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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破局关键(第1/2页)
新的轮回如往常般开启——琪琪毫不留情地跳到他身上将他闹醒。
「早安呀，兄长！」琪琪骑在他身上嚷道，「晨安，哥——喂！」
林昭然心念微动，御物诀随心而起，将悬在半空的小妹稳稳托住。
少女惊慌失措地尖叫一声，晨间问候戛然而止，双手慌乱地在空中抓挠，试图止住上升之势。
这番挣扎终究徒劳。
倘若她早预料到兄长会突然施展悬浮术，或能及时抓住床柱借力，但此刻猝不及防，只得任其摆布。
扑腾片刻后，琪琪似乎终于认清形势，鼓着腮帮子瞪向下方。
「这不公平，」悬在空中的女孩气呼呼地抱怨，「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
林昭然并未作答，反而凝神感知着维系悬浮术的真元流动。
虽离彻底掌握真元感知尚有距离，但经赵虚明一月严训，成效已显。
即便这般粗浅的感知能力，对施展非结构化术法亦大有裨益——那些细微瑕疵若放任不管，只怕整个术式早已崩溃。
说来惭愧，自己竟长期忽视如此实用的技艺，不过塞翁失马，若非赵教习悉心指点，单凭自行摸索怕是要事倍功半。
趁他分神之际，琪琪突然又扭动起来，挥舞双臂试图够到床沿。
昭然当即催动真元将她再托高半尺，令她指尖与锦被堪堪错过。
「讨厌！」女童在半空蹬着腿抗议，「放我下来嘛！」
少年嘴角勾起促狭弧度，操控真元将她缓缓平移向房间另一端......
「慢着慢着！」察觉意图的琪琪急忙改口，「要轻轻放！」
他原想任其坠落，待触及地面前刹那再施术接住，转念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无论是非结构化术法的掌控精度，还是时机的拿捏，自己都远未纯熟。
最终真元轻旋，将小妹安然送回地面，这才整衣起身。
岂料这番悬浮体验反倒激起琪琪无穷兴致，小丫头立刻缠上来，连珠炮似地抛来诸多疑问。
少年暗自苦笑，这倒弄巧成拙了......
「你能一直这样托着我吗？」
「难说。」林昭然敷衍道。
见小妹仍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只得补充：「若你乖乖配合，且无外物干扰，约莫能撑个把时辰。」
「太好啦！」女童雀跃拍手，「我有个绝妙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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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缓步踏下阶梯，脚步几近无声。
此番原是要给母亲惊喜，若动静太大......
「还不快下来用膳！」母亲脚步声自楼下逼近，「早膳都要凉透......」
妇人踏入玄关刹那，未尽之言戛然而止。
但见林昭然神色如常，身侧幼女却凌空虚踏，绣鞋离地三寸。
廊下陷入短暂静默。
一方惊愕，一方期待。
终究是琪琪耐不住性子，率先打破僵局。
「娘亲快看！」女童欢快地上下挥动手臂，模仿飞鸟振翅，「我在飞呢！」
母亲唇瓣微启似要训斥，终是化作一声轻叹。
她摇摇头转身走向庖厨，袖中传来模糊的咕哝，隐约是什么「修士家的孩子」云云。
「玩够了便来用膳。」飘来的嘱咐随着灶间门帘落下而消散。
兄妹俩默契对视——托悬浮术之便，二人此刻正好平齐。
「值得。」琪琪眨着眼悄声道。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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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苏穆拉为寻回遗失的记忆，一路寻至落霞镇，潜入地宫密道，欲觅传说中的蝎刃武士与其镇守的记忆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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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声调忽高忽低，袖中灵光乍现，幻景缩影中但见剑客独行幽窟。
「谁知那蝎刃武士全无传闻中侠义风范，此番落霞镇地宫之行，竟成他生平最险恶一役......」
林昭然手腕轻旋，空中灵质烟雾翻涌，旧景方散，新象又生。
林琪琪双手托腮，眸中映着流转的幻象。
历经数次轮回，昭然早摸透小妹喜好，如今要引她入胜已非难事。
这令轮回初启时的漫长飞舟之旅，总算不似先前那般难熬。
他口中故事未停，心神却已分作两处——此番轮回该当如何行事？
是如上次般潜心修习，还是向三圣殿揭发苏德设往生井之事？
前者显然更为稳妥，距离解封织网者统领记忆印记仅剩两次轮回，提升解读记忆印记的造诣才是当务之急。
后者却似投石入水，稍有不慎便会引来红袍人注目。
选择本该分明，但红袍人异常沉寂令昭然隐隐不安。
即便那第三位轮回者误以为遭众人围猎，按说也该有些动作。
如今这般风平浪静，反教他如芒在背。
陶晚晴与墨玄更是断言红袍人必在酝酿大计，若借官衙之力搅动风云，或可逼其现形......
再者，若借官衙方之手查办苏德，对探查流放岛入侵之事大有裨益。
顺藤摸瓜之下，创世龙教与流放岛势力必将浮出水面。
如此不仅能省却数月探查之功，更可记下涉案之人留待下回轮回细查。
若能得见案卷文书乃至搜魂所得，更是意外之喜。
此前探查进展迟缓，皆因孤军奋战且需隐秘行事。
官衙办案却无此顾忌。
纵使昭然历经轮回技艺精进，终究难敌暴风城举国谍报之力。
那些专职密探毕生精于此道，更兼麾下心术高手如云，诸多关窍之处，非他这般半路出家者所能洞见。
思及此处，少年眸中灵光愈盛。
虽需慎之又慎，此计或许正是破局关键。
待飞舟抵达青云城，便直赴三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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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呆呀！」琪琪揪着他袖角晃荡，「正到精彩处呢！」
「是是是。」林昭然忍俊不禁。
小妹所谓「精彩」，不是刀光剑影便是惊天术法。
「且说那蝎刃武士引苏穆拉至钟乳石秘境，记忆宝珠正在祭坛之上，忽见寒芒乍起......」
虽决意要将苏德之事禀报三圣殿，林昭然在青云城安顿后的首件事，却是寻赵虚明道破轮回之秘。
他自觉不必如往常般等到周五——既已记牢上回轮回所得的口诀，此番或能更快取信于这位严师。
未料「容易」终究非是「轻易」。
纵使准确背出口诀，这老头仍满目狐疑。
盘问持续数个时辰，对方才勉强接受说辞，临了却仍将信将疑，只道周五再议便逐客出门。
「早知该去试炼阁寻他……」林昭然踏着青石巷暗自摇头。
不过若与三圣殿交涉顺利，反倒需这七日宽裕布置。
翌日，昭然踏入一座碧瓦飞甍的庙宇——正是前几次轮回中那处有绿发祭司与占星高人的所在。
择此别无深意，不过熟门熟路罢了。
奚邻依旧温雅恭谨，见客至便奉茶相迎，寒暄数语后探问来意。
「似阁下这般年纪的香客倒是少见。」青丝垂肩的祭司轻拂茶沫，「常来否？」
「实不相瞒，」林昭然道，「幼时在栖云镇庙中屡生不适，后来便鲜少踏足这类场所。今日特为禀报要事，兼求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