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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庄严洪亮的钟声自皇城深处响起,一声接着一声,穿透宫墙,传遍整个天京城。
九声钟鸣,帝王临朝!
文武百官闻钟而动,无论此刻身在何处,正在处理何事,皆立刻整理袍服冠带,以最快的速度向着皇城金銮殿方向汇聚。
官靴踏在青石御道上,发出急促而整齐的声响,一道道身影汇入通往大殿的洪流。
很快,巍峨的金銮殿内,百官已按品阶分列两旁。
文东武西,袍服鲜明,人人屏息凝神,垂首恭立,等待着那位至高无上的主宰。
殿内香炉升起袅袅青烟,气氛庄严肃穆。
“陛下驾到——!”
刘瑾那独特的尖亮嗓音划破殿中的寂静。
霎时间,所有官员齐刷刷跪伏在地,头颅低垂,齐声高呼:
“臣等恭迎陛下!吾皇永安!”
声浪如潮,在宏伟的大殿中回荡。
陈星河身着玄色十二章纹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缓步自后殿走出,登上那九级高台,于龙椅之上安然落座。
冕旒微微晃动,珠玉之后的目光深邃如渊,扫过下方跪伏的群臣,最终落在那几位风尘仆仆、甲胄未褪的将领身上。
“众卿平身。”
平静却蕴含着无上威严的声音传遍大殿。
“谢陛下!”
百官再拜,方才起身,垂手恭立。
陈星河目光微转,看向刘瑾。
刘瑾立刻会意,上前一步,再次展开那卷明黄圣旨,朗声道:
“陛下有旨,宣征南大将军白起、吴起,及有功将领霍去病、卫青、吕布、李存孝、王翦……上殿觐见!”
被点到名字的将领们自班列中走出,再次齐刷刷单膝跪倒在御阶之下,甲叶铿锵作响。
“臣等在!”
陈星河看着阶下这些为他开疆拓土、浴血奋战的骁将,微微颔首,声音缓和了几分:
“众卿远征南冥,踏平三朝,扬我国威,劳苦功高。今日凯旋,朕心甚慰。”
“刘瑾。”
“老奴在。”
“宣旨吧。”
“老奴遵旨。”
刘瑾恭敬应声,随即从身旁小太监捧着的玉盘中,取过另一卷更为厚重、绣有祥云瑞兽的锦帛圣旨,深吸一口气,运足中气,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褒有德,赏至材,乃人主之要道也。今出征诸将,膺力虎贲,勇略天授,克敌制胜,拓土万里,功耀日月,绩铭山河。朕岂吝爵赏,以负功臣?”
“特旨嘉赏如下——”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唯有刘瑾清晰洪亮的声音回荡着,一道道封赏旨意如同重磅落石,砸在每一个朝臣的心头。
“赐武安公白起金环锁子甲一领,南冥平州府为封地,享其赋税,统其军政,赏极品元石万方,皇庄十座……”
“封吴起为兵圣侯,赐南冥盖州府为封地,享其赋税,统其军政,另赏金环锁子甲一领……”
“赏定远君霍去病金环锁子甲一领,赐九锡之礼,南冥洛州府为封地,享其赋税,统其军政,另赏……”
“封卫青为长平侯……”
“晋吕布为温侯,加……”
“擢李存孝为飞虎侯……”
“王翦、王贲、秦琼、薛仁贵、高顺、陈芝豹……等将,各晋爵三等,赏……”
每念出一道封赏,都让殿内百官的心头震动一番。
这些赏赐之厚重,爵位之尊崇,实属罕见,可见陛下对此次出征将士的隆恩浩荡。
然而,就在刘瑾宣读完封赏,众将谢恩之际,陈星河却缓缓抬起手,止住了正要退下的刘瑾。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白起、吴起等核心将领,嘴角含着一丝深邃的笑意。
“以上,乃朝廷之赏,酬卿等开疆之功。”
“今夜,朕欲举行宫宴,另有一份心意,赐予诸位爱卿。”
陛下竟还有赏赐?
而且听这语气,似乎比方才那已是极尽恩荣的裂土之赏还要特殊?
“诸位爱卿,今夜宫宴,切莫迟了。”
陈星河将众人意外之色尽收眼底,却不再多言,只是含笑颔首。
“臣等,谨遵圣谕!定准时赴宴!”
以白起、吴起为首,众将压下心中好奇,齐声俯首。
陈星河微微颔首,不再多言,示意朝会可暂告一段落。
刘瑾立刻尖声宣道:“退朝——!”
“恭送陛下!吾皇永安!”
百官再次山呼跪伏。
待陈星河的身影消失在御座之后的屏风,大殿中的凝肃气氛才稍稍缓和。
文武百官纷纷起身,许多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那些获赐封地又将得陛下“心意”的将领们。
羡慕、敬畏、好奇…种种情绪交织。
“武安公,恭喜啊!”
“兵圣侯,陛下隆恩浩荡!”
“恭喜诸位将军!”
朝中百官在白起、吴起等众将的道贺中纷纷散去。
……
是夜,华灯初上。
整个皇宫灯火通明,尤以举行盛宴的麟德殿为最。
殿宇四周悬挂着精致的宫灯,柔和的光芒将汉白玉的栏杆和朱红的廊柱映照得美轮美奂。
训练有素的宫女太监们手捧金盘玉壶,穿梭于早已布置妥当的宴席之间,动作轻盈无声。
今夜受邀赴宴的,除却今日受赏的众将外,尚有皇室宗亲、朝廷重臣以及后宫位份较高的妃嫔。
此刻,众人皆已按序入座,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低语寒暄之声不绝于耳,气氛热烈而奢华。
正当宴饮渐入佳境之时,殿外骤然传来内侍清亮悠长的唱喏:“陛下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唱名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殿内的喧嚣。
所有交谈戛然而止,众人即刻离席起身,垂首恭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那殿门方向。
只见,陛下陈星河率先步入殿中。
他未着朝会时那般庄重繁复的龙袍,仅以一袭玄色常服示人。
其上以暗金丝线绣着简约而威仪的龙纹,墨玉冠束发,更显几分闲适与内敛的帝王威仪。
他的身侧,略后半步,正是皇后蓝玥璃。
同样褪去了凤冠霞帔的沉重礼装,一身正红色凤纹常袍,衬得她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唇边含着端庄得体的浅笑,与陛下并肩而行,宛若璧人。
紧随其后,在女官的搀扶下,太后也款款步入大殿。
她的衣着同样简约却不失身份,神态慈和之中透着历经风雨的沉稳,目光温和地扫过殿内众人。
三位至尊同时驾临,瞬间将宴会的规格提升至顶峰。
“臣等(臣妾)恭迎陛下,恭迎皇后娘娘,恭迎太后娘娘!”
整齐划一的问安声在宏伟的殿宇中回荡,恭敬无比。
陈星河行至御座主位前,目光扫过下方躬身的人群,抬手虚扶,声音平和却自带威严:“平身。今日乃家宴,共庆凯旋,不必多礼。”
“谢陛下、娘娘、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