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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三更时分。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离开涿州城。
黑影一路疾行,绕过梁山军的暗哨抵达了城外的辽军大营。
兀颜光听闻有耶律英卓信使前来,立刻在帅帐中接见。
看完耶律英卓的亲笔信,兀颜光原本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好一个耶律英卓,还算他识时务。”
他当即取来笔墨,写了一封回信,交给来人。
“你回去告诉耶律英卓。”
“皇后娘娘大军一到我们就会攻城,到时候他于城中四处放火。”
“事成之后,他叛逃之罪,本帅既往不咎。”
信使大喜过望,连忙将书信贴身藏好,叩谢之后匆匆离去。
他刚回到涿州城。
突然,一道黑影从旁边的阴暗角落里闪出。
信使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嘴巴就被人死死捂住。
一把冰冷的刀刃架在了他脖子上。
“欢迎回来。”
对方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
信使借着月光,看到来人正是梁山之主武植,差点没当场吓尿。
武植压着信使来到大厅。
很快就从对方身上搜到一封信出来。
武植拆开信快速扫过。
信上的内容与他预料的别无二致,兀颜光允诺耶律英卓,只要配合攻城便既往不咎。
“这个耶律英卓,还真是半点都沉不住气。”
武植将信递给身旁的萧赤伶。
萧赤伶看完,眼中寒光一闪。
“武大哥打算如何处置?”
“武植冷笑一声,“当然是抓人。”
萧赤伶微微颔首,随即又道:
“那些降卒……”
武植明白她的顾虑。
耶律英卓毕竟是那辽兵降卒的旧主,贸然动他,恐生兵变。
这也是武植之前没有直接动手的原因。
他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理由,一个能让所有降卒都无话可说的铁证。
“先前不动他,是顾忌降卒们的想法。”
“毕竟他们刚刚投诚,人心不稳。”
“可现在不一样了。”
武植扬了扬手中的信件,继续说道:
“证据确凿,他耶律英卓通敌卖城。”
“这种情况下处决他,咱们名正言顺。”
萧赤伶瞬间了然。
“我明白了。”
武植转身,对着门外沉声道:
“来人。”
一名亲卫立刻推门而入。
“去请花荣将军过来,让他多带些人手。”
“是!”
片刻之后,小李广花荣披甲而来。
“哥哥,有何吩咐?”
武植将那封信交给花荣。
“耶律英卓图谋不轨,勾结城外辽军,意图献城。”
“你立刻带人将他们全部拿下。”
“记住,要快,要稳,不要走漏风声。”
花荣看完信,脸色一沉,眼中迸发出凌厉的杀机。
“哥哥放心,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此时,耶律英卓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
他正与张猛等心腹焦急等待兀颜光的消息。
“那信使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耶律英卓来回踱步,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话音刚落,就听轰隆一声。
府门直接被人踹开。
只见花荣带着数十名梁山士兵闯了进来。
耶律英卓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知道,事情败露了。
张猛等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不知该如何是好。
耶律英卓知道此刻求饶已经没用。
唯一的生机,就是把事情闹大。
电光火石之间,他挺直了腰杆,对花荣怒目而视。
“花荣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荣冷冷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拿下!”
一声令下,亲卫立马用麻绳将耶律英卓等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耶律英卓拼命挣扎,嘴里还在大声呼喊。
“武植不仁,背信弃义!”
“辽国的兄弟们,你们都看到了吗?”
“这就是投降的下场。”
“我们为他卖命,他却要杀我们。”
“冤枉啊!”
他的嘶喊声果然引起了骚动。
附近的许多士兵探出头来,议论纷纷。
武植要对他们的将军下手了?
这个念头,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降卒们心中最敏感的神经。
花荣不理会他的叫嚣,押着一行人,径直前往校场。
与此同时,梁山的传令兵已经跑遍了整个降卒大营。
“寨主有令,所有人校场集合!”
没过多久,辽兵降卒便聚集在校场之上。
当他们看到自己的主将耶律英卓和几名副将被五花大绑地押上高台时,瞬间开始骚动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抓我们的将军?”
不少人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看向台上梁山军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耶律英卓见状,心中暗喜,演得更加卖力。
他大声喊道:
“武植!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你答应过善待我们,如今却要痛下杀手。”
“我耶律英卓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兄弟们!不要相信他,他今天能杀我,明天就能杀你们,跟他拼了。”
“拼了!”
人群中,几个张猛的心腹跟着高声呐喊,企图煽动兵变。
气氛,一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武植带着萧赤伶,不急不缓地走上了高台。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那股源自尸山血海的磅礴气势,无形中压得下方的鼓噪之声渐渐小了下去。
等到校场基本安静下来,武植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们现在在想什么。”
“你们在想,我武植是不是要出尔反尔,故意为难你们的耶律将军,再把你们也一并处理掉。”
耶律英卓立刻接话,大声嘶吼:
“难道不是吗?武植,你敢做不敢当?”
武植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继续对着下方的降卒们说道:
“我武植说过的话向来算数。”
“我说过,只要你们忠心,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但我也说过,如果有人吃里扒外,想在我背后捅刀子,下场会很惨。”
“今天,我就要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吃里扒外。”
说罢,他对着台下一挥手。
“把人带上来。”
两名梁山士兵,押着那名瑟瑟发抖的信使,走上了高台。
耶律英卓看到信使的那一刻,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武植从怀中掏出兀颜光写给耶律英卓的回信。
“耶律英卓,你勾结兀颜光,企图在辽军攻城的时候,便在城中四处放火为号,为他打开城门。”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所有降卒都愣住了。
“不!你胡说!”耶律英卓发出绝望的咆哮。
“这是你伪造的。是你陷害我!”
武植冷笑。
“陷害你?”
他抬手一指那名信使,质问道:
“你来告诉大家,这封信,是不是兀颜光亲手交给你的?”
那信使早已吓破了胆,压根不敢撒谎。
他支支吾吾道:
“是真的……是真的……”
“是耶律将军命我出城送信,这封回信,是兀颜光大元帅亲笔所写……”
人证,物证,俱在。
耶律英卓的狡辩,在铁证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面如死灰,嘴里只能不断重复着:“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