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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苏浅月把裙摆从他手中抽回，笑起来让人不生尴尬也不勉强，眼神淡淡地目视前方。
季辰哑然，徒然不知该说什么。
从高一级的台阶踏至平地，苏浅月回眸与他对视两眼，待雨伞遮住她发心上的天幕，她缓缓道，“先前突然甩掉你的手，不好意思。”
她指的是树倒下之际季辰遏制却被她甩开的事。
闻言，季辰顿了顿，眼底闪过几抹复杂的情愫。
雨点淅淅沥沥打在屏障外的地面，少女的鞋尖踏过一个清澈的水窝，听到一侧的人缓缓问道。
“你之前说过小玖不是替身，那么为何如此关心她？”
就连在树倒下时也是一脸紧张、他从未见过的慌乱模样。
神态与表现，都不像是在惺惺作态。
可是他亦知道，类似苏浅月这种面上平易近人的女孩，实则上动真情的情况不多，更别说对于相处只有几个月的于玖玖。
“那你为什么又选择直接唤小玖的名字呢？”
苏浅月弯唇，不动声色地回应，眼里掠过幽暗深邃的光。
那双茶色的瞳孔里是一成不变的平静。
他们都知道的，对于三年前的于玖玖，他们都是习惯性地喊她的小名。
小玖。
无论知不知道实情，都会下意识地因为那张脸而心软触动。
况且只是脸而已。
到底谁选择了替身，情况还不清楚吗。
苏浅月勾唇，眼底却毫无笑意。
毕竟玖玖因为生病，性格变了许多，人时而软糯娇气时而病态自卑，可无法否认她们是同一个人。
季辰心里应该已经有了想法，只是徘徊不定在没有明确的证据下，不敢明确承认罢了。
身侧的人一直沉默不答，苏浅月抬眸，瞥了一眼伞外的天色，从容地转开话题，“班长大人今天怎么那么有兴致上山？”
学生会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会长除了偶尔打篮球跑跑步锻炼之外，是不怎么参加这类登山耗能活动的。
暗锋相对的话题抛开，季辰倒是微微笑了，似乎没打算这么简单地回答。
“一时兴起，随便爬个山罢了。没想到会遇上台风和暴雨。”
苏浅月低头，静静等着他继续。
“承念寺倒是有个抽签项目，我瞧着那精致新奇的小外壳有点意思，随手抽了一个解签。”
“那住持怎么说？”
苏浅月侧头看他，兴味盎然。
季辰对视，沉默片刻，眼神闪了闪，轻轻道，“那住持解签没有告诉我上下签之分，倒是给我留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什么话？”苏浅月好似想起什么，低声呢喃起来。
和她的那些类似吗……
雨势转大，细小的水珠打在微漾的小窝水面里，苏浅月提起裙摆迈起步伐小心穿过。
发心上的伞忽的朝她的角度倾向，男生的手虚扶于她的后腰，待移至安全稳定的落脚点，他当即松手，视线落于前方缓慢而行的两道身影上。
“住持说，山和山会相遇，人和人会重逢。”
半响，季辰慢条斯理地开口，柔和的嗓音令人心旷神怡。
解签即为解签，殿堂的佛像信徒都是点到为止，需要自己感悟。
谁知道他所想表达的意思是为何物，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