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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手续一时间全部安排了下来，人不能保证往后每分每秒无生命安全，额头的伤缝了针线贴了药，输血输了一晚，医生和助理在每回心脏骤停时大力电击抢救，已经算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人了，一晚过后医生累瘫，主治医师接手这个病人表情还有些犹豫。
她说病人的状况依旧不是很好，重物撞击使得脑神经受到压迫，再加上病人的脑震荡病史，小脑有一定的影响，很大几率会变成植物人。
其实还得感慨一下冰库的低温，让病人的伤口有小部分的缓解。
缴费办理都是顾深自己去办的，他安排了vip病房，半路遇到那个累瘫的医生，后者对他的印象很深，拍了拍他的肩，看到他的表情终究还是不忍心地安慰一句，“植物人一定不一定不好说，也许她有福气呢。”
一切还待短期观察。
顾深只是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地守在病房内。
这件事闹得太大了，骆作席连夜通知了于盛的助理，老爷子听后这回说什么都要从疗养房摘了针从太平洋另一端赶回来。
所有人都在盼望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在这短短的几天内，盼望病床上的小姑娘能完好无损地脱离危险醒来。
期间，沈之安和苏翎跃都来了，沈之安被他深哥不修边幅的状态吓到了，死活赖着不肯走。
另一个少年站在病房外，被他的表姐喊住。
他不吭声，默不作声地退到室外。
苏浅月终于再次看到他抽出烟，没点，脸上没什么表情，放在嘴边的动作却是不停发颤的，手腕间的红绳手链衬得格外显眼。
苏浅月拔了他的烟丢进垃圾桶，顺便剥了块糖塞进他的嘴里。
糖圆圆的，是于玖玖爱吃的那个牌子。
少年含着糖，眼泪却开始掉，更咽道，“姐，这糖不甜啊。”
“为什么吃起来那么苦。”
苏浅月捏紧了手不作声，转过头眼眶莫名透了点红。
他们都是肉体凡胎，抵不过数不尽的苦。
第二天的时候，乔阳来了。
他和许若葵的关系不一般，于玖玖住院后许若葵便一直联系不上，少年心口突突地跳，还是选择过来看看。
苏浅月赶到时，果然看到了最不期待发生的一幕。
vip病房外，众人招架不住，顾深一把将乔阳撂在坚硬的墙上，浑身戾气难掩。
“许若葵是你的宝贝，于玖玖就不是我的宝贝了吗？！”
顾深恨不得把他一拳抡到在地面像没见到于玖玖之前从来不担心后果地动手。
可是他不敢，他盼望着于玖玖没事，希望她醒来，担心因为他的戾气转移消耗她的运气，更害怕她一觉醒后看不到他。
对，他更愿意相信她只是睡了一觉，只是这次稍微久一点，疼一点。
他巴不得这些疼他来受。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
她以前不想活，他用劲万力让她相信人间美好，人间有人爱她，可是到了后来，她想活，她活不了。
为什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