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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平和：“再怎么样也不能影响百姓正常生活，铲除刘家是好事，但不能让百姓人心惶惶。”
苏震海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霍长鹤，眼神里带着询问。
他原本以为城门要多封几天，毕竟刘家的事还没彻底了结。
霍长鹤迎上他的目光，开口道：“按她说的办。”
“是！”苏震海立刻应声，不再犹豫，“属下这就去安排，明天一早准时开正门。”
说完，他又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开。
等苏震海走远，颜如玉才转向霍长鹤，语气轻了些：“王爷也觉察出不对了？”
霍长鹤点点头，没说话，只是弯腰，手指轻轻点在那叠银票上，指尖在银票边缘碰了碰，目光沉了沉。
“虽然觉得刘九郎会利用船厂，从水路逃走，但总觉得，这件事过于简单了，”霍长鹤低声说。
颜如玉把手里的玉章放回包袱里，又把信件和银票都收回去，重新包好。
“不急，我们这么多天都等了，不在乎多等几天。”
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苏府外的街道上就有了动静。
守在正门的兵卒接到命令，缓缓推开沉重的城门，门板摩擦地面发出“嘎吱”的声响，在安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
城门一开，外面立刻围过来几个百姓，探头探脑地往城里看。
一个挑着菜筐的老汉往前凑了凑，对着守门的兵卒拱了拱手：“官爷，这门是开了？能进去了？”
“能进。”守门的兵卒点头，语气平和，“正常通行，就是别在门口扎堆，赶紧走。”
老汉喜出望外，连忙道谢，挑着菜筐快步走了进去。
后面的百姓见真能进城，也都松了口气，三三两两地往里走，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轻松。
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挑着担子卖早点的，有背着布囊去赶集的，还有牵着孩子出门的。
偶尔能看到巡逻的兵卒走过，百姓们起初还会停下脚步，等看清兵卒身上的甲胄，又都放松下来。
“是苏城使的人。”一个妇人拉着孩子的手，小声对旁边的邻居说，“不是刺史府的那些兵，这些人规矩，不随便抓人。”
邻居点点头，脸上露出笑意：“可不是，之前城门封着，大家都心里不安，这下好了，能出去买了。”
“我听说啊，刘家要完了。”
另一个提着篮子的老婆婆凑过来，声音压得低低的，眼里却闪着光。
“真的？”旁边的人立刻围过来，声音里满是兴奋，却又刻意压低，怕被人听到，“那刘家是不是真要倒了？”
“肯定是！”老婆婆拍了下手，“你没看这几天街上的动静？都是苏城使的人，丁刺史那边都没动静了，刘家……”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嘴里都没明说什么，但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在人群里，于亮和于飞两兄弟挑着两个大竹筐，慢慢走着。
竹筐里装着米和菜，是隔壁王奶奶托他们买的。
“你看那边。”于飞用胳膊肘碰了碰于亮，眼神往街角指了指。
于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三个穿着短打的汉子站在街角，看似在聊天，目光却时不时扫过周围的人。
“是王爷的人。”于亮低声说，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走，“应该是在盯着刘家的余党。”
两人慢慢走在街上，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周围的店铺，尤其是那些挂着“刘记”招牌的铺子，现在都关着门，有的门上还贴着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