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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黄少华冷哼一声，爬到桌边，抓着一把椅子脚慢慢挪起了身子。
“别装了！”李筱雅看着他这动作，面无表情，“谨贵手无二两力，想要把你打得站不起来，不可能。”
黄少华一看自己被拆穿，便站了起来。顺便抖了抖自己身上沾着的灰屑。
“侯夫人，你想替顾长云出头没那么容易，就算我被带去那京兆府，还不一定要坐牢。
夫妻之间，哪家不是吵吵闹闹。
你想用这招逼我对顾长云好一些，就拿出点诚意来。
如今侯爷死了，这安庆侯府也没有个撑得起来的人。
侯夫人，你还是聪明的，知道私下与我交易。
既然如此，我就提出一个数一万两白银。
你若给了我，往后顾长云在我府上，我保证不动她一根手指头。
今天的事情，也当没有发生过。
也不计较你让你儿子揍我的事情。
怎么样？”
黄少华说完，坐到桌边，自顾着倒了杯茶，准备往嘴里喂。
有的人不挨打就以为还是自己的主场。
李筱雅没有盯着黄少华看，而是盯着顾谨富。
顾谨富全身紧绷，双拳紧握，目露凶光，盯着黄少华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怎么样！”李筱雅回答道。
“什么叫定不了罪？”她轻嗤一声，“叫你留下谈交易，是给你机会。
黄少华，这里不是泱城，这里是京城。
外头那个瞿大人，名声在外，想必你在泱城也听说过他的大名。
你爹再能耐，也只是个同知，连知府都不是。
你怎么肯定他能隔这么远捞得出你。
那瞿大人既然能说出六年前的郡马案，就是打算将你参照此案来办。
而你也不用担心，本夫人没有证人指证你。
今日外头女眷，与客院里住着的客人，算不上有权有势，但多少有些小权势。
你的眼界肯定只是如此，但不要忘记了，京城的权势之间，错综复杂，谁知道里头有没有一两个，妹子是大官夫人，姑姑是王妃娘娘的？
只要他们一句话，你爹怕是永远都走进不了京城这个地方。
你还妄图他来救你，做梦！”
黄少华握茶的手杯微颤了一下，这点没有逃过李筱雅的眼睛。
“这女人之间是非多，但有一件事情，肯定是齐心协力的，那就是对付渣男。
你想想看，哪个女人愿意被夫家欺辱打骂？
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嫁妆给吃喝嫖赌的夫君。
本夫人敢肯定，今日你走出这扇门，被瞿大人带走。明天满京城的贵妇们就会盯着这个案子。
那瞿大人就是想放水，也得掂量掂量得不得罪起满京城的贵夫人们。
黄少华，你可得仔细想清楚了！”
顾谨富的拳头渐渐松了一些，脸也不绷得那么难看了。
李筱雅朝他走了过去，就见他提了口气。
“你今天没有犯错，母亲不会叫人打你！”李筱雅顺便教训了一下孽子。
黄少华正想着，目光也在侯夫人身上，他见大块头的顾谨富，这么畏惧侯夫人，竟觉传言为虚。
这个侯夫人，并非他听说的那样，是个没有脾气的软包子。
包括今晚发生的事情，他总感觉自己中了个圈套。
“还没想好？”李筱雅仿佛失了耐心一般，随意地寻了把椅子坐下。
“你是要与我谈交易，说说你的条件。”黄少华心微微颤抖，但还是嘴硬道，“你们安庆侯府已经没落了，如今也没有个掌事之人，将来也许还要靠我帮助。”
“大可不必！”李筱雅打断他道，“就你这副被掏空的样子，也许过不了两年，就要下去陪侯爷。谁能指望得上？”
“你！”黄少华指着李筱雅，“你不要太过分！”
顾谨富摩挲着手。
“给你脸才跟你谈交易，不给你脸的话，本夫人现在就叫谨富揍你一顿，再扔出去交给瞿大人。
反正你刚刚已经起不了身，现在不过成全你罢了！”
“你，你说。”黄少华怕了，盯着顾谨富就怕他突然给他一顿。
“谨富，先不急着动手。”李筱雅叫住了往黄少华走去的顾谨富。
“黄少华，我要你跟长云和离，并且把囡囡给长云，再与囡囡断了亲。
至于长云的嫁妆那些，以及你打得长云满身伤痕的事情，本夫人不与你计较。”
“和离，你做梦！”
黄少华想也没想地说，“我不会跟她和离，她害得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要拖死她。
让她一辈子都在黄家当牛做马。
侯夫人，你也别想替她出头，她已经是黄家的人了。”
“你要多少银子，可以说？”李筱雅退了一步。
黄少华眼睛亮了一下，飞快地转动着脑子，权衡着利弊。
“五万两，你给我五万两，我跟她和离，并且把她生的赔钱货也给她。”
“大多了，”李筱雅冷眸，“两千两，本夫人买个清净！”
“做梦！”黄少华重重吐出，“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在乎顾长云。只要她在我手中，外头那顾长明夫妇会卖房子帮她。比你这五万两多多了。”
“还愣着干什么，揍他！”李筱雅轻吼了一声。
顾谨富反应迅速，抓起一块毛巾塞进黄少华的嘴里，抓着他的头发，就往他身上招呼。
他可不是顾谨贵，本身就有学武的天分，全身都是力气。
几拳下去，打得黄少华奄奄一息。
李筱雅走到黄少华跟前，“你不同意，本夫人今天就让谨富打死你。
谨富他杀人都杀惯了。
但他一直没事，你猜是为什么？
你以为咱们安庆侯府真像你这种没见识的人看到的那样败落呢？
这京城里，可没有几户人家敢与我们作对。
而且最近我们侯府还搭上了蒋国公府，你猜谨富为了他小姑姑，失手打死了你，你算不算白死？
黄少华，本夫人好好地跟你说，你不要不知好歹。
你放过长云和囡囡，本夫人还是给你两千两，这话不变。
你若同意，就可以走出这扇门，本夫人也会跟外头的瞿少尹说，刚刚是你们夫妻之间开玩笑的。
但你若不同意，别想走出这扇门！就算让你侥幸走了出去，你这辈子就都没有了出头之日。
所有的贵妇们都会记得你这个人渣，你爹这辈子都别指望升迁。
你德行败坏，更是连官都买不到一个。”
李筱雅喷了黄少华一脸的口水，最后抬起头，“最坏的结果就是，本夫人花五万两，买几个江湖侠客，直接要了你的狗命！”
“我、我同意！同意！”
黄少华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看顾谨富的拳头又要落到他脸上，他赶紧应下。
“两千两，你不许反悔！”
李筱雅冷笑起来，“本夫人说到做到。”
她把早就准备好的纸笔，从衣袖中取了出来，铺在桌上。
“当年也读过几句书，和离书会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