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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污蔑吗？
妖皇陛下刚刚自己都差点说漏嘴了。
假传喜讯。
喜的是什么呢？
就连身为山外人的徐年都看得出来，当酥酥十分生气地强调没有自己造反时，执掌百万大山的妖皇陛下不是狐疑不是释然，而是一种非常惋惜的态度。
惋惜于酥酥竟然没有造反。
如果酥酥刚刚点头的话，妖皇怕是真做得出来现场退位让“酥”，亲手把酥酥抱上御椅了。
不过这张御椅……
就算没有皇位在身，酥酥都已经与妖皇平起平坐过了。
徐年都看得出来的事，身为妖族人的万泉当然更看得出来，所以这位秉承着公正公允的妖族执法者现在脑子里面有些乱糟糟的，他长久以来的观念与就在眼前发生的事实产生了冲突。
极大的冲突。
以至于一个又一个矛盾，一个又一个问题，几乎堵住了万泉的思绪。
这就算是……过去了？
为什么不用查证？
这可是造反大案，即便是涉及到一位妖族少主，不该严查到水落石出吗？
妖皇陛下怎么就这么几句话就轻轻放过了？
还有陛下这似乎十分遗憾少主苏酥竟然没有造反的口吻是什么情况？
再者还有大焱镇国公呢？
就算是友邦重臣，卷进了造反的案子中，问都不问一句就当其什么也没做一样，这当真合理吗？
太多太重思绪在心神的湖泊中掀起了一重又一重对撞到一起浪花，当这些滔天巨浪化作过于紊乱的涟漪平复下来之后，远够不着王朝高层的执法堂骨干万泉仍旧解不开这些问题，但他却渐渐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让万泉手脚发颤浑身发冷，他多年以来的认知在其面前岌岌可危，整个世界都在轰然崩塌的边缘。
如果……
如果照陛下和黑大长老他们的反应来看，既然苏酥少主殿下没什么错，那这错的岂不就是……自己了吗？
我做错了吗？
冒险潜伏在三才会，搜集情报捣毁据点，把那些就在现场的嫌犯抓回执法堂，难道……我做的这些都是错的吗？
“万泉，你是执法堂的？”
忽然被妖皇点到了名字，跪在地上的万泉浑身一颤，他没有立刻磕头，像是失了魂一样待在当场，还是黑间白轻轻踢了他一下，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但是仍然没有磕头，只是点头。
“是……回禀陛下，小人万泉，毕业后通过考试进入执法堂，一直做到了今天，一共任职了十三年，出勤三千九百九十九天，参与了两百二十三件案子，其中一百五十七件是民间纠纷……”
万泉像是如数家珍一样报出了自己在执法堂里的履历。
似乎在把这些履历说尽前。
不想闭口。
于是算得上是万泉的顶头上司的黑间白又踢了他一下，低声说到：“万泉，陛下问你是不是执法堂的人，你说这么多做什么？”
万泉一怔，低头说道：“是。”
这次的回答倒是简洁了。
就这么一个字。
从滔滔不绝到了惜字如金。
黑间白都忍不住撇了撇嘴，这可真是个二愣子。
妖皇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继续问道：“现在是什么职位了？”
“三年前，晋升为了骨干……丁等骨干。”
“十年成骨干，这在执法堂算是青年才俊了吧？挺不错的了，也就是有徐年在场，朕不太好意思，不然可得好好夸夸你这位十年成执法堂骨干的妖族俊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