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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早就意料到应爽的这句话，那中年男子慢条斯理地回道：“谢谢应总，不过不用麻烦，康承他们诚心足过来谈的。”
他特意强调了后面的四个字，看向应爽。后者平和的微笑里，终于露出一点虚然。
“就在附近啊……那挺好。”应爽说道，“赵总您放心，不会耽误您多久的，五分钟？”
那人看了眼手表，摆摆手又点头道：“快到时间了，要不你们先坐，来，给英盛的几位倒杯咖啡。”
“是。”柜台后的接待人员应道。
对方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应爽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在短暂的沉默后，那人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把三个人领到了公司的接待室里。
“你们坐你们坐。”那人招呼道。
“谢谢赵总。”应爽的神色又恢复到先前的明媚，回道。
顾凝跟着陈方走到应爽身后，回过头却是一皱眉，因为看那人的动作，他并没有想要坐下来的意思。
“先喝点东西哈，我们真来不及了。”那人绕过端着咖啡的接待人员，回身要往门外走。
“赵总！”应爽还没落座，见状立马站起身，想去拦住那人。
谁知道她步子走得急切，高跟鞋又不稳，冷不防地身子一个踉跄，往前倒去。
陈方上前扶住她，可应爽的脚下虽然稳了住，手臂却是一滑，正好撞在了接待人员手里的盘子上。
只听“哗啦”的瓷器碰撞声，一只杯盖在重心不稳中滑落在地，“哐当”一声，碎成了两半，带着大小相间的水渍。
“对不起！”接待人员有些慌张，鞠躬道歉道。
“没事。”应爽低头看看身上被溅到的咖啡水痕，浅浅回道。
“应总。”顾凝立即递过去一包纸巾，应爽却没有接过，只是摆了摆手。
她今天穿着的是一件纯白的简洁外衫，干练的西装领衬得人甚为精神，半垂的燕尾更添一份柔美与气质。
而现在，衣服的半边被咖啡染了色，土黄的一长条在白布的背景下甚为扎眼。
“真是，怎么这么不小心！”那赵总责怪道，“赶紧去拿纸巾给应总擦擦……应总，您先稍等一下，我让人给您买件衣服，实在是抱歉……那我们就先去忙了。”
“赵总！”陈方一只手扶着应爽，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峻，转身说道。
或许是被他的气场镇住，赵总停下了脚，回头看向他。
“我们这次是诚心谈合作。”陈方淡淡地开口道，“产品单价调低的基础上，价格幅度控制在了10%以内，相同的质量与工期下，英盛肯定是最优选。其他的我们会把合约留下，您有空可以看看。”
“好，谢谢啊。”那赵总的脸上多了几分正经，回完话后，开门离开了。
“顾凝，你陪应总去整理一下吧。”陈方转头说道。
看了眼脸上已笑意全无的应爽，顾凝心内一黯，点头应道：“好。”
“不用……帮我去楼下的商场买件衣服吧。”应爽从包里掏出一张卡塞给顾凝，径自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