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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
九爷知道他干的事。
余筱慢悠悠地靠近他，但额头上抵着的枪并没有拿开。“刚才九爷的那通电话，你现在应该猜到些内容吧。”
麦斯没说话，但他现在的状态非常差。
更多的是慌乱。
“所以说我现在要是杀掉你的话，根本没什么。”
“你不能！”麦斯几乎是歇斯底。
“为什么呢？”余筱反问。
“我不光是九爷的下属！”
“因为你是九爷领养，从小养在身边的人，所以感情不同，是这个意思吗？”余筱似笑非笑道。
麦斯沉默，算是默认这个意思。
突然，余筱拿手枪的手臂往下移动，嘭——！一颗子弹打中麦斯的左大腿。瞬间，麦斯双手捂住被打中的伤口，仰起头，愤怒地盯着余筱。
谁想余筱拿枪再次抵在他的肩膀上。
“你确实运气好，九爷特地交代过我不能动你，但我想只要不弄死你，那么九爷也不会怪罪我的。毕竟你这招玩得那么阴损，不就是为了栽赃给我吗？那我怎么可能咽的下去这口气呢。”
说完话，她又开了一枪。
这回麦斯整个人倒在地上疼到打滚，地面很快就染上猩红的鲜血。
余筱站在原地，枪口还在他身上游荡。
“你说，第三颗子弹我应该打在你哪里？”
麦斯面目疼到狰狞，“你根本就不是存心要过来帮九爷做事，你是要毁掉九爷的产业！”
“哦，所以你想尽办法要弄死我是吗？因为九爷现在非常重视我，所以你不敢真的明面上对我怎么样，就用这种法子？好几次了吧，但你每次都没成功，既然没成功就该收手，你怎么就那么执着呢。”
“九爷偏袒你，无非就是因为你是齐商衍的女人！”
“对呀！”余筱坦然点头，接受这个理由。“所以呢，按照九爷现在对我的偏袒程度，其实我真把你杀掉，他顶多就是生气一下，但他根本不敢真把我怎么样，因为他还要用我去吸引齐商衍的注意。”
余筱边说边蹲下，这回枪头是抵在麦斯的心脏位置。
“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毁掉九爷的产业。我要先从他的左膀右臂开始。其实我知道的，莫尔是你杀的，在这里我要谢谢你，帮我解决了他。那你就是第二个吧。”
她再次上膛，这回麦斯冷汗津津，瞳孔开始剧烈颤抖，恐惧骤然扩大。
“怕死？”余筱笑他。
“你，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余筱笑意甚浓，虚晃一枪，打中的不是麦斯的心脏，而是他的右手心。
整个空旷的公路上，回荡着麦斯的惨烈叫声。
余筱起身，脚踩他的右手，让血溢出更多。
她俯视说：“留你一条命，去跟九爷通风报信吧，就说我是来毁掉他的产业还有他最得力的人。”
最后的话说完，她收回脚，上车离开。
躺在地上的麦斯，手脚都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模糊视线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最后彻底昏厥过去。
余筱重新回研究所，若无其事地来到实验室。
不多是，血淋淋且陷入昏迷的麦斯就被几个人抬进抢救室。
一时间，议论纷纷。
因为刚才出去的只有余筱和麦斯，两人前后出去，现在又是前后进来，而且麦斯还是身受重伤。
但没人敢问到余筱头上。
只有保罗被催了几句话后，壮着胆子来到正在做实验的余筱身边，“余小姐。”
“怎么了？”
“关于麦助理”
“我打的。”
保罗倒吸一口气，但他内心是慌的。难道这三个字如实跟他们说吗？
余筱好似有所预感，说：“原话说就好。”
保罗默默点头，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面对被追问，他还真是原话回答。
一时间，研究所又开始新一轮讨论。
说着说着，他们就摸索出余筱为什么要对麦斯开枪了。
因为麦斯才是真正的内鬼。—
这件事很快传到吴九的耳中。
珍娜回报完，有些胆怯，不敢去观察九爷此刻的表情。
谁想九爷只是哼笑一声，语气里是充满了无奈。
“她这是生气了，嘴上答应我，私底下又用这样的仿佛去报复，然后让大家自己去猜。这还需要去猜吗？直接都把答案写在纸上了。”
说实话，珍娜没有判断出九爷到底是气笑还是没有单纯没生气，她谨慎回应：“这件事让余小姐很生气。”
吴九嗯了声：“她确实该生气，这是麦斯第几次在搞她了。”
珍娜不回答，吴九心里都是门清。
吴九慢悠悠地转动自己的扳指，“到这种程度，麦斯是该有下一步了吧。”
珍娜抿唇，心里乱七八糟。
她这次的沉默吸引了吴九的注意，他抬起头，精锐地盯着珍娜，“他是人，不是婴儿，你还以为你的两句话就能说服他回头是岸？”
“没有。”
“那就别想了。”吴九凉嗖嗖道。
“明白。”—
麦斯只是失血过多，抢救一番，人没事，躺在齐老隔壁的隔离间里。
余筱过来的时候，看见她的人都挺提心吊胆的。
深怕余筱又进去会对麦斯下手。
但虚晃一下，余筱进的是齐老的房间。
麻药劲儿过去后，麦斯睁开眼，看见熟悉天花板，沉重地呼吸。
德森医生帮他简单看过后说：“麦助理，你好好休息，现在还不能动弹。”
麦斯说不出话，只能张张嘴算是回应。
德森医生还想说什么，可在看见门口出现的余筱时，不有眼神都紧绷住了，“小，小余总。”
听见这个称呼，麦斯的瞳孔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起来。
紧接着就是旁边的心电仪开始出现警报声，吓得德森医生都有点不知所措了。“麦助理，深呼吸，深呼吸啊。”
余筱冷脸走进来，等完全出现在麦斯的视线里时，她双眼突然弯了起来。
“麦助理，看见我那么激动的吗？”
麦斯下意识动右手，痛感袭来，让他想起自己的右手受伤了。
他再动左臂，又是疼到颤抖。
他脑子是彻底空白，疼的，也是慌的。想要给德森医生打手势都难。
德森医生眼看警报器还在响，好心劝说：“小余总，不如等麦助理情况好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