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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的老宅瓦房四周种了不少松树,风吹过来时沙沙作响。
颜瑾宁抬头看了看夜空,发现今晚竟然有月亮。
她仔细回想了一番,上一次和亲爹见面是什么时候都记不清了。
一个几年都不回家看看妻子的男人,当什么爹?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转身走回柴房。
听见脚步声,季怀洲侧头看了看她,“粥没放糖。”
颜瑾宁有一个习惯,喝粥时喜欢放糖。
他也不知道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会在她进来是立刻考虑到她的口味。
原来有些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颜瑾宁露出淡淡的笑容,“不放糖我也能喝。”
二人一人捧着一个碗默默喝粥。
季怀洲没什么胃口,喝了一碗就不再继续。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怪。
他还得去准备今晚睡觉的地方。
睡在同一张床上明显不可能。
“我出去一下。”
季怀洲把碗放下,起身走出柴房。
颜瑾宁坐在灶台旁,感受它发出的温暖余温,刚才还有些浮躁的心情得到了些许抚慰。
她很挑食,但第一次觉得小米粥的味道居然也这么好。
曾经不在乎的平淡日子,在这一天带给了她不一样的体验。
颜瑾宁双手捧着碗,在心里默默说着,她好想和季怀洲平淡的过下去。
可事实却又告诉她,是她的死缠烂打,才让季怀洲不得不留下她住在一起。
这些都并非是他心软或是回想转移,而是他的责任感。
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和他来这个村子,他也会照顾好对方。
所以她并不是一个特例。
颜瑾宁勾了勾唇角,无比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浅浅幸福。
隔壁,季怀洲找来三张被扔在角落里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的凳子。
他身高腿长,三张的凳子拼在一起躺在上面完全就是折磨。
但他必须得忍,总不能让颜瑾宁睡凳子,他睡床。
季怀洲嘟哝了一句“造孽”,默默找来毛巾打湿后认真擦凳子。
刚把凳子擦干净,兜里的手机连续震动几下。
他拿出来看眼,是今天一直没空联系上的谢淼。
“哥,你到啦?”
季怀洲直接把打了微信电话过去,那边许久之后才接,声音压得很低。
“哥,你在哪?”
季怀洲疑惑,“你身边有人?这么小声说话。”
“嗯......”谢淼小心翼翼回答,“在人家家里,她睡下了,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我说话她会听见。”
季怀洲觉得古怪,以谢淼的身份,谁会连她正常说话都不允许?
能让她安心住下的,肯定和明家也是有关系的。
有哪位大人物来乡下过日子了吗?
“哥,你住在哪啊?”
季怀洲没瞒着,“村长老宅。”
“啊?”谢淼惊讶地提高声音,隔壁立刻传来咳嗽声,她连忙又把声音压下去,“怎么住在那了?天呐,你不害怕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
谢淼语气着急,“我听说以前有个疯子死在了门口,晚上闹鬼呢。”
砰!
有东西砸在了地上。
季怀洲抬眸一看,颜瑾宁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一手拿着一个刚冲洗干净的碗,其中一个掉到地上摔碎了。
碎片弹了一地,她垂下眼睑,不动声色拿来扫帚开始打扫。
季怀洲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对谢淼又说:“明天我要去集市,先不聊了。”
他挂断电话,提步走到颜瑾宁面前,把她手中的扫帚拿走,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怕鬼?”
颜瑾宁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一般笑了两声,“哪来的鬼?”
她刚才只是手滑了而已。
季怀洲没拆穿她笑得有多假。
“热水我已经提前烧好了在柴房里,洗漱用品也在口袋中,你洗澡吧。”
说是洗澡,其实也就是打一盆热水擦擦身上而已。
条件就是这样,他也没办法。
颜瑾宁点头,拿了洗漱用品去柴房。
季怀洲搬了张凳子坐到院子里守着。
柴房里传来水声,余光里偶尔能瞥见颜瑾宁的身影在窗户上投下影子。
他清了清嗓子,目视前方,就像一个镇宅大将军似的。
有女人的地方,就不得不多提起戒备。
但他并不觉得麻烦。
十分钟后,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季怀洲起身去开门,谢淼顿时溜进去,“快关门。”
“你怎么来了?”季怀洲看她怀里抱着一个装满东西的塑料袋,头上还戴着头盔,显然是骑电动车过来的。
谢淼将袋子递给他,“给你送点吃的啊,你肯定没好好吃晚饭。”
季怀洲低头一看,里面有几桶泡面和火腿肠,还有两大包饼干。
“你来得这么快,就住在这附近?”
“没。”谢淼摆摆手,“我骑得快而已。”
尾音戛然而止,她的注意力被此时打开的柴房门吸引过去。
谢淼顿时和颜瑾宁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对方的头发湿漉漉的,衣领领口也敞开,显然是在里面洗漱。
孤男寡女,住在一起,能不让人多想?
他俩不是关系很差吗?怎么会住在同一个地方?
一瞬间,谢淼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少儿不宜的想法。
颜瑾宁很平静的打了声招呼,“淼淼。”
说完就端着盆回屋。
谢淼张大嘴巴,眼神游移到季怀洲身上,“你俩不会是来度蜜月吧?”
真是胡扯。
季怀洲在她的额头弹了一个脑瓜崩,“我没苦硬吃啊。”
谢淼揉揉额头,“你还没告诉我来村里干嘛呢。”
“问这么多,你偷跑出来不怕被发现?”
谢淼的好奇心被压下去了。
她把头盔扶正,“算了,我们明天在集市上碰面再聊,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梅奶奶能打死我。”
季怀洲本想让她赶紧走,听清她口中的称呼后,思绪顿时被牵扯。
“谁?梅奶奶?”
“对啊。”谢淼乖巧点头,“梅奶奶是我妈的老师,我和她关系很好的,每年都会跑到她这里来住一段时间。”
季怀洲眉头微拧,“她就姓梅吗?”
“那不是,她的丈夫姓梅,早些年去世了,她让我们都以丈夫的姓氏来给她冠称。”
季怀洲唏嘘,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