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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墨鳞蛇妖突然停在一条隐蔽的岔道前，“大长老就在里面的洞穴里养伤，你自己进去吧。”
晏清吐了吐信子，捕捉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他不动声色地游进洞穴，火把映照下，一具庞大的蛇尸赫然盘踞在石床上，并且蛇身腹部位置有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显然，有人挖走了他的妖丹。
“来人啊，快来人啊，大长老出事了！”几乎是瞬间，晏清狂喊出声，“大长老被人杀死了！”
墨鳞蛇妖一下子蹿了进来。
“大长老？！”他颤抖着游近石床，当看清那具毫无生气的蛇尸时，突然暴怒转身，指着晏清骂：
“三长老临死前说得很清楚！那鹰族俘虏亲口供认，他们能精准袭击咱们，全靠有人提供了地形图，可当时，除了你救的那个鹰族贱人之外，再也没有其他鹰族和狼族在蛇族地盘逗留。”
合着别人临死之前都没说是鹰族少女，更没说是蛇岩，这群人就把锅给他背啦？
“荒谬。“晏清冷笑一声，“第一，大长老是我亲祖父，我怎么可能杀害他。”
他每说一句就向前游一寸，“第二，过去三日我医治了那么名伤员，压根没时间离开山洞，所有族人都可以作证。”
墨鳞蛇妖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第三——”晏清的手突然抵住对方咽喉，“你口口声声说三长老临终指认有人提供地形图，那又凭什么认定是那位鹰族少女呢？”
“除了外人，还能有谁？”墨鳞蛇妖毫不犹豫地反怼。
“凡事得讲究证据，”晏清从一旁的地上拿起一床被子，遮住了大长老的尸体，这才回头说道，“那按照你们的逻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你故意泄露，想要栽赃到我身上呢？”
“晏清你......”墨鳞蛇妖吓得瑟瑟发抖，“你可别胡说，我怎么可能背叛族人。”
“是啊，那你们又凭什么认为是我呢？”
晏清的反问彻底让对方沉默，但这沉默最终被一群人的哭喊声打破。
没人告诉他，这具身体的祖父竟然有五个老婆啊。
看着一堆人围在床边，晏清沉默了。
“蛇岩！”一个赤鳞少年突然从人群中蹿出，狠狠推了晏清一把，“就是你引狼入室！让大长老出事情，那个鹰族贱人现在在哪？说啊！”
紧接着，各种咒骂如暴雨般砸来：
“白眼狼！大长老白疼你了！”
“当初就该把你赶出族地，冻死在雪地里！”
“晏清！你快交出那个鹰族少女，否则，我们定要你好看。”
最年长的蛇妇突然扬起尾巴，想要甩到晏清身上。
晏清一把抓住她的尾巴，无奈说道：“就这么定下我的罪？你们到底是想抓真凶还是只是想找个人出来敷衍了事呢？”
洞穴内的哭嚎声突然一滞。
晏清来到石床前，俯身，掀开被子，仔细检查大长老伤口边缘。
晏清指着伤口说道，“狼族的爪子会留下撕裂伤，鹰族的喙会造成贯穿伤，但这个伤口，分明是人族利剑造成的。”
方才叫骂最凶的赤鳞少年猛地噎住，半晌才结结巴巴道：“那、那肯定是有人故意伪装......”
“没错！”一个蛇妇突然尖叫，“前段时间，你就因为不肯娶溪蕊为妻，跟你爷爷吵了一架。你爷爷当时就怀疑你喜欢那个鹰族女人，还说要赶走她，可后来呢？那个鹰族女人不见了，鹰族和狼族联手攻进来了。”
周围的蛇妖，你一言我一语，吵的晏清脑仁疼。
这一整个过程，实在是漏洞百出。
先是各种方法逼着他来这里发现大长老的尸体，现在又各种说辞让他认下这个罪名。
“都闭嘴！若是我取走妖丹...”晏清突然掐住那蛇妇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你们现在应该能感受到老爷子残留的妖力才对。”
另一只手从她鳞片缝隙中拈出一个碎屑，“您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而这是醉龙草的碎屑吧，能让大妖暂时麻痹的奇药。”
话音刚落，晏清一个禁锢术便把她禁在原地，径直来到尸体旁边，“我爷爷的伤口处有一滴细微的紫色液体，虽然极小，但作为一名医者，我还是认了出来，这正是醉龙草的汁液颜色。”
蛇妇的瞳孔骤然紧缩，却仍强撑着反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醉龙草，我听都没听说过！”
晏清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奇怪的是，从你一进来，我便注意到，你的神情没有其他人那般慌乱，并且我能感受到你的妖力紊乱，还总是下意识护着腹部。”
晏清倏地逼近，手指扣住对方的手腕。
片刻后，晏清眸色一沉：“果然跟我预想的一样，你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怀孕？！”周围的蛇妖们瞬间哗然，纷纷围拢过来，震惊的目光如刀般刺向乐敏，“乐敏，你怎么可能怀孕两个多月？大长老这三个月来日夜操劳，根本未曾踏入后院，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乐敏脸色煞白，挣扎着想逃，却被禁锢术死死压制，最终只能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晏清低笑一声，嗓音里却透着刺骨的寒意：“你以为沉默就能护住那个奸夫？”
晏清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一字一顿道：“这个孩子，如果今天没有族人来认领，那我将视作野种，将他打掉，否则——我爷爷死不瞑目。”
不得不说，他这一手转移矛盾极为高明，众人的注意力已从最初的怀疑彻底转向了乐敏。
“是啊，乐敏当初还是大长老收留的呢，没想到偷人？”
“这孩子必须打掉！”
“对！打掉才对得起大长老哇。”
乐敏终于绷不住了，厉声尖叫：“蛇岩——！别忘了你自己手上还沾着大长老的血！她们凭什么信你？！”
晏清眸色幽深，语气却轻描淡写：“一码归一码。那滴醉龙草草汁足以证明我的清白，可你能证明这孩子是我爷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