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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人战战兢兢。
“不行,咱们是一个整体,可不能不讲义气打退堂鼓啊,咱一起上。”
谢解差提议。
你提议的时候拽着季子安是怎么回事。
其余人也全都撤到季子安旁边。
季子安躲避这个躲避那个,胳膊上全挂着人手。
不适的想推开,奈何这些人抱得更紧。
苦着一张脸无措的望向沈静淑,娘子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他。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总得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他们的户籍文书全都在老何身上呢。
没有老何的证明,他们这波人全都是逃犯流民。
流民运气不好人家杀你都不需要理由。
“老二,旱秋城听说过传闻吗?”
季忠义挠挠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实践出真知。
沈静淑和剩下的解差打算跟着老何几人消失的方向去探险。
青天白日的除非有人装神弄鬼,其余都是自然现象。
季家其余人围在沈静淑身侧,慢慢往前挪动。
走着走着遇到一个斜坡,大家长吁口气。
因为远远的还能见到几个消失的人。
自己吓自己。
天气炎热,地面被烤出一层雾气,雾气形成海市蜃楼,几人走远就像凭空消失一般,其实他们只是下坡而已。
谢解差几人继续大声叫老何的名字,林君华几人听到,也在原地等待他们。
“这里透露着古怪,咱们赶紧找到地方弄点水离开吧。”
“其实也没什么古怪,你只是没看到人而已,天气热躲起来。”
大白天本就缺水,为了省粮食省水躲在屋内也是节省体力的一种。
兴许到了晚上就能出来走动。
老何来回京城到宁古塔,没有二三十年也有十件,说难听点的闭上眼睛都能走到那里。
偶尔的变动只是给平淡的生活增添一点色彩。
这么一想的,大家不再害怕,打算走到村子里问问情况,哪条路最快回到阳明城。
太阳照的厉害,走的人口干舌燥,险些再次晕厥,两旁的树早就干死,一片枯败。
“老何,这里树怎么感觉全死了,旱成这样?”
他们过来的时候除了热,压根干旱的迹象都没有,所以压根没怎么囤水。
大家心里惴惴不安,更多的是害怕,未知的恐惧才最可怕。
京城也没有旱灾方面的奏折啊,这么严重的旱灾朝廷应该知晓,也会派人过来赈灾。
“你们汪家不会是贪污赈灾粮的吧?”
“呸,胡说八道,我们家才不做这种缺德事,坑朝廷的钱,我家都是坑贪官的钱。”
汪家和焦家两家都有贪污的一时间彼此都揣测对方是不是贪污朝廷旱灾赈灾粮。
至于朝廷怎么没有提到旱灾的事,很可能朝廷也不知道。
大家面面相觑。
“这应该是很严重的事,不知道是谁动了手脚。”
众人说的时候视线全都望向季子安。
“你们想啥呢,我爹才不会做出这种事。”
季忠文最崇敬老父亲,对别人对老爹不怀好意的眼神也最是敏锐,当然这不怀好意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我觉得按照镇国公以前性子,若是在朝廷知晓此事说不定能大开杀戒。”
朝廷未知的旱灾,镇国公因其他事情撞柱,脑袋受损,这一桩桩一件件,沈静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灵光一闪,没有抓住。
她懊恼不已,季子安现在单纯的脸上什么都问不出来。
“你们别管,那是朝廷的事,你们一个个别忘了,现在你们都是阶下囚,和你们无关,你们只要老老实实给我走到宁古塔,老子也能轻松些早点回家。”
谢解差催促大家伙。
有那功夫操心朝廷的事,还是多操心操心吃饭喝水的事吧。
天气热的他连脾气都发不出来。
老何点点头,算是附和他的话。
一行人继续行走,马蹄在地上行走,板车也吱呀吱呀晃过,压在结成块的泥土地,四分五裂。
天气热到马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偶尔它口渴的想啃地皮,地皮都干裂一块一块,地皮上的草也是枯黄干燥。
老何掏出自己的水囊给马喂了一点水,杯水车薪。
那点水马舔一两口就没了。
没有马,以后的路上,他们这些解差就要和犯人一样全都退走,图啥。
走下去约摸十来公里总算遇到第一个村子。
这村子是他们一路过来见过嘴皮的村子。
土坯房的房梁都瘫倒空出老大一块地。
墙皮从中间干裂出一道缝。
“有村子进去看看。”
谢解差高兴的推一户人家的门,门轻轻推开,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像是被洗劫一空版,全都是落了灰尘的桌椅板凳。
叫了半天门也没人反应,干脆一行人全都推门而入。
吱呀的木门摇摇晃晃,随后轰然倒塌。
季文艺的手悬在半空中咽咽口水:“娘,我只轻轻推一下,我没想到这门这么不经推。”
小胖丫头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
她躲在沈静淑背后打探这一切。
沈静淑和老何几人在门外叫了几声也没反应只能先进屋。
屋子里也是被洗劫一空的模样,地上乱糟糟。
老何支使谢解差和其他人也去附近的院落打听。
谢解差不想走正门,从人家围墙上翻过去。
轰的一声,干裂的围墙没有支撑轰然倒塌。
众人无语,这年轻人真是一点力都不想出啊。
附近几件屋子分别叫人,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所有屋子走下来,大家发现这个村子很可能是空村。
“这村子的人是不是逃荒去了,我看他们的家具走的时候都留在这没动。”
灶房里的柴火还堆放在一起没动,逃荒路上随便捡树枝都能当柴烧,压根不需要捡柴。
大铁锅也被搬运走,平常人家一口大铁锅能用几十年,一代传一代,铁锅价钱昂贵,寻常人家要攒好久钱才能攒到一口铁锅,逃路的时候带上它无可厚非。
同时带走的还有家中的铁器,镰刀,砍柴刀铁锨等,购买难,路上还能防身。
这日子得多难才能坚持不下去离开自己的家园逃荒。
“老何那现在咱们怎么办,村子这么空,问谁?”
老何皱着眉,似乎还是不大相信。
“找找看,他们逃荒总不能老人也全都跟上。”
逃荒队伍中需要走很多路,凶险万分。
老人舍不得挪窝,离开自己的田地,很多老人压根不愿意一大把年纪背井离乡甚至死在半道上无法落叶归根,所以不跟着队伍逃荒,留在村子里等死。
老何让这些解差寻找的就是留在村中的老人。
除非这个村子的村长很孝顺讲义气强制要求带上这些老人。
谢解差和犯人们在村子里又重新寻找。
看到远远的有一家烟囱在冒烟,沈静淑不敢置信揉揉眼睛,莫非年纪大了老花眼?
她叫来家中年轻人,有没有看清那烟囱在冒烟。
“娘,您的眼睛没毛病?”
林君华说话大大咧咧,丝毫不注意婆婆脸色,想说啥说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儿媳妇问眼睛是不是有毛病,这情感复杂,酸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