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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候在一旁,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虽然不忍,但他还是沉声说道,只希望娘娘能想开些。
“小姐,不如将小荷姑娘交给属下……”身后的侍卫见她怔愣在原地半天没动,蹲下身,低声道。
秦时月眼神呆滞,心里如有一团乱麻。
侍卫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心里明镜一样,她只是接受不了她的小荷,生前被人玷污了……
“小姐……”
秦时月没有反应,只是动作僵硬的伸手拢住小荷的领口、袖口,又神情麻木的脱下披风裹在小荷身上,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给本宫查。务必查清在小荷身上发生过什么,一点线索都不能漏。”秦时月声音平淡,像是此事并没有影响到她。
可侍卫却眉心一跳,立刻恭敬跪地,“是!属下这就带人调查!”
这是娘娘头一次以“本宫”自称,虽然她语调平静,但他就是能感受到她平静下的疯魔……
秦时月抱起小荷,面无表情的抬腿往回走去。
她脚步不快,似乎是怕小荷冷,又把披风紧了紧。
侍卫们跟在后面,没人敢说话。
两个时辰后,义仓。
耶律良才得秦时月带人回来的消息,立刻迎了出来。
当他看到秦时月翻身下马,又回头抱下马背上不省人事的人儿后,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那是小荷?这是,怎么了?
“药炉已经烧起来了。”耶律良才走近,说道,目光却自发落在了昏迷不醒的小荷身上。
秦时月没有回应,只是神情木然的抱着小荷直接进了帐篷里面。
她小心地把小荷放在床上,然后一边神情焦虑急切的转身去拿药箱,一边快速吩咐,“来人!端盆热水,再拿几块干净的帕子、干净的衣服!快!”
侍卫听到命令,连忙走了出去。
秦时月坐在床边,为小荷诊脉,不过须臾,便脸色一沉。
是疫症!
小荷竟然得了疫症!是何时的事?她的离开,是否与疫症有关?
想到这儿,秦时月打开银针包挑了几根细针,在火上烤了烤,然后为小荷施针。
这些穴位能封住经脉,补气安神,暂时稳住小荷的病情,让她不至于那么痛苦。
“小姐,您要的东西来了!”侍卫端着铜盆、帕子进来,里面是温热洁净的清水。
秦时月接过帕子蘸了热水,轻轻为小荷擦去脸上的泥污。
她的小荷本该是美好的,可她却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想到这,秦时月眸光猩红,攥着帕子的手不自觉收紧,手背青筋浮现,骨节泛白。
不管是谁伤害了她的小荷,她绝不会放过!!
擦完脸,秦时月又去解小荷的衣衫,一边检查她身上的伤口,一边帮她清洁。
刚解开领口,就看见她脖颈处有几道红色的印子,像是被人掐过,往下看,胸口还有块更大的淤青。
果然,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
小荷身上的那些痕迹,绝非摔倒造成的,根本就是被人玷污留下的!!
他怎么敢的!!
“小姐。”侍卫小声唤了句。
秦时月猛地回神,脸色阴冷,但像是怕吓到小荷般,很快又泄去了一身冷意,“去把我配的治疫症的汤药拿来,再拿瓶止血化瘀的药膏。”
“是。”侍卫心里骇然,不敢多问,连忙转身出去了。
娘娘方才的眼神,好吓人,比起陛下……也不论多让。
不过,这一路上,他们与小荷姑娘接触颇深,她是那样活泼可爱,开朗无邪的女子,属实不该遭遇这些。
想到这,侍卫在心里暗叹一声,眼里多了一丝惋惜。
耶律良才一进门看见秦时月坐在床边。
她脸色苍白透明,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懊悔,绝望,让他没由来的心里一紧。
“小荷姑娘的情况怎么样了?”他放轻脚步,努力掩下浓烈的情愫,走到床边问道。
秦时月没抬头,声音有些发涩,“她患病了,身上有多处外伤……耶律良才,我后悔了……”
她决口没提小荷被欺辱的事,但她真的后悔了。
如果,如果当初她愿意听宋墨辰的话,不一意孤行的亲自涉险,她的小荷就不会经历这些。
耶律良才攥攥拳,虽然面上不显,但看着她的眼神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心疼。
小荷的遭遇,他在来时听到了一些,虽然秦时月严令不许外传,但通过那三言两语和小荷如今的状态、秦时月的反应,他,能够猜到。
“你放心,不管是谁做的,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耶律良才眸光深沉。
他知道小荷对她的重要性。
有人敢对小荷出手,害她伤心。
简直找死!
秦时月低头看着小荷的毫无血色的小脸。
伸手握住了那只没有温度的手,指尖传来的凉意让她的心更沉重,“我刚才检查了她的伤口,有些伤口已经感染化脓,疫症也到了中期……”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可耶律良才明白,“时月,你已经尽力了。小荷姑娘性子坚韧,她一定能挺过来的。”
秦时月点点头,又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耶律良才,“流民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再出现感染疫症的人?”
“已经派人去统计了,新感染的人比昨天少了些,不过周围还有流民往这边涌,要是再不控制,恐怕会出乱子。我听说这几天你没怎么休息,要是你也倒下了,谁来照顾小荷?”
秦时月揉了揉眉心,确实觉得有些累,可她不敢休息。
但她清楚,小荷还没醒,流民和疫症的事也没解决,此时她要是倒下了,只会更乱……
“等小荷的情况稳定些再说吧。”秦时月站起身走到桌边,端起大夫刚送来的汤药,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探着身子给小荷喂药。
小荷昏迷,喝进去的并不多,好在汤药量多,秦时月又不厌其烦,总归喂下去不少。
喂完药,她才坐在椅子上,稍微松了口气。
耶律良才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却也知道劝不动她,最终只叹息一声,“我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你随时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