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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第1/2页)
走出桑得榆的公司,慕尔迟还在想,以前的桑得榆是用工作麻痹自己,不让自己有时间去思考别的事情。而现在的桑得榆,她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好像是重生了一样了,一下变得有血有肉。
他还真没有见过咄咄逼人的她,很飒很美更加动人心。
可惜,这样的她是因为别人而重生的,他只是她暂时的将就。
闹剧收场,桑得榆和许归棹跟李总告别后,离开公司。
在公司楼下,桑得榆走到陈训伟面前,对他伸出手,大方地打招呼:“陈总,你好,我是桑得榆,是...”
桑得榆顿住了,她在想怎么介绍她和许归棹的关系。
陈训伟虽然爱开玩笑,但是跟桑得榆还不熟悉,也表现得善解人意,他握住了她的手,对着旁边的许归棹挤了一下眉,笑着说:“你好,桑得榆,你可以叫我陈训伟。”
陈训伟和许归棹的互动,让桑得榆感觉回到了高中时候,像许归棹和窦子的关系。他对桑得榆说:“石头还是那个石头吧?”
桑得榆含蓄的笑笑,回答:“还好。”
陈训伟爽朗地笑起来,他不是第一次见桑得榆,却是第一次正式的相互认识。两人自然地交换了联系方式。
她比想象中的瘦小很多,漂亮的丹凤眼上面一双弯弯的柳叶眉,笑起来温柔甜美,不笑时又有一股独特的清冷。
经过刚才的事情,陈训伟知道,桑得榆不是依附男人而活的菟丝花,她是一个有主见有个性的独立女性。
折腾了一上午,桑得榆和许归棹终于行驶在了去看奶奶和爸爸的路上。
桑得榆开着车,道路两旁的高楼渐渐稀少,果园开始多了起来,偶尔有几棵高大的柿子树,红彤彤的柿子挑在枝头上,车辆渐渐驶进了山间小路。
许归棹一直没有说话,双手把手机屏幕打开又关闭,不时的向外面看一眼。
桑得榆看到他的小动作,低声问:“我是不是开的太快了,山路颠簸,是不是不舒服?”
许归棹察觉到她的担心,心里明白过来,“一个重要的数据,需要我确认,我在等邮件。”他停了片刻,勾勾嘴唇,眼睛看着远处的山,“不是害怕。”
桑得榆笑了笑,她今天穿的素雅,白色毛衣搭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马甲,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扎成一个马尾,跟高中时有七八分相似。
许归棹听到她的笑声,转头看到她认真开车的侧脸,一时间失了神,愣愣地盯着他。
桑得榆也没有开口调笑他,专心的开车,任由他看。
再往山上去,路窄了很多,车子上不去。两人把车停在路边,一起向山上走去。
顺着曲折的山路,路的两边都是枯黄的野草。来到许家祖坟。
许归棹把早上买的两束菊花放在墓碑前面,太阳在头顶暖暖地晒着,许归棹跪在墓碑前面磕头,桑得榆在旁边深深地鞠躬。
奶奶和爸爸旁边还有一个小的坟头,没有立碑,许归棹和桑得榆都知道,那是许归棹的坟,人还活着还是个年轻人,弄个坟不太吉利。
桑得榆看着旁边的小坟头,皱着眉头,说:“回大院的时候,问问家族的人,那个坟可不可以处理一下。”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处理,怎么处理合适,只能回大院时,问问上了年纪的老人。
许归棹看了看那个坟头,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说:“嗯,记下了。”
桑非晚慢慢地跟许归棹拉开一段距离,她知道,许归棹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跟奶奶说,要跟爸爸说。诉说一个久久未归的孩子对家长的思念。
她远远地看到许归棹跪在奶奶坟前,额头紧紧地贴着墓碑,肩膀在抖动。
桑得榆知道,他哭了。
他因为想念而哭,因为遗憾而哭。
那个裹着小脚的没牙老太太再也不会倚在老院子前面的石碾前,等乖孙子回家。
每年四月国槐花开,再也没有一双巧手把它们炒成槐花茶。
还没有让奶奶拉到孙媳妇的手聊聊小时候的石头。
想念吗?是的,很想很想奶奶,更多的遗憾与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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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他坐在爸爸墓碑旁边,一边低声细语地说话,一边整理着旁边的杂草。
是在跟唐爸爸汇报现在依旧坚持每天进行书法练习,顺便跟爸爸说一下他从瑞士看到了最精密的钟表,或者爷俩在探讨妈妈在哪里。
太阳慢慢地西移,桑得榆和许归棹从山上下来,最后一丝夕阳已经收拢回了大山里。
许归棹情绪低落地坐在车里,桑得榆没有打扰他,两人静静得待着,画面静谧。
许归棹长舒一口气,仰头靠着座椅,脸色有些苍白,长长的睫毛慢慢地闭上,消化着心里翻涌的情绪。
桑得榆拿出手机,悄悄得给陈训伟发信息:“陈总,今天许归棹去看了唐奶奶和唐爸爸,他现在情绪不是很好,很安静的在闭目养神,但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我需要注意些什么?”
陈训伟的回复很快就来了:“副驾驶的手盒里有常备的药,隔一会你跟他说几句话,看看他的反应。他的心脏恢复得挺好,放心,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她没有再回复,她放轻动作打开手盒,把一瓶药拿出来,放在随手拿到的地方。静静地盯着许归棹看了一会,看他斜飞入鬓的眉毛,看他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子和殷红的嘴唇。
他的嘴唇颜色太红了,让桑得榆有些害怕。她先用手轻轻地抚上许归棹的胳膊,声音压得低低,呼唤:“石头。”
他没有回应,车里的气氛有些凝滞,等了五秒左右,许归棹的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就这么安静地靠着座椅,一动不动。
桑得榆确定,现在的许归棹不对劲。
平时吃饭都特别机警的人,在她面前总是话题不断的人,今天看望奶奶和爸爸会伤心的絮絮叨叨的人,现在她喊了几遍,没有任何回应。
桑得榆抚在许归棹胳膊上的手,加了几分力道,声音也提高了音量:“石头,醒醒。”
许归棹的头突然歪向一侧,身体也随着歪到了一边。
桑得榆吓坏了,不自觉发抖的双手,拧开药瓶,拿出一颗药塞到许归棹的舌头底下。
桑得榆一边启动汽车,一边大声地继续呼唤:“许归棹,醒醒,许归棹。”
他仍旧软软地歪在一侧,没有回应,像是再次离开了一样。
桑得榆开车的速度不知道有多快,车子经过的地方,只剩下一路咒骂和鸣笛。
桑得榆给陈训伟打电话过去:“陈训伟,我现在叫不醒许归棹。我们正在赶向最近的胜利山医院,医院那边麻烦你安排一下,我们在那里汇合。”
一路上,桑得榆的脑袋里各种思绪翻飞,道路两侧画面倒退,像是又回到了六年前刚失去许归棹的回忆里。
她用力抓住方向盘,试图让手指不再发抖。她不停地安慰自己,石头不会有事的,六年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可是他没有任何回应,像秋日里随风而落的枯叶,没有一丝生气。桑得榆的眼泪从眼眶里不断地涌出来,她抬起手一遍又一遍地擦,可是总也擦不干净,抽泣声也变成了持续的呜咽。
电话响起,桑得榆迅速地按了接听键,她压制不住的哭声就这样传到了陈训伟耳朵里,陈训伟安慰她:“不要担心,专心开车,石头不会有事的。”
尔虞我诈、魑魅魍魉都没有要石头的命,他怎么可能在心爱的女孩面前坚持不下去。
桑得榆没有被安慰到,哭声反而越来越大。也许是哭声太大,许归棹的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他脸色苍白,呼吸声音不再微不可闻,他浓密的睫毛睁开,用力地把身体坐正,这个小动作让他呼吸加重。
桑得榆再次转头看他时,就对上了许归棹清澈的眼睛,还有让桑得榆破涕为笑的一个字:“丑。”
桑得榆的眼泪被按了暂停键,她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医院,问许归棹:“你感觉怎么样?坚持一下,到医院了。”
许归棹没有回答她,只是心疼地说:“别哭。”
桑得榆把车停在急诊门口,陈训伟和早就等在这的医生,一下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