已经不堪重负，此刻需要休息。
脑中精神力也没多少。
她盘腿坐下。
识海中一遍遍运转着太阴赠予的无名功法。
干涩的识海重新布满神识。
扶箬细细感受了一遍。
她的神识比之前强了很多，差不多能和李金龙持平，接近元婴水平。
看来那套‘割肉喂鹰’的土法子很有用。
从前在凡人界要定期贡献神识给太阴，如今要一次次割神识喂养那只星流蝉若虫。
虽然过程不好受，但结果超出期待。
让她的神识越来越强悍，比同修为的修士高出两阶。
提前星流蝉若虫。
扶箬进入界灵的本源空间。
花盆里是一株灌木灵植伞爪木，从无邪君那里挖的。
这东西根系发达，能提供丰沛富有灵气的汁水。
扶箬摸了摸类似伞状的树冠。
它长得似乎比之前更好了。
她放出一缕灵气，悄悄渗入花盆内。
花盆是个最低等的空间灵器，实际范围比肉眼能看到的大得多。
扶箬找了好几圈，只看到隧洞，唯独不见若虫的影子。
直到她放出一团神识投喂。
小家伙才从盘成一小团的树根球中出来。
似乎察觉到扶箬的气息，半透的身躯朝着她所在的方向亮了两下。
－
这些日子丹田一直消耗过度，终究有损耗。
扶箬便只放出神识，用神识在纸上笔走龙蛇画着。
想要从中找出力量运行的规律。
符纸经历几次神识绘制就会碎成一块块。
很快，满地都是碎屑。
扶箬觉得这样模拟既浪费符篆，又会弄脏地面。
索性连符纸都不用。
直接以空气为符纸，神识在空中绘制。
画符讲究一笔成符。
她之前画的那些符也都是如此。
可换到空中，扶箬用神识试了几次，都是断断续续。
她一开始觉得可能是自己不够熟练。
但又试了半个时辰。
扶箬就知道，这与她之前的熟练度无关。
她总觉得这符文转化中藏着大门道。
于是，扶箬和符文杠上了。
她一宿没睡，盯着面前的空气一遍遍重复。
天色亮起，熹微晨光破窗而来。
扶箬失落地皱眉叹息。
一次都没成功。
见丹田内的力量稍稍恢复，她重新在符纸上绘制了百张。
明明在符纸上很快就能画完一张。
为何挪到空中，她只想模拟一遍，却迟迟不能一笔成符？
每次都会中断。
此时的扶箬尚且不知，符篆需要底物承载，作为依托。
可以是符纸，可以是灵器，也可以是其他的。
但唯独在空中不同。
不依托朱砂符笔和黄纸，只用手势和咒语就完成符篆，那叫空符，虚画符。
是许多符修大能追求半生才能达到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