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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跄的脚步在寂静的楼梯踢踏作响，于玖玖抿着唇，没有反应。
许若葵才感觉到她没有挣扎。
面对她的束缚，她完全不挣扎。
为什么。
愣了一瞬，楼梯口下方传来男人低声的说话，许若葵拽住人的动作一顿，硬生生停住了步伐。
于玖玖扯开她的手，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你在这里等着。”
许若葵抿唇，鬼使神差地不想带她下去，自己率先下楼。
就在中间，她听到成戍带来的帮手在下面就高速那边死了多少人讨论，一字一句，满不在乎。
“不就是死个人而已，家属搞得那么大阵仗，至于吗？”
“不过也好，把多点警察引过去，纠缠不休，也有得他们管。”
许若葵面色苍白，忍不住回头看了于玖玖一眼。
她就乖巧又静静站在原地，小脸没恢复多少血色，头上包扎的纱布刺眼明显，大大的眼睛直视着许若葵。
许若葵莫名心口刺疼了一下。
如果她把她带走，真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吗？
温清正和她说过，为了抓紧时间逃跑应该来不得及下杀手。
可是，成戍呢？
下面那些兴致勃勃满不在乎地讨论生死的亡命之徒呢？
他们躲过了警察的追踪，在阴暗的地界下肆无忌惮地痛下杀手，罔顾人伦丧尽天良，他们接受了成戍的口令选择帮忙，必要时刻他们会在乎任何结果吗？
许若葵捏紧手心，不由自主地再回头。
于玖玖站在高处，随着她的目光转移回来，杏眸淡然明亮。
她和许若葵隔着半层楼梯的高度，居高临下地看下来。
那一刻许若葵喘不过气，那种感觉像是重新回到了那年，地底贫困不堪的小孩仰望着高高在上无比娇贵懵懂天真的小公主。
“他妈的怎么那么久都没下来，不会半途出差错了吧？”
“快上去看看！”
下面顿时响起稀碎的脚步声，他们就要上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许若葵猛地往回冲。
她把于玖玖推搡着往走廊退，按入一个门间，再重重地合上门板。
这是个空房，于玖玖还没有所反应，她已经率先冲进里面打量着窗口的高度。
她深吸了口气，跑回于玖玖面前。
女孩面色淡然，漆黑的眼睛直视过来，无端令人心虚，看得许若葵心头一颤。
但是她还是要开口。
“听我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可能很难再相信我了，可是这一次，这一次我求你信我！”许若葵尽量平稳着声线压低音量不让外面听到，她搭着于玖玖的双肩，几近祈求，“你快逃！成戍他们要来挟持你威胁警察出逃！”
她承认她在关键时刻反悔了，努力坦诚，“他们都是心狠手辣的家伙，没有人性！压根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于玖玖忽的打断了她，像是反问别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极为淡定，衬得一脸惊慌的许若葵格格不入。
“你……”
于玖玖却不想听了，她垂下眼，“我知道了。”
许若葵来不及顾及她的情绪，她听到门外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神色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