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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男人趁着大家都在看热闹，偷偷捏了下自己下面，发现已经没知觉了。
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眼底翻涌着恐慌和戾气。
他朝王丽娟破口大骂：“操，臭娘们，别以为有男人护着你，我就怕了。”
“我告诉你，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让你付出代价！”
他喊了声“兄弟们”，人群后面那几个身影挤得越发努力。
钱斌将王丽娟护在身后，面色凝重的盯着逐渐靠近的那几个人。
就连台上乐队的唱歌声都停了，呆愣愣的看着下面的闹剧。
场面一时静止。
外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开门进来。
趁着开门的瞬间。
王丽娟眯了眯眼，反手拉住钱斌的胳膊就往外跑。
钱斌一时没反应过来，脚步没动。
王丽娟使出吃奶的劲儿拽着他，脸上的表情因为太用力，而显得有些狰狞。
她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又急又气：“你是不是傻，咱们就俩人，不跑还真等他们打我们啊！”
钱斌恍然大悟。
手一转，反过来拽着王丽娟，拔腿就朝外面冲。
钱斌以前在京市的时候，没少干见不得人的事，跑起来那叫一个快！
王丽娟在后面使劲喊：“慢一点，慢一点！”
钱斌就跟没听到一样，一个劲儿闷头往前冲。
直到跑出去两条街，确定后面没人跟着后，钱斌才缓缓停下脚步，转头一脸担心的朝王丽娟道：“怎么样，没事吧？”
王丽娟喘得说不出话。
顺了好一会气，整个人才彻底缓过来，使劲儿瞪了钱斌一眼：“松手，你把我拽疼了！”
舞厅里那些人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围在一块半天不散开。
等男人的兄弟们好不容易挤过来，钱斌和王丽娟早跑得没影了！
没办法，兄弟们只能劝男人自认倒霉，扶着他去看医生。
随着男人们的离开，舞厅里很快又恢复正常。
有刚才那个男人的惨痛教训在前。
音乐再次响起，那些跳舞的时候最爱往漂亮姑娘们身上蹭的男人，瞬间收敛不少。
陈蓉瞄了眼那都快跟自己工友贴到一起的哥哥们，又看了眼舞厅不远处紧闭的大门。
嘴角朝下撇了撇，表情有些复杂。
......
钱斌听到王丽娟那话，低头一看，才发现两人的手还牵着的呢。
钱斌的耳根“唰”的一下就红了，磕磕巴巴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啊。”
说完，他一动不动，不仅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样子，攥着王丽娟的那只手还微微收紧。
王丽娟见状，就算是傻子，也能觉出一丝不对劲儿了。
她脸颊唰地红透，赶紧使劲儿把手抽了出来，假装镇定地清了清嗓子：“那些人应该没追来。”
钱斌强装镇定的“嗯”了一声。
气氛突然就尴尬了起来。
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用眼神偷瞄对方，结果视线正好撞了个正着。
“噗嗤。”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气氛重新变得松快。
钱斌重重松了一口气，没好气的嘀咕：“什么迪斯科，不就是耍流氓的地方吗！”
“这破地方，下次谁就是求我去，我也不去了！”
王丽娟深有同感：“确实，我也不会再去了。时候不早了，该见识的也见识过了，我该回厂里了。”
钱斌嘴角微微下撇，嘴唇动了动，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道：“那我送你。”
王丽娟“嗯”了一声，没有拒绝。
回厂子的路上，钱斌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我住哪你还记得吧？”
“我看你工友不太好相处，以后她们要是再欺负你，你随时来找我就行。”
王丽娟摆了摆手：“用不着。”
钱斌皱眉朝她看了一眼。
王丽娟解释：“我这次是因为确实没想到，被她们给骗出来的。”
“你难道觉得我就那么蠢，会接连两次上她们的当？”
钱斌不自觉放软语气：“你是大学生，当然不蠢。我就是怕她们骗不了你，对你来硬的。”
王丽娟冷笑一声：“来硬的？行啊，正好让她们知道，我也不是吃素的！”
说完，她还提醒钱斌：“你忘了，咱们第一次见面发生了什么？”
王丽娟这一说，钱斌立马想起了。
当时王丽娟自己不看路，撞碎了他的北冰洋，还冲他大吵大闹。
钱斌当时就在想，好歹也是读大学的人了，怎么就这么不讲理呢！
王丽娟看钱斌那表情，就知道他想起来了。
王丽娟冷哼一声道：“我现在是把脾气给收敛起来了，但不代表我没脾气。”
“总之再过十来天，我就要回京市了。”
“她们不来招惹我，我也懒得跟她们浪费时间，大家相安无事。但她们要是再来惹我，我也不会再客气了。”
钱斌算了下时间，京大那边要开学了，王丽娟在这待不了多久。
他微微放心了一些，点头道：“总之你要是遇到麻烦，随时找我就行。”
王丽娟脱口而出：“你这么操心我干嘛？”
她话音刚落，钱斌的耳根瞬间就红了，整个人僵在原地，支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王丽娟见状，脸颊也有些泛红。
她别过头，清了清嗓子，丢下一句：“我到了，我先进去了。”
然后就匆匆回了纺织厂。
王丽娟回到宿舍时，刚过晚上八点。
她端起洗漱盆去水房，麻利地洗漱完、收拾好东西，刚过九点，正好熄灯。
于是王丽娟将东西放在架子上，麻溜的摸黑上床睡觉。
王丽娟睡得迷迷糊糊，总觉得耳边有什么声音嗡嗡嗡的。
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眼，还没彻底清醒过来，隔壁宿舍突然爆发剧烈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