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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屠程缓缓地抬起了她的衣袖，在她衣袖被抬起的瞬间，那本来还满脸笑容，满满都是高人自得之色的蔡沢雅，脸色骤变！
她本以为眼前这个年轻姑娘是九品，至多也就九品巅峰的实力。
但是，在她衣袖抬起的一瞬间，蔡沢雅惊了！
因为她感受到的，不是源自一个人身上那酝酿许久的强大真气。
而是整个山谷的气流，仿佛这山谷里所有的花鸟鱼虫，山峰青蓝，都在她的手掌衣袖之中。
而屠程神态清冷，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断情绝爱，无欲无求！
“无情道！你修炼的竟然是无情道！”
“大周国大宗师剑圣萧亭雨，是你什么人？”
蔡沢雅在说这话的时候，浑身所有气机全部牵动。
身为宗师巅峰的她，实力自然不可小觑。
她双脚所踏着的草地，无风自动，而且所有的草叶，都开始如同波浪一样不断地颤抖。
在阳光映照之下，会散发出一种油光，会给人一种如同刀锋般锐利的错觉。
屠程将一根纤细的手指抬起，恰好，有一片干枯的落叶，从旁边吹拂而过。
而屠程的这嫩白如玉的手指，就在这片干枯的树叶上，点了一下，树叶瞬间消失了！
旋即，蔡沢雅身体为之一顿，然后她不断地后退，每退出一步，她身上就会多出一道血痕。
第一步，眼睛里鲜血充溢，从眼角垂挂而下。
第二步，鲜血顺着她的耳朵、鼻孔以及嘴巴奔涌而出。
第三步，她的所有肌肤，竟然出现了一种类似龟壳般的皲裂！
蔡沢雅身为宗师巅峰高手的所有傲气，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她瞳孔不断地放大，胸腔当中有无限的言语想说。
到最后，她问了一句：“为什么？”
屠程稍稍顿了一下，随后便徐徐开口，说出了真话。
她说：“你要杀的那个韩易，是我夫君。”
蔡沢雅强撑着，最后又道了句：“那两个小姑娘是无辜的，不要伤害她们。”
屠程还是如一开始那般平淡如风，平静如云：“她不是我夫君的对手，我自当不会多加插手。”
蔡沢雅喉结蠕动了一下，最后道出两个字：“多谢！”
旋即，她身上的所有骨骼窜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然后，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而这一幕，也恰好被身后的胡巴三看见，他“噌”的一下，就冲了上来。
看着已经死绝了的蔡沢雅，然后猛地仰起头来，一脸讨好地对着屠程说。
“姑娘，你的脸，我马上就治，三天就好！”
屠程徐徐点头，她发现地上有一块血红色的玉牌，素手轻轻一招，便落入她的手中。
只见玉牌上写着一个“蔡”字，背面还有精雕细琢的花纹。
胡巴三在旁边很是狗腿地向屠程做了介绍。
“姑娘，这是他们蔡家的令牌。”
“玉的品级越贵，就代表着这个人的身份越高。”
“这一块血玉价值万金，是他们蔡家老祖的特有玉牌。”
“我瞧着，这玉牌姑娘也没用，不如就送给我吧。”
结果，屠程淡淡地道了句：“给钱，十万金。”
胡巴三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
亲娘唉，十万金？
就算是再多活个几十年，诊金再提高十倍，也没办法赚这么多钱！
随后，胡巴三就只能一脸羡慕地看着屠程，把这块血玉令牌放入自己的衣袖之中……
胡巴三以最快的速度，给屠程进行面部护理和治疗。
很快，就在她脸上开始涂抹奇奇怪怪的膏药，然后又把她这张脸给缠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一个多时辰后，白素素牵着小照儿走了过来。
她在药庐院子里吆喝了几声：“太姥姥，太姥姥。”
但没有人回应，她进入屋内，就见到与蔡沢雅背影十分相似的。
屠程静静地坐在那里，由于此刻屠程的脸蒙着，看不清她的外貌。
白素素便多看了几眼。
刚好，这时，屠程衣袖当中有一块血玉令牌掉落了下来，白素素当下一瞧见，立即小跑而至，很是乖巧地把血玉令牌从地上捡起，恭敬地递给屠程。
白素素说：“太姥姥，您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屠程还未说话，那胡巴三刚好端着一个药盆子走了进来。
他笑呵呵地说：“你太姥姥实力高绝，但觉得样貌太过普通，所以就找我为她整个容。”
“三日后，她就大变样了。”
蔡沢雅的尸体，胡巴三早就已经清理干净了。
因为她的衣服是蜀绣，特别昂贵。
因此，贪财的胡巴三，没有烧掉，反而把它洗干净，就晾在药庐窗户外的竹竿子上。
白素素瞧见蔡沢雅的衣服，在风中轻轻飞扬，又看了看蒙着脸的屠程，不由抿嘴一笑，说。
“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这女子无论多大的年纪，爱美之心只多不少呢，嘻嘻。”
屠程由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本无心要装扮成蔡沢雅，不过，联想到韩易如今是楚王，又要去襄阳。
而蔡家是襄阳四大世家，若是自己成了襄阳蔡家的老祖，兴许能够帮上忙。
蔡沢雅的境界太低，她只能够感受到屠程练的是无情道，但实际上，道是无情却有情。
屠程的修炼方式和她师父截然不同。
她无情道的核心，是韩易，一切以韩易为中心，一切以韩易为主，情之所向，心之所往。
不过，当屠程把目光投向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微微撅着小嘴的照儿时。
她那修长的柳眉，微微动了一下。
胡巴三见状，赶忙开口：“姥姥别动啊，你的脸绝对不能动！”
屠程此时无法开口，也无法做出任何表情。
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照儿。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姑娘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却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好像是某位故人……
时光荏苒，为了等韩易，白素素带着小照儿在胡巴三的药庐里，住了下来。
尽管白素素是把小照儿从王府里骗出来的，名义上说是挟持，但她对小照儿还挺好，当成自家妹妹一般。
慢慢的，本就没有什么心机的小照儿，和白素素也有说有笑了起来。
她还会时不时地告诉白素素，自己和师父接触时，一些有趣好玩的事情。
这天一早，白素素刚刚从床上醒来，她在屋里做了一下伸展。
顿时，两团球球，在她的运动之中来回绵弹。
“素素姐姐，胖叔叔要把姥姥脸上的布取下来了！”
白素素一听，连忙夺门而出，抱着照儿一路小跑到屠程所在的房间。
此刻，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的，一脸贪财相的胡巴三，却显得格外紧张，额头上一颗接一颗豆大的汗珠垂挂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