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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周严挑眉。
不久前在院子里，付小军最终说出让他帮忙捞人的是卫江。
周严没有怀疑。
简鹏是卫江的心腹。知道不少卫江见不得光的破事。
尤其是卫江与姚国盛之间的利益输送问题。
可以说，建鹏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而计时器，握在周严手里。随时有可能把他和姚国盛炸死。
表面上道理说的通。至于卫江如何攀上付小军的关系，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隐情，周严暂时没心思去深挖。
京师的关系太复杂。越往上面的关系越复杂。
一脚踩进去，想拔出来就难了。
还是地方上好。虽然关系同样复杂，但可以用更直接的手段，简单粗暴的解决。
什么运筹帷幄，大局观，走一步看三步。
不是周严擅长的，也不可能是周严擅长的。
沈启专门跑过来，说的是周严并不想深究的事。
沈启不是傻瓜，看出周严兴趣不大。但还是继续说道：“我有一些消息渠道.....”
能在Y省从区长一步步升到市委书记，有靠山，有消息渠道，一点都不稀奇。
别说沈启这个位置。在京师以及周边地区，出租车司机都能声称自己有消息渠道。
“付小军和徐三少在星海打死了人。有人出面帮他们摆平。”
“也因为这件事，他们.....算是把把柄落在人家手里。”
“当然，把柄只是比喻。总之，是因为这件事，他们才被人利用。想找你的麻烦。”
“还有这么一出儿.....”
周严摸着下巴，琢磨出点滋味儿。
帮这两个少爷秧子平事儿的，应该是谷庆一伙。
卫江是姚国盛的人。身在盛平，卫江这样混江湖的，不太可能丢下姚国盛，改换门庭。
也就是说，姚国盛和谷庆之间，至少是有某种默契的。
因为杨可的关系，花选芳和谷庆夫妇一直有合作。
沈启的消息，验证了周严的一部分猜想。
“沈书记.....”
沈启专程过来告诉周严这些，应该是察觉到付家对他的不满，再加上整件事中，徐家也算吃了亏。
最后难免迁怒于他。
事情没办成，却得罪了一帮人。算来算去，向周严“靠拢”反倒成了最有可能避祸的选择。
只不过，就凭这样聊胜于无的所谓消息，让周严“保”下他，也未免太天真。
“周局，听我把话说完。”
沈启说道。
“下面说的，我觉得你一定感兴趣......”
“实不相瞒，如今.....”
沈启笑容有点苦涩。
“追思往日谩繁华，到此番成梦话！”
这是一代权臣蔡京绝命诗中的一句。沈启拿来说自己，多少有点不要脸。
周严不了解沈启，对沈启的感慨也没兴趣。
不过沈启说的事情，周严还是有些好奇心的。
“沈书记，你是说，你在付小军住的酒店，安装了窃听器？”
沈启抬头望着周严，浮肿的眼睛睁大一些。缓缓点头。
“付小军找到我谈申局的事，是机关事务管理局张红兵张副局长事先打的招呼。”
“我当时说考虑考虑，没有马上答应。”
“以付家的能力，我.....当时觉得没必要绕一圈，绕到我这里。”
“于是拖了两天。期间，付小军住在秦岛假日酒店。我采取了一些手段。”
“本意就是自保。”
“张红兵.....”
周严念叨这个名字。
张红兵是谁·，周严不知道。但Z直机关事务管理局是干什么的，周严多少还是知道一点。
“沈书记，张副局长和付小军之间，有过通话？”
沈启点头。
周严不说话，房间里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