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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天劫”为界限，是因为无法接入多维能量源。
“他们不理解我们，就像古代人不理解望远镜为何能看到星辰。他们的生命，生来就处在一个黑暗的瓶子里，而我们……早已破瓶而出。”
一位火系导师在星图讲坛上说过。
“当你第一次见到这些低阶修士，感到他们很强，那不是因为他们真的强——而是你还没意识到自己来自另一个太阳系。”
陈清明现在懂了。
恒岳派主殿早已化作废墟，两个结丹老祖在余波中断断续续地试图调息，可无论如何都压不下体内紊乱的灵力。
陈清明缓缓走近。
其中一人仰头看着他，喉咙破碎，声音沙哑：“你们……不是人……”
“错了。”陈清明冷冷开口，“我们只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人。”
“你们不明白的，还很多。”
“而你们最大的错，是以为世界止步于你们的山门。”
说罢，他抬手，天穹中出现一面虚拟界面，上面不断滚动着“多维战区作战数据”、“次级文明摧毁记录”、“恒岳派资源归档”等内容。
那也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认知之上的运作工具。
他扫视四周，似自语，又似总结：
“恒岳派败于战场，但其实败得更早。”
“在你们选择闭目不看外界文明演进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今天终将是你们的终局。”
那是陈清明看不见的世界。
在他的意识之外，在他战胜恒岳派、笑傲残阳之际，试炼之地的另一端，数以千亿计的低阶文明，如同一群被丢入熔炉的虫卵，被倾倒入这场毫无怜悯的试炼。
他们来自一座座名不见经传的天地——有的以“洞天”自称，有的号为“福地”，还有的不过是一个族群、一座山村、一处秘境的遗民。
他们自称修士，信奉“灵气充盈”、“万物有灵”。
他们的世界尚未掌握电光，甚至分不清日月为何东升西落，却信仰星辰指路、天命定数、道法自然。
然而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不是升天飞升，也不是名列仙榜。
而是毁灭。
在试炼之地的西陲，第六高能星球坍缩带，一支来自“沐音洞天”的五百人队伍正在穿越迷雾林地。
他们刚刚打退一队金甲魔种，正在欢呼自己保住了血脉。
“我们只要再撑七日，便可被圣塔接引，进入真正的大世界！”为首的男子激动地说，他乃是沐音之主的小儿子，年仅二十八岁，修为筑基巅峰，自认为潜力无限。
可就在他们抵达一处古木残阵之时，天空陡然变色。
一枚低轨空投魔能弹从虚空中投下，如流星般穿透结界，轰然落地！
“轰！！”
林地烧焦，大地融化，整整三百人当场化为血雾，连骨头都没留下。
剩下的二百人被投影锁定，下一秒，一道空间裂缝撕开，一头身披银甲的“元素构造人”从裂缝中跨出，高达九丈，全身为纯晶体构造，法阵镌刻其身。
“敌方：低语文明残片集群体，当前认知：弱智原始群落。”
“命令：清除。”
那构造人未有半句废话，双手张开，无声释放两枚“量子风暴球”。
一切化为尘埃。
留下的，只是林地地表上一圈正在蒸发的黑影。
这一切，并非孤例。
试炼之地，不是一个世界，而是上亿个世界“拼贴”出的“碎片宇宙”。
这个宇宙没有统一的语言，没有统一的生物学标准，连时间的流速都是波动的——
有的文明，光是一小时便等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