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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得牙关打颤，把湿漉漉的衣服全都脱了，少年白皙瘦弱的身体有不少清淤，格外刺眼。
他洗澡后穿上管家为他准备的衣服，一件毛茸茸的睡衣，很暖很暖。
程衍作为反派，虽然年幼，但是长得好看，穿上毛茸茸的睡衣跟小兔子一样可爱，和他面无表情的脸有些违和感。
他发烧了。
半夜的时候去找水喝摔倒在客厅，被佣人发现。
女仆赶紧联系了管家，这一阵吵闹让一向睡眠较浅的程慕醒过来。
少女穿着单薄的睡衣走出来，脸色阴沉，发丝还翘起来一根，莫名有些反差萌。
管家一愣，意识到大小姐浅眠，他把大小姐当成自己的孩子，关心道，“大小姐，怎么能不穿衣服就出来？”
少女神情冰冷，“吵什么？”
十分不爽。
管家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如实道，“是少爷生病了。”
程慕眉间轻轻皱起，“这样的生病了？呵。”
她得高冷地“关心”一下程衍。
迈开长腿朝他的房间走去，因为她讨厌程衍的缘故，他的房间是离她最远的那个。
偌大的床上，程衍小小的一团很没有安全感地蜷缩成一团，面色惨白，浑身发抖。
他看见了面前站着的少女，目光碰触到她，响起白天的一幕幕，他害怕她又想干什么。
从小生活在贫民区，遭受母亲的打骂，使他懂得看人眼色，可现在头脑发胀，他根本无法判断程慕的心情。
程慕一进来，女仆大声都不敢出，原主性格冷漠，长年父母不在家养成她封闭的内心，不喜欢其他人入侵自己的领地，佣人要是惹到她的结果都是直接开除。
这也是她为什么讨厌反派的原因，她认为这个私生子要抢走自己的东西。
程慕薄凉地看着他，“不是还没死吗？”
程衍闭上眼睛，心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破灭。
“管家，请医生过来。”一道好听的女声再次响起，“别让别人以为，我们程家亏待了他，哼。”
少女瞪了床上那人一眼，眼底不屑，不屑欺负他，而刻意找了个借口为自己挽尊，证明自己讨厌他。
这幅样子，让管家不由得失笑，大小姐虽然看着冷漠，但骨子里还是善良的。
程衍惊讶地瞪开眼睛，未长开的脸透着一股稚气，她不是讨厌他吗？为什么还给他找医生？
少女说完话，高傲地走出房间，仿佛他的房间是脏东西一样。
程衍用尽自己的精力，看着少女消失在门口之后，不断咳嗽出声。
他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就是不想，也许只是不甘示弱罢了。
不想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是公主，怎么会正眼看他一个乞丐呢？
医生很快就到了，三更半夜被人叫出来，还吩咐不能弄出太大声响，大小姐在睡觉，心里就憋屈啊。
程衍折腾到早上才勉强退烧，大病一场，他浑身虚软，他想，如果程慕不给他请医生，他怕是要病死了。
其实，她也是不坏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