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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确定此处没有别人，桑晚秋才朝着桑漠，走了过来。
此刻看到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桑晚秋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
原本哥哥受伤，她应该担心的。
可或许是因为分开的时间太久，感情早就淡了。
又或许是因为，这些年他们彼此身边经历的事情太多，兄妹二人，早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轨迹。
总之，桑晚秋看到他一身是血，眼神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甚至，对他还有很浓的怨气。
桑晚秋的目光，落到桑漠的腹部。
那里，有枪伤，应该伤得挺重，他一直死死的捂着，他身上大部分的血液，也都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桑晚秋抬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处伤口，问道：“疼吗？”
桑漠咬唇，额头上渗出冷汗，他脸上早就疼的失去血色。
当然疼。
他用力的点头，艰难的说道：“晚晚，哥哥对不起你。”
桑晚秋反问：“你对不起我什么？是抛下十几岁的我，让我自生自灭，还是……三年前，那群团伙，生生挖走我一颗肾？”
她提起三年前的事，桑漠抿唇不语。
他对这个妹妹，亏欠了太多太多。
明明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
可他还是对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当年，父母在家中自缢的那晚，特地把他叫到书房，叮嘱他，他是哥哥，不管怎样，一定要照顾好妹妹。
他答应的好好地。
可他却没有做到。
他食言了。
桑晚秋身上的悲剧，全都是他带去的
桑漠内疚，这些年才一直刻意的躲着。
不管在外面如何的叱咤风云，可是当面对自己的至亲之人时，心里终归是少了点底气。
“晚晚，对不起……”
桑晚秋眼眶里挂着泪。
她不想让自己在桑漠的面前哭，于是抬手抹去。
可因为双手沾染了他的鲜血，以至于她的脸上，也多了几道血痕，
像是血泪。
“桑漠，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打算躲着我一辈子吗？”
她连名带姓的叫他，可桑漠不吭声。
桑晚秋笑了。
“你这个缩头乌龟，你不是我哥哥！他才不会像你这样！”
桑晚秋忽然激动起来，拽住他的衣领，问道：“当年你被那群人带走，后来消失，是加入他们了，是不是？”
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否则，一个早就被警方断定，被劫匪灭口的人，不可能还好好活到了现在。
况且，挖她肾的人，早就告诉过她哥哥如今在做什么。
听到桑晚秋问这个问题，桑漠紧紧地捏着拳，随后，沉重的点了下头。
桑晚秋死死地盯着他：“桑漠，你是不是忘记了爸妈临死之前，说过什么？”
她看着桑漠的眼睛，“我们明明跪在他们面前发过誓，可你怎么却能食言？”
当年，他们的父母，一直在傅家手底下做事。
为了从黑洗白，傅家牺牲了桑家，为他们顶罪。
所以，他们的父母，就是被推出去的替罪羔羊。
但桑晚秋知道，她的父母，其实一点都不冤。
早年，他们帮着傅家料理了不少脏事，会被推出去，其实他们早就有预感了。
所以，当事情东窗事发的时候，二人回想过往做的一切，心中充满悔意。
明明他们一家人，是可以一起幸福的生活的。
现在却是家破人亡。
就因为一步错，步步错。
父母临走之前，特地找她和哥哥，彻夜长谈。
他们逼着他们兄妹二人，下跪发誓。
承诺今后绝对不会会走上歪路。
当时，桑漠和桑晚秋都哭得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