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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稳步推进(第1/2页)
「不合常理。」林昭然忽道，「按你所言，敌军先自流放岛传至要塞，再转珐冥山，最终潜入青云城地底——」
「然也。」
林昭然说道：
「如此远距仅设两处中转，终点更是深入地脉？纵使传送信件也嫌勉强，何况千军万马。
即便『蚀骨魔君』是当世第一的空间术士，此等耗能也绝难支撑。」
除非...
「彼等所用非寻常『传送术』。」‘荣光’的复眼幽光闪烁，「乃借某种石构之物洞开界门，如通异域。」
林昭然瞳孔骤缩：「可否详述那『门』？」
织网者未答，径直将俘获的记忆画面映入他识海。
那物事并非预想中的石拱门——二十根石柱交错成镂空二十面体，中央悬浮着撕裂空间的界门。
乍看是浑圆光晕，边缘如浸水画作般晕染模糊，待‘荣光’将记忆影像旋动，方知无论从何角度观之，那门洞始终呈现完美球状。
原来如此。
传送门本是空间术法之巅，耗能甚巨且需精妙操控，但敌军既有「蚀骨魔君」这等上古巫妖坐镇，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
「此物仿自『褚灵传送门』。」‘荣光’补充道：
「虽未能参透原版奥妙，他们发现外围二十面体框架可稳定通道，令其长久存续——只要灵力供给不断。」
「你是说那门一直开着？」林昭然愕然。
「据俘虏所言，确实从未关闭。」
难怪敌军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大军输运至城下。
他又追问这仿制品的制法与限制，可惜俘虏位阶太低，唯恐唯有「蚀骨魔君」知晓其中关窍。
棘手归棘手，永久性传送门倒提供了可乘之机。
若能迅速夺取，或可直捣黄龙；毁去主基地的传送门更能令入侵计划瘫痪。
除非对方能源源不断建造新门，但这等神物想必难以复制。
若能窃取设计图...
但愿不必直面那老怪物便能得手。
「关于我提过的那处研究所...」他转开话头。
「所知不比你更多。」‘荣光’回答道：
「依我看，你追错了线索。前任织网者若真探得机密，必非从这些杂兵处得手。
他们根本不在乎地下有什么——除了那具巫妖，而你也明白，没人能窥探它的神识。」
「总有人知情。」
「既是官衙设施，自有官员统辖。你若想循旧法探查，不如直接对管事之人下手。」
有理。
‘直击问题核心的决心之矛’统领若在此，怕已杀进官衙了——横竖「时光回溯」后无人记得。
「暂且别招惹官衙为妙。」他终是道。
「正合我意。」‘荣光’应道。
话既穷尽，二人约好明日「心术」课业再会，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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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周光阴流转，虽无惊世突破，诸般筹谋却稳步推进。
他向‘荣光’学尽「记忆印记」强化之法，随「镂纹贤者」修习秘传。
为陶晚晴搜罗天衍阁藏书楼中的真元运转典籍，更与艾温德合力造了三具傀儡。
从织网者宝库中掘得的古籍里，亦习得诸多术法——尤以数种能突破传送禁制的禁忌传送术变式最为珍贵。
若得精通，青云城内来去自如指日可待。
纵使官衙察觉有人绕过传送信标，待到入侵爆发时，谁还顾得上追查？
此外还与雷琳小聚数次。
这狼族化形者滔滔不绝讲述各部族秘史，虽无大用，倒也算得消遣。
「有桩事一直好奇，」林昭然说道：
「若涉及部族秘辛，但说无妨——比起「化形丹」或仪式法术，「化形者」究竟有何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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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你们无需外物辅助即可局部变形，获取异类感官...但似乎不过尔尔？」
「须知『化形术』源起洪荒，彼时哪有如今这般精妙的炼丹术？」雷琳回答道：
「但你所言确有不周。吾族变形迅捷无虞，更天生通晓异形本能。
寻常术士纵得‘苍鹰化形丹’，亦要摔得鼻青脸肿方悟飞行之理；
狼族化形者却生来便知如何解读风中气息。」
林昭然忆起自己服丹飞翔时的狼狈相，不由颔首：「这倒是千金难买的好处。」
「还有隐匿之便。」雷琳继续道：
「无需材料，不结手印，念动即化——你那几位猫儿朋友想必深谙此道。说到这个...你结识他们前，可曾知晓这些？」
「算...略知一二？」他含糊道。某种意义上倒非虚言，「当初为求解惑寻访公孙禹，正是他举荐我来寻你。」
「我！？」雷琳险些打翻茶盏，狐疑蹙眉，「还是泛指吾族？」
「特指。」他硬着头皮道，「他亲口道出你名讳。」
「哦？」雷琳问道，「所求何事？」
「已成过往。」林昭然急转话锋，「况且他人言明，此事本非你所长。」
「吊人胃口！」雷琳嗔怒道，「要么直言，要么我修书问公孙禹，究竟举荐你来找我作甚？」
糟。
虽疑她虚张声势，但若真去信询问，自己与公孙禹素不相识的破绽便要败露。
近来口风不谨，简直快赶上张明远那莽夫了...
「此事涉及隐私，还望莫再追问。」林昭然轻叹道：
「简言之，我曾遭魂术所害，被强行植入了异种魂魄。当时求教于公孙禹，他建议我向贵部族求助。因不知如何联络，才举荐了你。」
「竟是如此...」雷琳指尖一颤，「是我唐突了。那你如今...」
「已无碍。」他摆手打断，「幸得一位祭司传授魂魄感知之法，再不会重蹈覆辙。」
「那就好。」她沉默片刻，忽又抬眼，「这异种魂魄可曾赋予你特殊能力？」
「尚未可知。」他含糊其辞，「至今仍不明其效用。」
「怪哉。」她蹙眉，「你既已习得魂魄感知，何不专探那异物根源？吾族深知，对魂魄隐患视而不见，终将酿成大祸。」
「且慢，」林昭然愕然，「如何专探魂魄某处？那位祭司未曾教过。」
雷琳唇瓣微启又合，沉吟良久方道：「寻常人确无此需...除非意图篡改魂魄——而那多为邪修所为。想来你的老师亦不知此法。」
「原来如此。」他讪讪道。
「要我教你么？」她突然提议。
「什么？」他难以置信，「化形术不是不传之秘？」
「这不过是孩童皆知的粗浅法门。」雷琳失笑，「你既助我精进术法，此等小术何足挂齿？」
倒是个意外之喜。
虽不指望此法能勘破「魂印」奥秘，但试试也无妨。
——
这魂魄内视之术经人点破后，竟简单得令人发指——当然，前提是已掌握基础魂魄感知。
探查结果出乎意料：他竟真能感知到那「魂印」与自身魂魄的交织轨迹。
可惜不似化形者能本能理解异形魂魄的妙用，对此印记仍是一头雾水。
毕竟此物本非他魂魄天然组成部分。
雷琳却道此为常态。
寻常化形者需数月方能摸清魂魄诸般关联，劝他莫因一两日无功便轻言放弃。
也罢，每周抽个把时辰试试便是。
转眼夏祭将至，林昭然全心投入轮回终结前的筹备。
此番他有个更大胆的计划——趁乱潜入流放岛入侵者大本营，穿过那传送门一探究竟。
若能在那头逮个够分量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