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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商衍把她的手给摁下，“你觉得我能信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余筱。”
余筱眨眨眼，装傻充愣，“有吗？”
“独山公路，车子爆炸。”
“．”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想这第三次也不远了。”齐商衍抓住她的手，一字一顿道，“放任着你这样胡来，早晚还会出更大的危险。”
听见这话，余筱眉心一跳，预感是有不好的事。她赶在齐商衍开口之前先发制人，“齐商衍，还记得早上出门之前我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吗？”
或许早上的时候，他是感兴趣。
但经过这几次的事情，齐商衍已经深刻体会到，什么事都没有余筱的安全重要。他要是还妥协，被她牵着鼻子走，他无法想象下次余筱还能发生什么不可逆转的危险。
光想，他都不敢想。
齐商衍凝肃着脸说：“我不想知道。”
见他都不感兴趣了，余筱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道：“不行，你要知道！”
齐商衍右手握住她的后颈，脸贴近，“这几天先养伤，等差不多的时候，我再做个计划，我们先离开这里。”
她想说话，齐商衍没给她机会，“我知道你想要毁掉吴九的研究所，我会去做，但你不能再插手。他电脑的原稿件我也会弄到手，让你来销毁。包括他手里的所有赤金的现货以及其他几个生产链，我都会逐一毁掉。这样你可以安心了吗？”
余筱深深叹息一声，“我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其它事我也不想听，这几天我们就安安静静地等着，你乖乖养伤。”齐商衍态度强硬，不容余筱反驳。
余筱观察出他的决心，也不想犹豫去组织语言，直白的说：“我要是说齐国栋不是你父亲，你会什么反应？”
“我本来就没有当他是父亲，他是不是都无所谓。”齐商衍并没有在意她为什么好端端提起齐国栋，全当她是在故意找话题。
余筱只好说第二句话，“你不是一直都没查到吴九的真面目吗？我来的第一天，他就让我看了他的真面目。看到那张脸，我的第一反应，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现在你感兴趣了吗？”
空气瞬间死寂。
齐商衍皱眉又展开眉头，重复好几次。
那双眼睛盯着余筱，企图能发现她是在开玩笑。
当再三确定她没撒谎时，齐商衍起身，站在已经拉上窗帘的窗户前，久久都是沉默。
但从他的背影看，余筱很难不发现齐商衍因为这个消息，内心已经开始混乱不堪。
她就这样坐着，等他消化完东西后再继续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齐商衍转过身来，眼神清明冷静，他双手压在沙发后靠上，沉声问道：“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吴九和你长得起码有七分相似，而且他在我面前主动多次侧面提起过你和他的关系。他之所以选择让我留在他的身边被重用，不是完全因为我是兴隆项目的开发者，更多的是因为你和他的关系，所以他不会对我动杀心。”
“我知道你肯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这段时间我反复观察过了，他确实跟你有关系。而且他绝对是齐家人，你最好让人查一查当年齐国栋是不是还有个双胞胎兄弟。”
齐商衍张口，却发现喉管好像被堵上一块海绵，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余筱起身，绕过沙发，将他抱住。
“我就是害怕你会这样，所以一直犹豫该怎么告诉你。你不是还问我为什么来那么久也不见行动，是以为我找不到合适的下手机会吗？其实不是的，机会一直都有。就是因为吴九这个人有问题，而且关乎到他和你的关系，我犹豫了，不好下手。”
齐商衍低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双手圈住她的腰，沉重呼吸，不想说话。
余筱继续安抚：“听起来确实很荒唐，可是真没想到我们会经历同样的经历，光说出来都觉得可笑。”
齐商衍搂着她更紧。
余筱用轻松的语调说话：“其实我想告诉你，你和他的关系我觉得百分之九十是可信的。今天我冒险去见天葵的人，正好也是为了求证一件事。当年天葵私下卖给你的兴隆的原稿件其实是有被篡改的。天葵在卖给你之前早就卖给吴九了。”
“天葵和吴九是死对头，天葵似乎也知道你和吴九的关系，所以想要拿你来对付吴九。齐商衍，所以我们。”
“所以你不想离开这里，你还想继续跟在吴九身边，希望能查到更多和我有关的信息。你本来就是奔着要去毁掉研究所，现在又改变主意，是为了我留下来？”齐商衍声音逐渐变得冷沉急切，带着微怒。
“如果是真的，我查到更多的东西，那对你来说是有利的。”
齐商衍抬头，盯着她，重重呼口气，“你这样显得我像个废物。”
余筱捧着他的脸，“说屁话了啊，我们互帮互助啊。”
“我查不到的东西，你来这里几天就查到了。”
“那是因为你没有跟吴九正面接触过，而且他们有上帝视角，是你一直都被他们给暗中监视，所以你在做什么，他们都知道。自然是能提前阻止，让你查不到真正的信息。这怎么能算你是个废物呢？”余筱几乎要把他的脸给挤扁。
“不要说这种丧气的话，换位思考，之前我的事，难道不是你一直在帮我吗？那这次是换做我，只能说明这是老天安排的。”
齐商衍浓黑的睫毛颤动了几下。
余筱仿佛预料到他要说什么，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能不能先别纠结我比你早知道这个事？你不该先在意吴九的事吗？”
齐商衍淡漠道：“他是不是我亲生父亲，我并不在乎。但他必须付出代价，研究所要毁掉，这才是要在乎的事。”
末了，他的决心更大了，“就算你告诉我这些，也不能改变我要带你走的决定。”
“．不是，我现在不能走。我要是走的话，吴九肯定还是会把我给带回来。”余筱说。
“那我弄死他。”