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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
裘千尺下意识地厉声反驳,她根本无法接受:“真气外放?!护体真气能强到凝实定住我的枣核钉?!你当老婆子是三岁小孩吗?!
我二哥当年打遍天下难逢敌手,威震江湖,他的功力难道不深厚?!他都绝无可能做到你刚才的把戏!你小子一定是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下三滥伎俩!快说!”
听到她提起裘千仞,杨过一下子乐了,嘴角笑意更深,带着几分戏谑道:“你二哥?你都被囚禁这里这么多年了,还提什么人?殊不知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江湖代有才人出,你二哥当年或许很厉害,但他一定没有我厉害。”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平淡,却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自信:
“因为,我就是现在的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哈哈哈……嗝……”
裘千尺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发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嘲讽大笑,笑得几乎喘不上气,差点背过气去:“就凭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大言不惭自称天下第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让人笑掉大牙!哈哈哈……”
她疯狂地笑着,仿佛这样才能宣泄心中的震惊和无法理解。
但笑了一阵,见杨过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甚至略带怜悯地看着她的模样,她自己也觉得没趣了,笑声戛然而止。
此刻,确认女儿身份远比跟这个邪门的小子置气重要。
她强行压下心中的惊疑不定和怒火,重新将目光投向吓得脸色发白,紧紧靠着杨过的公孙绿萼,恶声恶气地道:“我懒得和你做口舌之争!那个小...丫头!你过来!让我看看那胎记!若敢有假,我必杀你!”
她本想习惯性骂人,但临时却又硬生生改口。
杨过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刺激下去这老太婆真要彻底疯魔了。
他便轻轻拍了拍公孙绿萼的手背,温声道:“萼儿,去吧,她确实是你母亲无疑,让她亲眼看看的胎记,也好让你们母女真正相认,放心,有我在。”
他的声音温和而充满力量,给了公孙绿萼莫大的勇气。
她又看了一眼状若恶鬼却眼神急切期待的裘千尺,终于咬了咬唇,轻轻点头。
说到底,公孙绿萼虽然害怕,但她心中清楚,此人多半是自己的母亲,母亲哪有害自己孩子的,问题不大。
杨过说完,便主动转过身去,负手而立,面向黑暗的寒潭,展现出一副君子之风,绝不偷看。
公孙绿萼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到裘千尺面前。
看着母亲那渴望急切,又有点凶巴巴的眼神,她颤抖着手指,缓缓解开腰间的衣带,轻轻褪下部分衣衫,露出雪白细腻的腰背肌肤,微微侧身,将左边腰后那一小块肌肤展现在裘千尺眼前。
那里,一枚拇指大小,形状略似花瓣、朱砂般鲜红的胎记,在少女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夺目。
杨过确实没有回头。于他而言,公孙绿萼早晚是他房中之人,此刻看与日后看,并无区别,何必急于一时光明正大之时?这点风度他还是有的。
以后自己在上操控,到时候堂而皇之的看着,岂不更舒服么?
当那枚无比熟悉,深深刻印在记忆深处的朱砂色胎记,清晰地映入裘千尺眼帘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裘千尺所有的凶狠、怨毒、疯狂、警惕,这一幅扇形统计图,都在刹那间冰雪消融。
她深陷的双眼中,猛地爆发出无法形容的光彩,那是一种极度震惊、狂喜、辛酸、痛苦、委屈……无数种情绪混杂在一起的巨大洪流!
她干瘪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略显干瘪的怪响,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足足过了好几息,一声撕心裂肺、蕴含着无尽母爱与悲怆的哭嚎才猛地从她胸腔中爆发出来,响彻整个地下洞穴:
“萼儿!我的萼儿!你真是我的孩儿啊!!我是你娘!我是你亲娘啊!!!”
与此同时,积蓄了十几年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从那早已干涸枯涩的眼眶中疯狂涌出,冲刷着她肮脏狰狞的面颊。
公孙绿萼心中早已确认,只是没敢开口,此刻亲耳听到这血泪交织的确认,看到母亲那瞬间崩溃的狂喜与悲痛,她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排山倒海般的酸楚、激动与孺慕之情!
“娘!!!”
她再也忍不住,悲呼一声,泪水汹涌而出,不顾一切地扑上前,紧紧抱住了那具瘦骨嶙峋,肮脏不堪、却在此刻无比温暖的身体。
母女二人紧紧相拥,抱头痛哭。
那哭声,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辛酸,以及失而复得的狂喜。
母女俩十几年分离的痛苦磨难,在这阴冷黑暗的深渊地底久久回荡,显得那般凄楚,又那般令人动容。
杨过依旧负手背对着她们,听着身后那悲喜交加的痛哭声,面色平静,心中却微微叹了口气。
这幕母女相认的戏码,总算是在他的推动下,完成了。
......
过了良久,两人的哭声才渐渐平息,转为低低的、压抑的抽噎。
裘千尺艰难地抬起头,用那双哭得通红、却依旧锐利的眼睛,贪婪的,一遍又一遍的描摹着女儿的面容,仿佛要将这十几年的缺失一次性补回来。
看着女儿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再想到自己如今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惨状,一股钻心的酸楚和更深的恨意再次涌上心头。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眼神猛地一厉,那刚刚褪去些许的凶狠与多疑再次浮现,死死盯着公孙绿萼。
却见她声音嘶哑而急促地问道:“萼儿!你…你告诉娘!是不是公孙止那个天杀的畜生派你下来的?!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让你来骗我?!或者干脆就是让你来杀我的?!你说!是不是!”
她的语气瞬间又充满了警惕和敌意,仿佛刚才那温情的相认只是一场幻觉。
长期的非人折磨,以及丈夫无情的背叛,早已让她的心灵扭曲,很难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她刚刚相认的亲生女儿。
她下意识地认为,这突如其来的相认见面,实在是来的太凑巧,背后必然隐藏着公孙止更恶毒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