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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川的怒气顿时起来了,他上前一步,周身的气场倾轧向江揽月,他质问江揽月:“为了不和我独处,你连你爷爷的遗物都不要了?江揽月,你就这么恨我吗?”
江揽月抬眼,语气冰冷:“你连被恨的资格都没有。”她顿了顿,眼神里满是嫌恶,“我只是觉得恶心。”
江揽月看向江挽星,江挽星正捂着嘴,差点又要吐出来。
“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子被欺负,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维护过她一句,只站在自己高高在上的位置,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对对方降下‘惩罚’,这样自私的样子,让我觉得恶心。”
江揽月看向陆怀川:“所以,我不想和你说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陆怀川在江揽月心里的地位一降再降,如今连招惹她恨的资格都没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在他的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整个人好像被人投进了冰窖里。
陆怀川急忙为自己反驳辩解:“我没有维护她,是因为我爱的人不是她,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你要我在你的面前去维护其他人吗。”
陆怀川越说越激动,几乎要冲到江揽月的面前:“揽月,你不是最讨厌她了吗,你从前最介意我和她亲近,我现在为了你和她保持了距离,你应该开心才是,你为什么要这样骂我。”
傅长秋一听,顿时醋意上涌,眼看就要炸毛。
江揽月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安抚他,而是选择了继续怼陆怀川:“陆怀川,和你有婚约的两个人,你维护过谁?你又对得起谁?你只是占有欲在作祟,自尊心受了挫,高喊着喜欢啊爱啊什么的,其实你最爱的是你自己,你是一个自私的人。”
陆怀川被怼得哑口无言,良久,他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声音带着一意思不易觉察的颤抖。
“江揽月,你真的爱过我吗?爱一个人会这么容易就放弃了,说不爱就不爱吗?真的会这样轻而易举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吗?明明我只是犯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错,人无完人,我原谅你爱作,你包容我的不善言辞,相爱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江揽月真的觉得陆怀川有病,很严重的大病。
她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傅长秋也被这番话气得语塞,半晌后笑了出声,他开口嘲讽:“陆总真是好大一张脸。”
陆怀川一听到傅长秋的声音,立刻怒了,他指着傅长秋:“你在我们婚约还没解除的时候就追求江揽月,就是因为你乘虚而入,我和揽月之间的婚约才会岌岌可危!不然江揽月最后只会嫁给我,她那么爱我,她注定是我的妻子!”
“一切都是你的错!你不要脸!勾引别人的未婚妻!小三!”
被陆怀川用这么上不得台面,好似市井大姨吵架的台词指责,傅长秋没有生气,反而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眼尾泛红,可怜兮兮地看着江揽月,那模样几乎要让江揽月的心都要碎了。
“月月,都是我不好,是我情不自禁,确实是我的错。”
江揽月看着傅长秋委屈巴巴的样子,心脏猛地一收紧。
她和陆怀川分开是必然,即便没有傅长秋,她也不会嫁给陆怀川,这一切和傅长秋没有关系,傅长秋没有错。
她猛地转头怒怼陆怀川:“陆怀川,你少满嘴喷粪欺负长秋!”
陆怀川被这么脏的话骂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指着傅长秋,手指都在颤抖:“江揽月,你是瞎吗,你看不出来傅长秋是在演戏博同情吗?你替他出头?你居然为了他生气?!你以前都没有这样为我出过头!”
博同情三个字成功地把江揽月逗笑了。
她想起有一年冬天,她想要给陆怀川煮汤,严寒的冬天回到家以后喝上一口热汤,换作是谁都会觉得幸福。
她在陆家的厨房忙碌了足足六个小时,当她将那滚烫的砂锅端上桌,想要让他尝一尝自己的手艺,江挽星却“不小心”打翻了砂锅。
砂锅轰的一声翻倒,滚烫的热汤泼在了她的身上。
即便冬天穿得很厚,但才出炉的汤还是将她的腿烫得瞬间失去了支撑力,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的汤汤水水里,二次受到了伤害。
她痛得没有力气起身,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当时的陆怀川也是这样说的:“江揽月,只是一锅汤而已,星星也不是故意的,你也不可能真的被一锅汤伤重到起不来,你不要在这里装可怜博取同情了,你想让我责怪星星,不可能的,怪就怪你自己非要像个佣人一样煮什么汤,自己受了伤又要冤枉星星,真是令人作呕。”
江揽月平静地看向陆怀川,一字一句地替他回忆那个场景:“我‘博取同情’的时候你没信,可我不是你,我无条件相信我的爱人。”
“我的爱人”四个字,让傅长秋的脸几乎要笑烂了,他演都不演了,直接咧着嘴笑,明晃晃地冲陆怀川炫耀。
陆怀川的脸霎时变得惨白,显然终于回想起了那一次的事情。
他张了张嘴,试图解释:“我那一次遇到了棘手的项目,心情不是很好,又刚好你没什么大事,所以我以为你又在装可怜欺负星星,才说出那样的话……”
江揽月表情平和,语气里满是嘲讽,轻轻地重复了一个字:“又?”
陆怀川的脸更白了,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江揽月的注视下凝结了。
他张了张嘴,竟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嘴唇在发颤,他的嘴唇嚅喏了几下,终于从嘴里挤出了结结巴巴的辩白:“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后来知道你去了医院,吩咐了王助给你安排的顶尖的专家会诊,也用的是进口的膏药,我要求他们一定不能在你的身上留疤,我没有不在乎你……”
陆怀川说的这件事,当时的江揽月是知道的,王助给她安排医生时,还一脸的不耐烦,觉得她浪费了陆怀川的时间,死缠着陆怀川有够厚脸皮的。
江揽月笑了一声:“所以呢,所以你觉得你当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